“承蒙皇子隆恩,小人感激不尽!
李斯大喊一句,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干。
他也不会把李氏的人都给灭了。
这让他如何不感激?
赵镐见状,神色不动。
暗自感慨,这位陛下,还真是够慷慨地。
这位皇帝,不仅是一代帝王,而且还是一代帝王!
“王公公,宋文公宋阁老已经来了,他已经入了城,正在向阳龙府赶来。”
“他好像要去见阳龙新知县王守元。”
果然是宋阁老!
赵镐面色一沉。
他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种地的。
难道宋阁老要在这里面进行实验?
不过,这些家族势力庞大,很难做到。
一开始赵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看到李斯之后,他顿时醒悟过来。
“难道,这是皇上地手笔?”
一念及此,他的双眼就是一片明亮。
李斯在世家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己这个时候动手,必然会引起轰动,而摊丁入亩,又恰好是士族,因此他断定,这其中必然存在一定的联系。
“皇室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赵镐询问。
“有!”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小李公公,刚刚有消息过来。”
赵镐没有犹豫,打开一页,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喜意:“原来如此,看来我要去找宋阁老聊聊了!”
说着,他对着李斯说道,“既然有了足够的理由,你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办地事。”
说完,就派人将李家的人叫了过来,让他们签字认罪。
随后,他便领着一支队伍,直奔阳龙府邸而去。
说着,他转身离去。
至于李斯,却是一头雾水。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他看着工厂的安保人员,拿出了一张通知。
这些年来,他做了什么,侵占了多少领地,都被上头说了一遍。
李斯大喝一声,二话没说,抓起一支毛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爹!”王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喊道。
但此时,李林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他惊恐的望着四周的安保人员。
然而,那些保安们,一个个都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监视李斯,让她签字。
见此,李林心中大定,他凑过去小声道:“父亲,您要是签字,咱们一家就完了,我和母亲还有婶婶都要被流放出去了。”
他原本就不甘心被流放,怎么可能会被送到这种地方?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你说呢?”李斯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我觉得…”李林刚想说话,却是突然开口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轰!
然而此刻,
李斯狠狠地给了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你这逆子,害得我落到这种地步,你让我劝皇上,让他将张明正给抓起来,可如今怎么办?”
“另外一次,你说这件事情不算什么,我们可以隐藏,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全家都被驱逐了!”
李斯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出这么一个破主意,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这是要拉着我,拉着李家一起陪葬!”
“师父,你要做什么?”
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打,这是何等的悲哀。
李斯的妻子李夫人怒吼一声,扑向陈凡:“林儿是为了李家好,你怎么能这么做?”
“就我一个人?若没有他,我们李家人何至于沦落至此?”李斯看着妻子为自己儿子出头,心中大怒。
他的儿子,就是因为被老婆惯着,才会变成这样。
正是她对她的溺爱,才让她将自己的领地,都给抢走了。
他五十多岁了,年纪还不大。
再等上几年。
如果能保住张明正的性命,那么他的地位也就水到渠成了。
可现在,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可把李斯给气坏了。
在他想来,自己做的事情,皇帝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出手而已!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被人追捕?
肯定是之前的事了。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而且,当初皇上答应退位,也是一种警告!
如果他能理解的话,最多也就是将家产全部没收,不至于被驱逐出宗。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信了。
好遗憾啊!
李斯心中很不舒服,她曾经也有一份爱国心,也曾有一个美好的理想,但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好在,皇上宽宏大量,没有直接处死,而是放过了李氏一族。。。
只是,他此生,却是报答不了陛下的隆恩。。。
稍等片刻,再来汇报。
李斯心中一动。
他以前可是做过一次的副丞相,人脉极广。
而朝中,他也知道要推行税收。
而宋公函的出现,更是让他瞬间明白,这是要拿这阳龙府做实验了。
李斯作为阳龙士族的中坚力量,当然明白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不过,他心里也在琢磨,如果自己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呢?
更不要提什么救赎的事情了。
但这样做,也能减轻他们的罪责,免得将来被流放到更好的环境里。
李斯明白,她这一脉是死定了,而李氏一脉,还有百余人呢。
有人不参与争夺,所以才会被卷入其中。
他要做的,就是将功补过。
为皇上开拓土地,扫平了一些障碍。
他会饶恕李氏的无辜者,为李氏一脉保留一线生机!
而他这样做,岂不是彻底激怒了阳龙家族?
开什么玩笑。
李氏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一念至此,李斯立即回过头来,拿过一张要签字的公文,对着旁边的一个太监说:“太监,你赶紧告诉王公公,我李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还有,关于阳龙世家的所有秘密,我都要全部说出来!”
阳龙县的府邸之中。
宋文公正襟危坐在主位上。
手中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清茶。
眼前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此人身穿朝袍,身形魁梧,目光炯炯,盯着一枚雪白的玉佩。
良久良久,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白色玉佩,喃喃自语:“真不愧是主人的遗宝。”
说完,他将那块玉摆到了桌子上,一副书卷气十足的样子。说着,他望向宋公书:“见过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