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便是对的么?娘,您不要说胡话了,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懿儿也会在您的眼底下嫁人。”
钟懿不想再多说,叫了下人去给姜纹做了姜汤,她看娘亲的身体也是虚弱的很,又叫人去做了些滋补的药汤。
扶着姜纹回房间后,两人又说了几回话,看着姜纹把那姜汤和滋补的汤药喝下去,像小时候一样。母亲看着自己把药喝完。
“母亲,您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懿儿以后接手了镖局,到那时便不会有人再欺负您了。”
钟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考着怎么才能让父亲接纳自己,要不先去接走一趟镖?不,父亲必定不会答应的。
想了大半夜,钟懿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第二日是在咕咕声中醒来,钟懿习惯性的看向了窗户的方向,还是那只白鸽。
来来回回见了不少次,钟懿向白鸽招了招手,那鸽子便听话的飞到了她的手中,熟练的取下那竹筒上的字条。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钟懿念着这诗句,忍不住笑出了声。
恰巧此时,有人推门而入,钟懿立即把手中未看完的信收了起来,将那白鸽放走,抬眼看去,竟是张婉娘。
只见那张婉娘,面上带着虚伪的笑,盈盈走了进来,就想在钟懿床前坐下,钟懿心中不喜。
“张婉娘,你来做什么?”
此话一出,便让张婉娘停下了脚步,她也感受到了钟懿话语中对她的敌意,脚步一转便坐在了桌前,面对着钟懿。
她装作悲伤道“懿儿怎么能直呼我的大名,你该叫我婉姨的。”
“婉姨?哼,你可真是敢说,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我爹的?恐怕和我一般年纪就有这心思了吧,你可真是贱,祸害了我母亲还不够,还来祸害我,你省省心吧。”
张婉娘只是来探一探这钟衡的大女儿是什么态度,没曾想,她对自己的敌意如此大,心中便有了思量,本来装作悲伤的面容,又滴出珍珠般大颗的泪水,用那娇滴滴的声音道“懿儿,我可是你婉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张婉娘说罢便朝外面奔去,正巧撞在了一个宽阔坚硬的怀中,张婉娘哎哟一声便要倒地,被那人抬手一捞,便回到了他的怀中。
“怎么了?”
钟衡听说婉娘要来和懿儿好好沟通一下感情,他担心暴脾气的女儿会做出什么,便跟着来看看,果不其然,这女儿就是不让人省心,短短一会的时间里,就把柔弱不能自理的婉娘气哭成这般。
“夫君,婉儿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
还未说完又开始啜泣起来,看得钟衡心疼不已,好歹这也是钟懿的姨娘,也是为自己生了个孩子的人。他这个女儿怎么就不理解他呢?
平日里她就无法无天,想必她还有没把他这个爹放在心上罢!
想到此,钟衡眸子中的神色越发冷,他抱着怀中眼眶红红的犹如小白兔般的长婉娘,抬脚猛地一推,便进了钟懿的房间。
钟懿刚才便听见了这女人倒打一耙的说辞,父亲不会是相信了吧?钟懿坐在床前,想起昨日他对母亲的那个样子,她心中就觉的生气,此刻这两人搂搂抱抱的模样,她看了更觉得恶心,可是这是她父亲,她又能说什么?
钟懿从**起身,垂头叫了声“父亲。”,她不想看见这两人的脸。
只听见一声冷哼,男人厉声道:“你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还不赶紧给你婉姨道歉!”
钟懿难以置信的抬头,指着张婉娘大声道:“父亲,懿儿并未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道歉!”
“夫君,还是算了吧,懿儿年纪还小不懂事,不要为难她了。”
钟懿冷冷的看着张婉娘那眼中闪烁的恶毒,冷声道“是你离间了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吗?”
“你真是好心机啊!张婉娘!”
“钟懿!”钟衡又听见张婉娘委屈的啜泣,一时间,仿佛有一股气直接冲上了脑门,抬手就给了钟懿一巴掌,那巴掌声响到,张婉娘都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在片刻后她又得意的看了看钟懿,好像在和她说,你看吧,你父亲会帮我还是帮你。
钟懿被打趴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她仿佛已经感觉到半边脸颊肿了起来,她眼中的泪水在打转,但是并不抬头,她不想让她这所谓的父亲和这个张婉娘看到她脸上的狼狈。
她木木的待在地上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
钟衡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儿,又看了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有些无措,但是又不肯认可是自己的错,他收回手,冷声道“你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便抱着怀中的张婉娘急急的离开了,好似自己离开了这处地方就像没有发生刚刚的那一幕了。
半路上撞见了急急忙忙的姜纹,被钟衡叫住了“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懿儿。”
钟衡见姜纹脸上也无一丝笑容,他心中更烦,“不必去了,我将她罚跪祠堂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许去看她。”
姜纹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她撇了一眼在钟衡怀中的张婉娘,嘴唇微抿着。
“懿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罚她,刚才,你是不是打她了?”
钟衡觉得有些累了,怎么这娘两都一样,总是一幅要死不活的表情。
“钟懿不尊重长辈,你生的女儿没有把她教好,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这几日都不许去看她知道了吗?你们娘两都该好好想一想!”
姜纹竟不知,钟衡这几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对她和钟懿如此!
“若是你不喜我给你生了个女儿,你有什么冲我来,懿儿才十四岁,身子弱,你将她关在祠堂里,若是生病了怎么办!”
钟衡懒得费口舌,转头便走。
“钟衡!”
身后的姜纹还在叫他,他也不理。
“夫君,懿儿也不是有意的,不如便饶了她罢。”张婉娘作出一副皱眉担心的神情。
钟衡心中一软“婉娘不必多虑,让你受了委屈,我那女儿性子确实太过顽劣了,让她吃吃苦头也好让改一改这坏脾气,就你这么善良,还为她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