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勇的话语明显造成了更大的恐慌。
人们四处逃离。
但在黑暗中，没人能够摸清楚方向。
周围全是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
混乱，惨叫。
绝望的情绪笼罩着驻足的人群。
而白宇祥感受到脸上的热血，终于从绝望的情绪中醒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的交流他一个字没听，似乎没有什么再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
他看见在门口的小玲和他一样，瘫软的跪在门口，眼中带泪水。
终于，白宇祥意识到了自己要承担的东西。
他没有理会周围发生的一切状况，横冲直撞来到小玲身边，两人抱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候。
场中的灯又亮了起来。
鲜血混合着雨水往下水道的方向流去。
数道身影倒在了地上，脑袋似被利器插入，不断涌血。
但这些人，都不是刚刚站在光明中的人。
“发生了什么？”
人们挤成一团，坐在淋湿的地上，相互拥抱着。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迷茫和陌生。
吴森站在雨中，手在滴血，眼神则眺望着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上，一辆轿车正在逃亡。
车上是赵铁生。
吴森没能将他留下来。
因为，
他也是异种。
当黑暗降临的时候，吴森直接裹上了绯红，大开杀戒。
敌人和中立的人泾渭分明，早已被吴森记下来，
那些惨叫声，都是在程明辉命令下，试图杀人灭口的家伙嘴巴里发出来的。
绯红的力量带给吴森全方位的增益。
吴森就像是一个裹上绯红铠甲的战士。
可即便如此，在攻击到赵铁生的时候。
吴森感受到对方钢铁一样的躯体，以及强大的力量。
但是，吴森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能源和具体的力量源泉。
他似乎没有感情。
赵铁生力量不弱。
虽然和公主的差距很大。
但是吴森认为他应该能轻松搏杀一头观军镇的那种初等异种。
吴森虽然获得了绯红本源，但是新诞生出来的绯红之力数量还不够充沛。
暂时留不下对方。
而且，现场还有另外一位重要人物。
程明辉双腿盘坐在湿润的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吴森。
“畜生，你竟然想要伤害我们！亏我们还叫你一声领袖！”
“去死吧！”
“原来你是假冒的，你根本就不是市长，我们还以为你能带领我们重新复兴人类……”
幸存下来的人们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们对程明辉的态度变成了完全的愤怒。
有人直接脱下鞋子朝程明辉扔过来。
程明辉不闪不避开，他直勾勾的看着吴森说道：“我就说，一个新生的异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能力。原来，偷走公主能力的其实是你。”
“你可以早说，我们会把你当成神明一样供奉，我们不会有矛盾，而且我们会留在御峰小区。”
程明辉说道。
吴森摇了摇头说道：“自从赵铁生带着红月他们杀了我的人，我们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你的故事是真的？”程明辉皱起眉头，说道：“可赵铁生他们杀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没有你说的那段。”
“还是说……”
“如果你真的是市长，我想你早就发现我是谁了。”
吴森微笑说道：“可惜你是个只会画图和画饼的工程师。”
“御峰小区就是我设计的。”程明辉淡淡的说道：“这些人都是我救的，我是救世主。”
“但救世主救世的手段却是和魔鬼做交易。”
吴森说着，直接把手枪丢在程明辉的面前，说道：“证明你的伟大吧！救世主。”
看到眼前的手枪，程明辉眼眸微缩。
他的声音变得颤抖的说道：“不是我的话，这些家伙，还有御峰小区里的那些人，早就被果城的超级异种吃了，一个都活不下来。”
“那也该是人们自己的选择，你无权代替他们决定。”
吴森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吴森感觉自己像一个光明正大的英雄一样。
这种感觉……有点无聊。
吴森回头看了一眼人们。
人们劫后余生的抱在一起，抨击程明辉以后又开始思索。
程明辉的确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但是想到这种事情的目的是为了拯救大家。
人们又感到一种强烈的矛盾。
这种矛盾让愤怒的更加愤怒，悲伤的更加悲伤。
快点结束吧！
吴森对此感到厌倦，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家伙就原谅程明辉了。
“你们可以把我关起来，或者让我去最危险的地方探索，或者……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程明辉的身体前倾，看向人群。
“我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生吃人类并不能获得异能，它只能让本来就拥有异能的人变强。”
“但是，异能是有规律的。”
“我可以不问世事，把权力让给你们其他人，让我做研究。”
“或许某一天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拥有力量，不需要再以其他人生命为代价！”
程明辉的话语非常具有蛊惑性。
仿佛这就是未来的驱使，而他就是那个引领者。
人们似乎有些动心了。
“要不，先把他抓起来吧！”
“他说的那些说不定真能实现呢？”
人们望向吴森。
正如姜心妍所说的那样，权力源自力量。
现在吴森的力量最强，因而他拥有权力。
吴森微笑说道：“画饼还是你最在行。”
说着，吴森对人群说道：“他说的那些或许会实现，但不该由他来实现。”
“他确实拯救了一部分人，但他没能拯救自己。”
“如果他现在死了，他会是你们永远的救世主，会是你们心中的英雄。”
“但如果他不死的话，他的罪恶就不会结束。”
“所以……”
吴森又看向程明辉，说道：“你自己决定。”
说完，吴森就回头来到李智身边。
那种当英雄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站在光环当中，令吴森感到不适。
听到吴森的话，程明辉拿起了手枪。
他对准自己的脑袋，试图开枪。
但最终没能扣动扳机。
他站了起来。
“我不想死，我不求你们的原谅，只求你们接受我还活着的事实，可以吗？”
“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独自离开，不再回来。”
他的语气诚恳而真切，的确打动了一部分人。
人们纷纷沉默，叹息。
程明辉看了吴森一眼，最终他把枪扔下，转身离开。
突然，
一道绯红飘过。
“砰”的一声过后，程明辉的脑袋被一脚踩进地板当中。
“特么的，给你表现的机会你不要是吧？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放你离开吧！”
吴森带着绯红力量的脚直接将程明辉的头骨踩碎。
众人骇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