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淮南王便带着人朝着远处的监牢走去。
齐破军从里面走出。
“最近辛苦你了。”
“王爷您太客气了,您才是有恩于我之人,要不是您啊,我说不定这条小命都没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那白千山也指望不上。”
说这话的时候,齐破军还带了几分怨气。
本来这次的浑水,白千山看到之后就一点都不想接。
后来看见是淮南王来了,他才亲自出手的。
但也没有想着帮齐破军。
好在淮南王并没有忘记他,反倒是一直都在找机会将其捞出。
“你是做了事的人,本王又怎会让你心寒。”
淮南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更是让齐破军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次齐破军并未降职,因为淮南王的人已经提前扛下了不少事端。
齐破军作为不知情人,只是帮忙运输了一些生丝。
算不得太大的罪过。
最后只是被判处了罚俸三年。
“这次为了捞你,我那边还死了三个账房先生,你可要好好干了。”
“是!”
齐破军知道,自己在被救下以后,就必须要更加坚定地当淮南王的狗腿子了。
对方已经握住了他天大的把柄,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说起死人,本王倒是想起一件事。”
淮南王微微皱眉,忽然开口。
齐破军连忙问道:
“什么事儿?”
“前一段时间,本王安排人杀秦云,是谁阻拦,还杀了我十几名死士的?”
“那个啊!”
齐破军立刻指了指远处人群中的白术。
“就是这小子,他被安排到了秦云身边做侍卫,近日一直守护着他的安全。”
见状,淮南王缓缓点头。
“知道了,先从这小子开始吧,去查查。”
“是!”
齐破军点点头,两人对视,他也瞬间明白了意思。
敢跟淮南王叫板,后果很严重。
不只是秦云,就连秦云身边对他有帮助的人,也难逃劫难。
暗卫府中,秦云伸了个懒腰,也准备离开。
“回家了。”
沈香走上前道:
“走这么早啊,不一起吃顿饭吗?”
“吃什么饭。”
“庆功酒啊,最近大家都已经忙了很长时间了,郑统领就说带着他们一起去喝点酒。”
“我就不去了吧。”
秦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尤其是这种一群武夫凑到一起的时候。
那喝的更是天昏地暗,简直不当人。
他可不会放任自己喝那么多。
“那好吧。”
沈香有些失望,却没有阻拦秦云。
只是将秦云送出暗卫府大门。
“唉,你要是走了,以后就没人跟我一起查案了。”
临别之际,高冷的沈香忽然开口,似乎有些惆怅。
“不是吧姐姐,你混成这样了都?”
秦云早知道她不是个讨喜的性子,却没有想到比自己还狠。
此前白术就说过,沈香似乎是在这暗卫府中极为高冷。
尽管能力很强,却也没什么朋友。
“你说呢。”
沈香哼了一声,不爽的回了一句。
闻言,秦云只能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来找我,不过我可能最近也很忙。”
秦云准备等秦镇国回来以后,跟他聊一聊后面的生丝布匹运送的事情。
最近西北商路被打通,西域也能来大周卖卖货物了。
要是自家人能去西北道路上占据主动权。
就可以给秦云开很多方便之门了。
和西域的贸易,自然也是秦云优先。
“知道你忙,不是还要结婚呢?走吧。”
沈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冷,转身离去。
秦云独自懵逼。
旁边的田苟道:
“少爷,这沈姑娘的心思真是奇怪啊,刚才还好好地呢。”
“你不懂,这就叫做女人心,海底针。”
秦云站在一边吐槽着,目光却看到了远处。
白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暗卫府跑了出来。
今天是淮南王审判结束的日子。
他也可以抽出空闲,不用再像是之前那样保护秦云。
“少爷您看,那不是白术吗?”
田苟也注意到了白术的动作。
“走,上去看看这小子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秦云带着田苟,一起跟着白术来到了一个酒楼门前。
可白术毕竟是暗卫府的人,似乎有所察觉,刚到门口,就紧张地巡视着四周。
“少爷,他好像发现咱们了。”
一座卖花灯的手推车后面,田苟对秦云提醒着。
可秦云却更有兴趣了。
“你说这家伙,难道是馋女人身子了?”
“还真有可能,我听说他们暗卫府的人,都没几个活到四十的,很多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死在外面了,肯定要纵情声色啊!”
田苟搓了搓手,**笑起来。
“看着就像。”
秦云笑呵呵的走上前,在街边的摊位上要了一份面,就和田苟一起远远地观望起来。
此时还是下午,酒楼里的人很少。
只有一名三四十岁,肥头大耳的女人正在盘点酒水的库存。
见到白术进来,她不爽的叫道:
“怎么又是你啊,堂堂朝廷官差,整天就想着我们酒楼的姑娘?也不嫌害臊!”
“我……我想见一见小月。”
白术虽然经常看不正经的画册,可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却显得很拘谨。
端坐在桌边,他将口袋里的几颗碎银子双手奉上。
胖女人见状,嘁了一声,两根指头捻起碎银,看了两眼。
“你们朝廷的官差,就是这样霸道的?这点钱就想见小月,小王八羔子,看你这穷酸劲儿吧。”
“我只是看一看她,又不喝酒。”
白术费力的辩解着。
可惜,也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秦云眉毛一挑。
“不对啊,这小子不是来消费的嘛,怎么这肥婆狂成这样。”
“少爷,他想见的,不会是情人什么的吧?”
田苟也咂摸不出什么味道。
秦云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之前听白术说过一点。
“我记得,他说自己有个喜欢的人,不会就是这里吧。”
“怪不得哦!”
田苟恍然大悟。
“下来了下来了!”
这时,秦云忽然看到了二楼楼梯上露出的一抹淡黄色裙摆。
说实话,他和田苟还都挺想看看白术的眼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