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法余空,一片血雾同紫雾,在冰寒光芒剑斩下,如同一个镜面,被一剑削去。
血腥气、紫色雾气,瞬间被这一抹冰寒彻底掩盖。
此处的冰寒,瞬间扩散,将空间彻底席卷。
骷髅上人的肉身,已经成为了一具无头尸体,头颅已经坠落,不知去向。
寒光剑的威力,在这一刻,爆发惊人。
许寒的出剑,更是迅速无比,一剑斩杀,没有给这位结丹期高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修士斗法,胜负绝杀往往都是在一息之间。
面对这样一位结丹期初期高手,这一次斗法,可谓是险之又险。
许寒粗略计算一番,不仅是消耗自己的替身符箓一张,还有爆炸符箓、瞬身符箓若干。
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的混毒,为了对付骷髅上人,他已经将自己新炼制的混毒,消耗了大半。
“修为之间的差距,若不是这老狗狂妄自大,中了我的混毒,我若是想要伤他,都毫无可能。”
许南咳嗽间,吐出一口鲜血,这一次为了斩杀骷髅伤人,一身伤势极重,令人唏嘘不已。
这可是在他转世重修以来,筑基期遇到过最为强大的敌修。
自然,他如今的一身伤势,从未有过。
此时的许寒,神识略微一扫,确定眼前这位结丹期修士,生机已经断绝后,再无顾忌,开始搜刮这老狗的战利品。
为了对付此人,一身的手段,消耗大半,若是战利品不能让自己满足,这一次的斗法,许寒巨亏无比。
一位结丹期的修士,对自己的储物袋,有着特殊的保管。
许寒眼下没有妄动,只是看向骷髅上人的无头尸体,猜测起来:“希望这老狗储物袋不是神识封印,若是封印,身死道消,我一样都得不到。”
这是最坏的情况,踏入结丹期,修士以神识封印自己的储物袋。
储物袋同修士自身神识紧密相连,神识灭,储物袋消。
一荣俱荣,一死储物袋自毁。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许寒体内简短催动九转长春功的法力,恢复少许,二指挥动,卷向骷髅上人的无头尸体。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让许寒颇为失落!
只见他取出骷髅上人储物袋之时,这储物袋微微颤动,随后,其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
噗嗤一声闷响响起。
骷髅上人的储物袋在他的眼前,彻底爆碎,一点不存。
“可恶!这该死的老狗!”
许寒目中怒意如火,口角没有忍住,溢出猩红的血迹。
一番斗法下来,自己消耗甚大,本以为可以获取这老狗的战利品,弥补亏损。
没有想到,担心的局面,还是发生了。
这老狗储物袋以神识封印,修士自身陨落,神识随之消亡,故而,这储物袋自动销毁。
许寒不甘心,神识一扫这肉身,发现一枚玉简,不假思索,将其取下。
他抬头凝望上空的血雾,渐渐消弭,即将露出原有的天地景象。
来不及将玉简细细观摩,许寒手握寒光剑,剑光四溢,朝向骷髅上人的无头尸体,再度斩击而去。
寒光剑出,数剑斩击落于无头尸体之上,眨眼功夫,骷髅上人这一具无头肉身,彻底化为一堆的碎肉,坠落下去。
“还有一人,李天立!”
许寒手持寒光剑,抬头望去,目中的杀意在这一刻爆发。
这一次,惹来一位结丹期高手的追杀,上空此人,许寒铁了心要将此人诛杀。
“既然这老狗储物袋神识封印自毁,就拿你开刀!”
许寒看向上空血雾内的李天立,身为天元宗的天骄,储物袋内的资源,应该不会差。
血雾朝向一侧方位翻滚,伴随云层,滚滚如浪。
悬空而立的李天立,看向下方舅舅同那位小贼斗法的位置,满心期待,期待着自己的舅舅可以将此人擒拿,为自己解毒。
实在是自己一身的毒,开始入侵肉身,若是不及时解毒,恐有大患。
“舅舅一身结丹期的修为,应该不会有事,那小贼,不过是筑基期修士,面对结丹期,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李天立内心暗道,实则在他脑海中渐渐生起不安的念头。
因为,舅舅骷髅上人径直冲下,已经过去很久,一般而言,结丹期对战一位筑基期,挥手间,便可将其拿捏。
根本不用消耗如此之久!
