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泻地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东厢房。
屋内,木**,躺着一具寸丝不挂,浑身赤条条的女子。
约莫三十来年岁,丰波肥·臀,风韵犹存。
仿佛八九月份,挂在枝头沉甸甸的毛桃。
只需轻轻一咬,便能收获满嘴的甘甜汁水。
同样寸丝不挂的朱逸群,此刻正站在厢房一角。
三百来斤的身体,满身白腻的肥肉,犹如一头直立而起的猪。
还是即将出栏那种。
朱逸群双手捧着一个陶罐,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得尽兴。
李乘风定睛一瞧。
陶罐内的**,粘稠而浓白。
“好变态的嗜好!”
细长眸儿里,漆瞳滴溜一转。
嘭的一声,李乘风直接一脚踹开屋门。
“咣当~”
厢房内,正在偷偷喝奶的朱逸群被吓了一大跳。
双手一颤,陶罐直直落地,摔得粉碎。
浓白**溅了满满一身。
“前……前辈,你咋回来了?!”
朱逸群赶忙用胖嘟嘟的猪蹄,捂住裆部。
“怎么,这是白日没吃饱,偷偷来点夜宵?”
李乘风似笑非笑调侃道。
“咳咳,前辈,你也知道,我打小体弱多疾。”
“郎中说,唯有妇人汁液,才能将我身体调养好。”
“为了健康着想,我觉得我应该乖乖听郎中的话。”
李乘风翻了个白眼,道:“行了,喝饱了就赶紧去睡觉,明儿一早,咱们就离开朝安县。”
“离开!去哪儿?”
“百里外的新阳县。”
“嘎吱~”
推开正屋房门,李乘风点燃油灯,旋即盘坐在木**。
修长手掌,从胸膛里掏出传国玉玺。
玉玺通体黄橙橙,上半部分,镌刻着九条纠缠在一起的精巧真龙。
下半部分方方正正,玺体上镌刻着日月星辰、山川大江、飞禽走兽。
入眼,俱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传国玉玺就是山河鼎。”
“山河鼎就是传国玉玺。”
感受着玉玺的沉重,李乘风疑惑道:“这东西,当真能镇压大乾王朝的气运?”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李乘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神性法器?!”
李乘风蹙眉。
沉思了一会,
李乘风下床,将传国玉玺放在红木桌上。
屏气凝神,双掌萦绕滚滚真气。
瞄准玉玺,猛地一拍。
“咔嚓~”
玉玺下半部分,骤然裂开一条弯弯曲曲的缝。
缝隙中,隐有丝丝缕缕的光透出。
“果真如我猜测一样!”
李乘风眼神明亮,继续拍击。
咔嚓~
玉玺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很快便如蜘蛛网一样密集。
“咣当~”
最后一击,玉玺如琉璃般爆碎。
碎片带着破空声四溅,有的镶入墙体,有的击穿窗户。
李乘风双掌,似是拍击在神金上,发出沉厚声响,绵绵不绝。
“嘶~”
吃痛的李乘风猛吸一口凉气,甩了甩发麻的手掌。
桌上,传国玉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迷你小鼎。
小鼎三足,通体漆黑,仿佛在墨缸里浸泡了数千年。
鼎壁上镌刻有玄奥花纹,还有花草虫鸟,龙凤麒麟,山川大岳。
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历史的厚重。
李乘风满面红光,将小鼎抓起,放在掌中细细凝视。
“这就是神性法器吗?宛若绝美的艺术品。”
尝试着将一缕真气打入山河鼎。
霎时,
巴掌大小的鼎,猛地膨胀了一圈。
与此同时,重量也呈几何暴增。
“能大能小,收放自如,这就是法器。”
只这一点特性,便不是红炉这样的凡俗兵器可比拟。
“这还是被岁月侵蚀了一万余年的神性法器。”
万年前的山河鼎,好比一位肌肉虬结的青壮年。
万年后,如今的山河鼎,已成迟暮之年的老翁。
李乘风细长眸儿里,燃烧着滚滚野望。
一颗心,似是飞往了修仙界。
接下来半个时辰,
李乘风尝试了很多次。
勉强能将山河鼎运用自如。
此刻,
房屋里,
也不知膨胀了多少圈的山河鼎,巍然矗立。
足有等人高。
李乘风身子半蹲。
一手握住一足,一手扣紧鼎沿。
气沉丹田,一声低喝:“给我起!”
大鼎慢慢腾空。
李乘风额头,条条青筋暴起,宛若弯弯曲曲蠕动的蚯蚓。
咔嚓~
咔嚓~
脚掌下的地砖,裂成几块。
李乘风双腿如撑天支柱,一动不动。
四五分钟后。
李乘风扔下大鼎。
轰隆一声。
整个房屋似乎都在摇颤。
“呼~”
长吸一口气,
再重重吐出。
李乘风抹去额头汗珠,微微一笑道:“不愧神性法器,这一鼎下去,便是先天宗师,也能砸成肉泥。”
打出几缕真气,大鼎快速缩小如初。
李乘风弯腰捡起,塞进腰间荷包里。
取出裁剪成长形的纸张,用烟叶卷了一根旱烟。
点燃后猛吸一口,吐出大大烟圈。
脸庞上,泛着一丝惬意。
“突破先天宗师最重要的灵物,我已经有了。”
“可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呢?”
得到山河鼎的李乘风,相当于有了一辆坦克。
勉强能开,却不知怎样装填弹药开炮。
“必须得往云州镜湖走一遭。”
翌日。
天边泛起鱼肚白。
李乘风折返京都。
首先将司尉马佐的腰牌交予邮人。
然后来到桃叶巷转悠了一圈。
旋即又来到剪雨巷。
天光透亮之际,
李乘风跟随人流,走出北城门。
回头望着宛如匍匐巨兽的京都城墙,心海**漾起圈圈涟漪。
这一走,可能五六年,可能五六十年,
可能这辈子都不再回来。
“再见,京都。”
半个时辰后。
李乘风回到朝安县,推开院门。
白袍着身的朱逸群蹲在屋檐下,早已等候多时。
“前辈,你咋还买了个葫芦?”
李乘风拍了拍黄橙橙的葫芦,
道:“吸烟有害健康,以后我就改喝酒了。”
“收拾好了没有?”
“好了。”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旭日东升。
凛冬的阳光洒满长街。
李乘风与朱逸群肩并肩。
后者一路叽叽喳喳,好似一只……不,是一万只苍蝇。
李乘风不厌其烦。
“恩……恩人!”
一道惊喜声音从身后飘来。
李乘风与朱逸群扭头。
却见几步外站着一对身着布衣的母女。
“恩人,真的是你!”
女人拉着女儿跑到李乘风面前,激动道:“恩人,您还记得妾身吗?”
看着满面红光的女人,李乘风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文景十年,京都北城门处。”
“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还好吧。”
女人笑容灿烂道:“多亏恩人腰牌,白云客栈的杨掌柜才愿意收留我们母女。”
“还安排我们帮厨,活很轻松,不感觉累。”
“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安稳。”
李乘风颔首道:“平平安安的活着,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