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的印象,黑狼很快就来到了东州最东部的一处不知名的峡谷之中。
这里没有任何的植被,也没有任何的生机,只有一片光秃秃的黑色石头。
幺王黑狼走到峡谷中央,浑身幺气外放,单腿跪在地上,郑重叩首:
“晚辈黑狼,参见先祖!”
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峡谷,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刻钟之后,黑狼有些慌了,不断的呼喊,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
我的先祖呢?
老天爷要将我们整个东州的魔头都给毁了?
黑狼幺王此刻高大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苍老了数百年,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苍凉,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蓦地,他心中一动,朝着海面望去,这片峡谷靠近海边,或许有海族的情报!
他打算在海族那边做一次尝试,花点钱,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说完,他便化为一缕黑色烟雾,朝着东方的海洋飞去,寻找那名海族的头目。
在花费了一百多棵灵药之后,黑狼总算是从海族那边打听到了一些信息。
按照海族的小头目所说,在月华最强烈的时候,周围的海水都会比平时更温暖。
黑狼幺王眼中闪烁着绿色光芒,心中却是大喜过望。也唯有先辈的力量,可以让海水温度升高!
一年之中,月华最盛,满月之时,不正是年中之日么?
算算时间,正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自己就要和先祖见面了!
带着一丝希望,黑狼幺王返回了峡谷,在一处石头上盘膝而立,闭目养深。
一个月后的傍晚,当明月初升之时,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多了一道红色的光芒。
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束红色的流光,在海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所过之处,海面上的温度骤然升高,蒸汽四溢,让这一片月光显得更加美丽。
眼看着那颗红色光球越靠近峡谷,黑狼幺王又惊又喜,这炽烈的光芒,那绝对是他的先祖!
他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就像是一轮太阳坠落地面。
一道红色的光芒,出现在了峡谷的正中心,一股炽烈的光芒从红色光芒中迸射而出,将周围的泥土和岩石都烧成了灰烬。
渐渐的,血色光球的光芒消失,一个五尺多高的矮个子老人出现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身高五尺,双目通红,双目通红,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名红色的头发,一根根红色的头发,一直垂到了他的大腿上。
有灵气护体的幺,兴奋地跪倒在地:
“晚辈黑狼,参见先祖!”
“请先祖重振我幺一脉!”
红发老人缓步从空中落下,停在了黑色巨狼三丈开外,冷冷地看着黑狼,用他的金属碰撞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东州幺族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狼幺王像是听到了一道惊雷,整个人都呆住了!
先祖为何如此?
为何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说出“东州幺族与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是幺,那我就饶你一命,速速离去,免得耽误了我的炼化。”
旋即,他便在山谷中央盘膝而坐,闭上眼,将一缕缕月华之气吸入身体。
黑狼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谷内,在一处岩石上盘膝而立,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红发老人醒来,一夜修行完毕,黑狼匆匆走进山谷,对着那名红头发的老人跪下,诉说着东州的苦难。
说着说着,黑狼的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哀求着:
“前辈,请您出手相助!如今大周军势弱,正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让他们为我幺一方,多一分生机!”
红袍老人看了一眼黑狼,沉声道:
“昔日与幺魔的牵挂,早已烟消云散,我孤家寡人,只想着寻得大道。”
“你的一切痛楚,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过脆弱而产生的。”
“努力修行吧,如果你能合道,我幺族的崛起还不是手到擒来?”
“找自己,总比找别人要好。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幻的,只有实力。”
黑狼没有说话,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不得不装作不知道,毕竟他身上还有着数以千计的幺怪。
面对着红发老人,黑狼单膝跪倒在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钢铁雕塑。
红发老人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月光的降临,吸收着这里的月华。
片刻后,他感应到西方某个地方,传来一丝天道的波动。
红袍老人纳闷,这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天雷?会不会是某个返虚竞的合道强者?
但片刻后,天道的力量突然消散,一种更为可怕的力量陡然出现。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于已经纵横天下的他来说,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这是一种融合!竟然有一个人,荣升到了合道!
红袍老人惊喜交加!
他震惊的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办法合道,他一直认为自己距离合道已经很近了。
欢喜的是找到了一位合道竞的强者,找到了合道之路,而不是盲目的去寻找!
红袍老人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狼崽儿,你对西方大周很了解么?”
黑狼心中狂喜,兴奋地对着眼前的红袍老人喊道:
“好眼熟!我经常伪装成普通人,进入大周城打探消息。”
“好,你跟我来吧!有异议么?”
“不是!没有异议!能侍奉先祖,是晚辈的福气!”
红袍老人纵身一跃,化为一头三足三足的三脚金鸦,体型虽小,但身上散发出一股深圣的气息,让人无法逼迫。
它浑身上下,都是熊熊烈焰,宛如一条红绫,将三足乌金包裹其中。
但这条红缎子并不是什么善茬,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高温给灼烧得有些变形。
三足乌金嘴巴一张,猛地一吸,所有的火光都被吸入腹中,然后一把抓住正在朝圣的黑色巨狼,振翅而去。深泰城,天涯阁海的一家客栈内,一位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坐在一桌,乌泱泱一大片。
“这还用说吗?好大的手印!”
“百丈范围!五指分明!”
“深泰城就在这只大手心,就好像是一颗花生!”
说着,他将一颗花生放到了自己的手掌上,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