空中血雾开始有了褪散的迹象,看到如此,李天立不安的念头,转为窃喜,更加期待起来。
“定是舅舅施展搜魂秘法,故而消耗时间久了一些。”
“一定是这样的,除却之外,再无其他解释。”
李天立看到余空中的血雾消散,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不到短短数息。
他所在当空,血雾被风轻微卷动,朝向一侧方位,极速散去。
此地空间范围,大片血雾,风起而动,将其一度消散,唯有余空残留的紫色雾气,仍然存在少许。
“舅舅!”李天立看向下方斗法位置,轻声呼唤。
始终不见骷髅上人的踪迹,接连唤了几声,这位天元宗的天骄,开始沉不住气了。
正当他二指掐诀,想要下去探查时,底部的紫色毒雾,如烟一样爆发往上。
浓郁的毒雾,瞬间侵袭而来。
李天立当即祭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器钵盂,散发出黄光,阻挡这样的毒雾。
一番法器抵御,李天立神色中露出惊恐,这样的毒,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恐怖。
甚至比之先前,自己断臂伤口所中之毒,更加毒辣。
“这毒?”李天立整个人脸色剧变,内心惊骇欲绝。
这样的毒,自己的法器潜海钵盂,根本无法挡住,此等法器,已经是一件中品法器,是当年他拜入天元宗,自己的师尊赐予。
只要等他修为进阶,继续炼化,这钵盂法器将会进阶,威能将会增强。
现在潜海钵盂散出的黄光,虽说可以将一部分的毒雾,吸入其内,可终究大部分的毒雾,毫无办法。
“舅舅!”李天立心中的信念,在毒雾出现的瞬间,彻底坍塌。
眼见骷髅上人没有回应,他只能焦急大喊,四周一片静谧,唯有他的呐喊音,在空**的余空,幽幽回响。
舅舅骷髅上人彻底失去联系!
“难道舅舅他?”
李天立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心中氤氲,此时的他,早已不顾这毒雾的侵蚀,二指朝向潜海钵盂点去,迅速收回,打算离开此地。
几声轻唤,让他坚定的道心,有了动摇,自己的舅舅是一位结丹期修士,若是对敌一般的筑基期修士,自然手到擒来。
可那位黑袍青年,是一位毒修!
毒,在修仙界,鲜有修士修炼,通常而言,都是棘手、卑鄙的存在。
往往一着不慎,都将会在毒之下,讨不到一点好处。
对于那位黑袍青年的毒,李天立每每想起,内心如渊,久久不能平复,就连一位结丹期修士都难以解除的毒,这让他已经有了一种本能的忌惮。
骷髅上人失去回应,更让他坚信,自己应该及时远离此地,已经不是久留之地。
正当他祭出自己的飞行法器时,周围紫色的毒雾,运转而起,形成一道紫雾风暴,将他在前阻拦,拦住去路。
“这?”李天立脸色大变,一手剑指微动,背部长剑,铿锵出鞘,握在手中,目视前方的毒雾。
“怎么?道友,难道不等你的舅舅,一个人离开?”
毒雾内,一道平淡的声音随着传出,一位黑袍青年的身影,缓缓走出。
李天立见状,如临大敌,眼中瞳孔骤然一缩,死死看向这位黑袍青年。
只见黑袍青年,一身完整的黑袍,已经碎裂。
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难道?”李天立握着手中的长剑都在颤抖,起伏不定,难以置信。
“不错,道友,一位结丹期修士的战力,果然不俗,若不是许某的毒,恐怕在下面的就是我,不是你那死去的舅舅。”
许寒神色如常,淡淡开口。
“你真的杀了他?”李天立嘴角都在哆嗦,很难相信许寒口中说出这样的事实。
“多说无益,道友,是时候去陪你舅舅了。”
许寒冷声道,寒光剑一剑斩击而去。
只见一道冰凌剑光,骤然一闪,李天立顿时持剑格挡,铿锵一道剑鸣音起,他手中的法剑,已经断裂成为两截。
正面肉身,脸部位置往下,一道冰寒的剑痕,已经显现。
没有结束,很快剑痕伤口位置,已经被冰寒迅速冻结,寒意入侵,一身的血液,已然无法流转,肉身机能已经被冻结。
“我是天元宗的弟子,你杀我,我师尊定然不会饶你。”
这位天元宗的天骄,在死亡濒临之际,用自己最后一道神识之音,留下这样威胁的一句话。
“区区天元宗,等许某晋升结丹期,能奈我何?”
