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和苏长安买的河神牌大小一样。
上面同样写着“河神庇佑”四个小字。
唯一不同的是,这枚木牌背面有着精美华丽的符文。
吸收了十几人精血的符文,正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一股股精纯的气血,顺着掌心流入薛虎体内。
“原来,你故意躲闪,是为了杀死那些人,吸取他们的精血。”
苏长安环顾四周,河神帮帮众死的死,逃的逃。
唯有二当家躲在桅杆后面,探个头出来。
薛虎得到气血加持,破碎的血罡再次凝结成厚厚的铠甲。
巨剑上也再度燃烧起通红的气血火焰。
身上的气势比动用“燃血秘术”后,还要强上三分。
他狰狞一笑,“我看你这次拿什么跟我打。”
话音未落,脚下甲板,登时四分五裂。
满脸的络腮胡都飞舞起来。
手中巨剑更是携带者狂暴的剑意和力量,斩向苏长安。
这一剑,必定能击败乃至斩杀对手。
薛虎有这样的自信。
因为,他曾经用这一剑,打伤过五品武夫中的强者。
苏长安眼睛微微眯起,深吸一口气。
不全力以赴是不行了啊!
下一刻,乌黑刀光暴起,斩破虚空。
空气被斩裂,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直到斩在巨剑剑身。
“轰!”
炸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并夹杂着空气被撕裂的尖锐刺耳声。
声响之中,薛虎好似滚地葫芦一样,不断往后滚去。
砸坏了一重重木板,落入舱底。
“噗!”
鲜血喷出,薛虎脸色霎时间苍白许多。
一双虎目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自己明明比之前更加强大了,怎么反而一刀就接不住了?
难不成对方一直在隐藏实力?
苏长安走到他身前,神色冰冷的俯视着他。
手中横刀一扬,“现在可以说了?”
倘若说刚才还有几分玩耍的心态,此时心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感受着刺骨的杀意,薛虎知道,再不说真话,立刻就会死。
“是因为……”
话未说完,异变陡起。
一柄飞剑,悄无声息的从舱底的碎木板中陡然飞出。
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就加速到惊人的速度,闪电般刺向苏长安的后心。
“砰!”
苏长安只来得及将横刀挡在身后,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剑。
强大的力量,冲击的他朝前飞去。
前面,薛虎站了起来,挥动巨剑,斩向苏长安。
一前一后,两面夹击。
苏长安神情依旧淡然,右手握住刀柄,挡住飞剑。
左手拎起刀鞘,与巨剑撞在一起。
“砰!”
沉闷的声响,薛虎再度飞了出去,直接撞在龙骨之上。
与此同时,苏长安右手腕猛然发力。
飞剑顷刻间被弹飞出去。
苏长安转过身来,向前踏出一步,劈出一刀。
“当”的一声。
刀光闪过,正在飞快逃离的飞剑,被直接劈中剑身。
尺许长的飞剑被砸落在舱底,弹了两下,就再没有了动静。
躲在桅杆处,尖嘴猴腮的二当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气息顿时萎靡下去,瘫坐在甲板上。
苏长安斩落飞剑,又是一步,来到薛虎身旁,斩出一刀。
原本想要趁此机会逃走的薛虎,不得不停下身来,举剑相迎。
“砰!”
强大的力量传来,薛虎再度被斩飞出去,撞破一层层木板,落在舱底的甲板上。
苏长安走到近前,蹲下身去。
薛虎连忙说道:“我说,我说……”
苏长安摇摇头,“可我现在不想听了。”
说话间,伸手在薛虎身上点了几下。
而后走出舱底,来到二当家面前。
“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声,从舱底传上来,传入二当家的耳中。
苏长安问道:“名字?”
二当家颤抖了下,“徐……”
苏长安忽然打断,“嗯,这个不重要。说说吧,薛虎为何要那样对我们?”
不重要你还问名字……
徐二当家耳中听着不断的哀嚎声,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苏长安思索片刻,“这么说,你们河神帮是玉门关城主豢养的?”
徐二当家道:“我和薛虎原来都是廖……廖耀星的门客,后来便替他建了河神帮,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不是官匪勾结,而是官养匪了。
不过,在北境,这也是十分常见的事。
苏长安并不意外,又问道:“薛虎的符箓哪里来的?”
徐二当家想了下,“是在河神庙得来的。”
苏长安微微一愣,“河神庙?真有河神?”
徐二当家同样微微一愣,又说道:“有河神,就在离玉门关城不远的地方。”
苏长安道:“说说河神庙的事儿。”
“河神庙在廖耀星来之前就有,只是那时候很少有人去祭拜。"
"他来之后,让我们打着河神的旗号,组建河神帮,收集信徒,祭祀河神。”
徐二当家停顿了下,又说道:“主持河神庙的是廖耀星的心腹。我们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给新的任务。”
“作为酬劳,他也会给一些丹药宝物,我的飞剑,薛虎的符箓就是其中之一。”
苏长安又问了河神庙的一些事情,徐二当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最后,苏长安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徐二当家拿出一封信和一百两银子递了过去。
“我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只希望你能把这封信和银子,交给我妻儿。他们住在江南永安城附近的徐家村。”
苏长安接过信和银子,“我答应你,一定帮你送到。”
徐二当家道了声谢,而后就开始自绝经脉。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哎,何必这么痛苦呢!我的刀很快的!"
刀光闪过,头颅落地。
徐二当家想要以自绝经脉而亡的假死计划,彻底落了空。
苏长安重新回到舱底,见到了正在满地打滚的薛虎。
横刀闪过,薛虎立刻停止了挣扎,眼神中露出解脱的神色。
“哎,我果然还是太仁慈,见不得别人痛苦。”
横刀入鞘,苏长安走到甲板上。
年轻和尚正低低念着经文,为死去的人超度。
王斌望着满船的情景,煞白一片。
景云看了眼船上的情景,继续看向手中的书卷,只是手指太过用力,指节青白。
夏道韫见苏长安安然无恙的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唯有白猫,躺在温暖柔软滑腻的**,伸个懒腰,换个姿势又眯起眼睛。
苏长安走到夏道韫身旁,轻声说道:“看来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夏道韫轻笑一声,“是啊,很明显有些人不想我活着回去。”
苏长安问道:“准备怎么办?”
夏道韫转头看向宽阔的河面,“先度过眼前的这条河再说。”
大船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船上的人,也早就死的死逃的逃。
至于来时坐的小船,早就逃远了。
这河该怎么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