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小子就是驸马林玄?”
“就是他搞出的贞观酒楼?”
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盯着林玄,诧异问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五姓七望中,王家的少族长王珏!
“没错!”
“就是那小子,我家的五六千亩良田,就是被他给坑去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而后气恼说道。
他们家在长安城中没什么商铺,全家收入主要靠那五六千亩良田,以及皇帝的赏赐。
然而,前几天不知为何,他爹拱手把田产全送给了林玄那小子。
他询问原因,他爹只是说被那小子给坑了!
具体怎么被坑的,他爹倒是不愿多说!
“都被赐封驸马了,竟然还敢来逛青楼?”
“真是不知死活!”
王珏盯着林玄,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笑意。
虽然他爱玩儿,但家族中的事,他却是了如指掌!
最近他听说,自家酒楼关门大吉,没有了生意!
就是拜这小子所赐!
昨天,王家在御史台的三颗重要棋子,也被这小子给毁了!
害的他们王家损失惨重!
若是损失钱财,倒没什么,大不了再赚!
反正王家产业众多,也不在乎那点钱!
可损失了三颗重要棋子,再多钱财都买不回来!
要知道那三个老家伙,可是悬在李二与众文武大臣头上的一柄利剑!
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特别是对付那些不听世家大族话的朝中大臣,屡试不爽!
只要抓到他们把柄,三个老头儿便会“冒死犯颜直谏”!
李二为了顾及自己名声,定然不敢包庇!
然而,这三柄使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利剑,昨天却被林玄这小子给毁了!
这小子不但抄了三个老头儿的家,还迫使三人告老还乡,离开了朝堂!
此时,得知仇人就在眼前,王珏不怒反喜。
因为他已想到了让林玄身败名裂的方法!
“去把卢青、李贤、崔少阳、郑仁他们叫来!”
“本少爷今天要玩票儿大的!”
得知林玄的身份之后,王珏直接吩咐起了杜荷。
此时,若是有外人看到,定会十分惊讶。
因为杜荷可是东宫太子的人,并且有官职在身,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然而,却被一个世家少爷呼来喝去!
其实,说怪也不怪!
不管太子,还是其他皇子,若想继承皇位,就必须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
而朝中大臣又与世家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大部分就是世家大族的人!
因此,想要得到大臣们的支持,就首先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
杜荷之所以甘愿被王家少族长吩咐做事,就是为了太子!
或者是说,本就是太子派他来拉拢王家的!
只要世家大族支持他这个太子,那李泰、李恪等人,就休想取他而代之!
“好!”
杜荷点头起身,转身忙活去了,时间不长,六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这六个年轻人正是另外六大世家大族的少族长!
此时的大唐,最大的世家大族,是五姓七望!
他们分别是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这七大世家几乎垄断了盐、铁、粮、酒、纸、书等生意!
而遍布各地的学宫,也全都是七大世家所建!
从学宫走出来的学子,要么是他们家族的人,要么是他们家族的门生。
某种程度上来说,七大世家还垄断了教育与知识!
此时,七大世家的少族长,聚在一起,正在商议如何对付当朝新晋驸马。
“刚被赐封为驸马,这小子就敢来逛青楼,这不是找死吗?”
“哈哈,他今天若不来逛青楼,咱们也没机会收拾他不是?”
“羞辱驸马,如同羞辱皇上!”
“若是得知自己新赐封的驸马,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脸现眼,不知李二会气成什么样?哈哈……!”
“驸马自己逛的青楼,丢人现眼也怪不到咱们头儿上,对吧?”
“哈哈,就是……!”
“此次收拾这小子,也算是给李二提个醒!”
“免得以为我们世家大族好欺好拿捏!”
“对!”
七大世家的少族长,聚在一起嘻嘻哈哈低声商议。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几乎都大逆不道!
几乎都能构成欺君之罪!
恐怕整个大唐,也只有他们敢说“敲打”当今皇帝的话!
……
“噗……!”
“真难喝!”
不远处,林玄尝了一口小凤端上来的三勒浆,直接吐了出来。
这种寡淡无味的酒,实在难以下咽。
“我们这里的酒,可比不上驸马爷您酒楼的烈酒琼浆!”
“我们曾想去进些货回来,可贞观酒楼的说不卖!”
“只有在酒楼吃饭才会送!”
“所以,我们这里……就只能用三勒浆凑合着卖了!”
看他对酒不满意,小凤赶快诉起了苦。
现在的烈酒琼浆,只有贞观酒楼才有!
别说酒楼不卖了,即便是卖,她们也买不起!
因为外面传闻,那酒极贵,一百贯一斤都买不到!
进货价就如此昂贵,她们歌舞坊卖出去,还不得好几百贯一斤?
这么贵的酒,估计没几个人能长期喝的起!
“是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她所说,林玄这才想起来,是时候把酒坊给搞起来了。
仅仅只是靠林家庄酿制的那些酒,只够贞观酒销售!
想要大规模供应市场,那就得搞几个大酒坊才行!
若是规模小了,根本就不够卖!
如今,世家大族严禁长安各商号向贞观酒楼出售盐、粮等东西。
不过,这对他建立酒坊影响并不大!
他酿制烈酒所需的原料,不是稻米,而是红梁米!
也就是高梁!
这种农作物因为口感不好,所以并不是主粮!
因此,大量购买,并不会引起世家大族的注意!
因为没人会想到,这种不值钱的粮食,竟是酿制烈酒的原料!
“叮,叮,叮……!”
就在这时,三楼突然响起了一串琴声。
刚刚还喧闹的歌舞坊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面罩白色面纱的女子,坐在了三楼纱缦之后。
刚才的琴声,就是她拨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