许寒嗤笑一声,手起剑落,李天立已然头颅和身体彻底分离。
将其储物袋一卷而走,许寒通过神识仔细确认一番,确定没有其余手段残留,这才迅速离去。
身上的符箓,已经消耗大半。
看着胸前的伤口,许寒知道需要返回宁州修仙家族,疗养一段时日。
现在的他,不适合找到一处洞府闭关养伤,若是养伤期间,再遇其余的修士,岂不是自讨没趣?
于是,他祭出一枚瞬身符箓,朝向宁州杨家修仙家族赶去。
远遁数息,许寒口角的血迹越来越多,胸前的伤口已经迸开,他知道这一次,疗伤休养事不宜迟。
“这样的伤势,唯有回到杨家阁楼,最为稳妥。”许寒心底无比确信,只有杨家修仙家族可以庇护自身。
在自己养伤期间,可以减少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
他取出一枚玉简,其内刻录着先前杀赵家修仙家族三位客卿的一切。
这一切,都是暗中操作,将其留影,回到杨家修仙家族,相信将此玉简交给杨家家主杨天海,他定然会明白接下来的行动。
事不宜迟。
许寒身影朝向宁州杨家阁楼而去。
因为受伤,回到杨家的阁楼,足足消耗了一刻钟有余。
打开阁楼房门,许寒当下盘坐下来,取出一枚疗伤丹药,迅速吞下,暂时压制自己的伤势。
他将李天立的储物袋打开,找到其中一些疗伤的丹药,一并服下。
三天过去。
许寒将自己胸前的衣袍解开,瞧着伤口,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一次的斗法,可谓是真正的劫后余生!
但凡自己的混毒,计算出一丁点失误,死得便是自己。
“还有寒光剑之功,不枉我费尽心机,夺取天霜石,祭炼成为一柄极品法器!”
许寒掌心一握,寒光剑从自己储物袋内飞出,显现在其掌心位置,幽幽冰光,闪耀在屋。
同时,他取出杨家交给自己的玉简,察看了一番近日来宁州的举动。
这些时日来,宁州可谓是不太平,外有魔道修士入侵,内有各大修仙家族之间,接连走动。
尤为瞩目的,当属于杨家和楚家,两大家主已经不止一次会晤。
似乎有着重大的要事相商。
“看来是时候通知杨天海,剿灭赵家了。”
许寒扫了一眼玉简,得知近日来宁州修仙家族间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一个修仙家族的底蕴,或许可以帮助他修为到达筑基期后期,说不定可以冲击结丹期。
“赵家老祖有着一柄极品法器,不知这赵家的灵石储备如何?”
“一旦计划成功,说不定可以助我修炼至结丹期。”
许寒心底呢喃,一手将玉简收入,开始取出另外一枚玉简,通知杨家家主杨天海、公子杨再兴。
因为胸前的伤口,许寒闭目运转神识,调动体内长春功法力,将其彻底掩藏。
现在的他,除非有着结丹期的修士,散出神识察看,否则无法知晓他一身的伤势,整个人看上去就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到二十息。
杨家家主杨天海、公子杨再兴联袂而至,已经来到阁楼外围。
“许道友,天海携犬子一同而来,不知你有何事商议?”
家主杨天海,身宽体胖,宽松的衣袍,猎猎而动,朝向许寒的阁楼处,恭敬一礼,道。
公子杨再兴,更是如此,一同拜见自家这位家族客卿。
“有劳家主,进屋一叙。”
许寒所在的阁楼大门,应声打开,杨家家主、杨再兴没有犹豫,直接进入屋中。
进入屋中时,杨天海眉头紧蹙,看见许寒盘坐,一身的修为气势,俨然更胜往昔,于是,他一抹自己的胡须,含笑开口。
“许道友,上一次鬼哭岭之事,杨某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当面道谢。”
许寒盘坐如钟,一手摆了摆,道:“家主无需客气,这一次,许某找你们来,只为一件事。”
“你们可以放心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