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田苟对着秦云竖起大拇指。
“少爷,您真厉害啊,我还以为您今天是来干什么呢,原来是要拉白术入伙。”
“什么叫入伙,说的我跟绿林好汉一样,拉低本少身价了。”
秦云瞥了他一眼,不爽的道。
田苟挠了挠头,仍旧实话实说。
“咱们干的是商人的事儿,本身就很掉价啊。”
“那是大周的氛围有问题。”
两人一边走,一边喷着。
很快就回到了布庄。
这几日淮南王没有找人暗地里阴恻恻的对付秦云,沈三金也敢来了。
刚来到了这里的时候,秦云就看到沈三金正在算账,顺手也在计算双方的分红。
“沈老板,你可真是活神仙啊!”
秦云一把从后面扯住了沈三金。
顶着圆滚滚身躯的沈三金顿时吓了一跳。
“哎哟,小侯爷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您啊。”
“怎么,要是淮南王的人,是不是以后又是消失个把月不敢来了?”
听出了秦云话语中的怨气,沈三金连忙堆笑道:
“小侯爷您这样一尊大佛,就别跟我计较了嘛,主要是我来了也镇不住场子啊,您看那暗卫,王爷,或者是兵部户部的人,随便来一个就把我按住不敢吭声了,我来也没用啊。”
秦云早就已经知道了沈三金有多怂。
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他的账本道:
“怎么样,最近的分红如何计算?”
“小侯爷,我盘算着西北侯府和兴国公府的银两,差不多都已经能还上了,只要这一趟和西域的交易能做完,咱们全都能发财!”
秦云和沈三金是按照利润分成的。
他占据的干股,还不到一半。
不过就算这样,卖了几万匹布以后,分红也能将之前搭进去的钱弄回来了。
以后就是纯赚!
“行,先等着我爹他们和西域的人交易吧。”
西北侯专门就是坐镇着西域的商路。
所以很多事情找自家亲爹办,会很方便。
“小侯爷,我得提醒您几句,人家说北方马贼和蛮族很多,您一定要小心点,别着了道。”
“会被抢?”
“会。”
秦云脸色一僵。
虽然早就听说过,大周王朝内忧外患,积贫积弱。
却没想到边境地区,竟然都已经各类盗贼横行了。
确实离谱。
“不过有侯爷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您也要小心些。”
“好。”
秦云点点头。
这次的交易关系到他的娶亲大计。
也是西北侯府和兴国公府上账面银两的重要来源。
一定不能闹出什么问题。
说完这件事,沈三金也离开了这里。
最后布庄还是秦云来坐镇。
另一边,淮南王府内,齐破军站在了淮南王面前,将秦云之前的行动上报。
“他把那对狗男女干掉了,有些出人意料。”
“哦?”
淮南王眉毛一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秦云倒是真的挺有意思,本以为他会吃下这哑巴亏,却没想到他处理事情的方式,竟如此极端。”
“王爷,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术,他们一定会反目成仇的。”
齐破军的心思很阴毒。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闻言,淮南王低眉思索片刻道:
“不用慌,这个时候去挑唆,没什么意义。”
“您的意思是……?”
“等到关键时刻,这个消息能让他栽个大跟头。”
一抹笑容浮现在淮南王的脸上。
齐破军立刻竖起大拇指。
“还是王爷更厉害啊。”
“行了,最近盯紧他们,西域的商路打通,不少人都盯着秦镇国那边的部队,想让他护送商品去西域。”
淮南王留在京城,第一个目的是想将场子找回来。
第二个目标,就是西域的生意。
这场生意,才是他要顾忌的大事。
西域向来富有,每次和他们做生意,都会有几十上百万两白银流入大周。
要是在这期间能够承担任何一个关键环节。
之前淮南王赔给朝廷的钱不只能得到补充,甚至还能赚的更多。
“户部和工部已经抢到了不少份额,那秦镇国也分不到多少。”
齐破军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对秦镇国的事情,他并不在意。
西北侯府的人就是再厉害,也比不上朝廷的工坊。
工部的工坊有人,有纺织机。
短时间内能提供大量布匹。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这不重要。”
淮南王摇了摇头。
“嗯?”
齐破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淮南王继续道:
“重要的是纺织机,我想看看他最新的纺织机是什么样子。”
“可他没拿出来啊。”
这时候,一旁的齐破军也有些无奈。
都知道秦云有新的纺织机,可他和户部达成了协议。
双方都是按照最低标准,用二代纺织机做生意。
“西域催得紧,秦镇国这两日一直在死守自己的份额,秦云可能会用。”
“您的意思是………?”
“不用慌,这场交易可以让他们多拿布去卖,相应的,要是短时间内他的布庄产量增长很多,就说明他已经开始大量使用更新的纺织机。”
淮南王的每一步,走的都很稳。
甚至都不需要试探,只看速度,他就已经能确定秦云那边的织布机是不是第二代。
这样还不容易打草惊蛇。
“还是王爷考虑的周到。”
齐破军站在原地略微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去吧,既然这家伙如此狂妄,说咱们偷一次,他就弄个新的,那本王就好好偷一偷。”
淮南王封地内,生丝产量极高。
不管如何与秦云争斗,只要生产力能提高,他都是赚的。
不用像户部那样,考虑诸多的问题。
“好嘞!”
齐破军迅速跑出去调查秦镇国军营收拢布匹的数量。
淮南王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缓缓对着远处抬了抬手。
“陈老,出来吧。”
声音落下之际。
远处墙角的阴影中,一个满脸皱纹,浑身干枯如同老树皮般的老人缓缓走到了淮南王身边。
“殿下,需要老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