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四皇子不能被怀疑,岂非厚此薄彼!本太子摄政之威何在?大周的律法难道是摆设吗?!”
此话一处,直接堵住了很多人的口。
“殿下打算如何做?”赵通眯眼问道。
李修面色极其阴沉,看着有些四皇子,道:“查,彻查,四皇子李唐,以及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该彻查!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赵通手掌微微一紧,太子这一番辩驳,实在是太刁钻了。
把司马毅的死嫁祸给太子,还得费一番周折。
自古以来,皇子之争,无论是赢的那一方,还是输的那一方,都不会有好的名声。
赢得,往往都会背上残害手足的骂名,而输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争锋相对,誓死不修的那一步,也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就在太子李修和四皇子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刑部尚书宇文亮贴在赵通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到之后,脸色大变。
他头一次感受了可怕的危机感!
宇文亮说完后,退到了一边,赵通心中第一次深处了一丝慌乱的感觉。
宰相的府邸大火之后,竟然有一个人下落不明。
到底是谁?能够逃过自己如此周密的安排?!
难道是四皇子留了一手?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四皇子所有举动都被自己派人盯死了,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若是天下人知道是自己放的火,他就彻底完蛋了。
难道是太子...?
也不可能啊,若是太子的话,以他杀伐决断的个性,恐怕第一时间就要反击了,根本不会多讲一句废话。
分析了所有可能之后,赵通平静了下来,对着太子拱手道:“殿下。四皇子就不必查了,殿下也不用放下手中的监国大权了,当务之急,还是让刑部的人收集一下所有的残骸,让仵看看吧。”
这句话很突然,群臣都来不及反应。
包括李修,更是困惑难解,赵通竟然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退一步了?
他不是要逼宫吗,为何突然放弃?
李修脑子飞速运转,片刻后,忽然轻松的笑了笑:“既然尚书令都这么说了,就这样吧。”
四皇子、赵贵妃二人一脸茫然,尚书令退步,二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李修目光扫过全场,缓缓道:“既然如此,就先想想如何安慰宰相的在天之灵吧。”
“礼部尚书袁焕,你认为宰相司马毅谥号如何才最合适?”
礼部是最大周存在感最低的,由于对赵通作用不大,被边缘化了,但每逢朝廷大臣去世,礼部都要参与进来,商讨谥号。
“殿下,宰相司马毅年轻时,协助大周抵抗了云中军护府外的突厥部族,战功累累,后辗转淮河北道,幽州等多地,任节度使一职,鼓励农耕,开垦荒地,令朝廷税收增加,中年时,被圣上召回京城,协助政务...老年时,宰相大人依旧殚精竭虑,应当谥号文正。”
在天下人看来,司马毅毕竟是赵通的恩师,谥号文正,乃忠臣称呼,流芳千古,赵通身为学生也会受益。
袁焕的话未免有一丝邀功的意味。
毕竟是大周国的宰相,司马毅在朝堂上是有很高的威望,即便是赵通杀的,他不敢让这个密秘被泄露
而追加谥号的做法,也算是给天下人的交代。
谥号追封,诏告天下,以依附司马毅的那些大臣即便不满意,也只能选择让步了。
郡臣跪地,高呼道:“太子殿下,若无他事臣等便退下了。”
“罢了”
李修平淡的道:“宰相大人刚刚去世,京城各种谣言,调查一事既然已经交给刑部了,可谣言的事也不得不重视,本太子会亲让御林军和不良人严查散布谣言的人,抓到一个杀一个,绝不估息!”
说完话,他深深的看了赵通一眼,方才转身离开了勤政殿。
“肖青。”
回到太子府邸后,李对着跟在身后的人喊道。
肖青立刻抱拳上前,静候命令。
“此事干系重,你务必速查,不得托延太久。
此刻,赵通也回到了尚书省和赵宜一起到了兴庆宫。
“刑部尚书说了,宰相府中,有一人昨夜逃离了京城。”
赵贵妃闻言,愣了一下。“尚书令可知,到底是何人?”
赵通沉声到:“昨夜的事,那人应该一清而楚。”
“他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以宰相府要事要办,责令守门将开城门,连夜潜逃。”
“若是不尽快将此人处理掉,后患无穷啊!若是太子先一步找到来此人,将真相公布于众。宰相的那门生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此事事发突然,超出了我预科。”
“世人皆知司马毅是我的恩师,所以怀凝不到我的头上,而司马毅的门生,也会为我所用,但若他们知晓了这是我做积的,便会立刻临阵倒戈。”
赵通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此人身份决不寻常,不然他逃不出我周密的安徘。”
赵贵妃也是皱眉道:“宰相尚书令说的对,诀不能让他毁了我们的一切。”
当两人正在商议对策的时候,四皇子求见。
“让他进来。”赵贵妃对着守候在门外的婢女道。
没过多久,脸上还残留着巴掌印的四皇子走了进来,双眼当中还充斥着血丝,他跪在了赵贵妃身前。
“儿臣见过母妃。”
这次计划失误,四皇子要占一部份的责任。
赵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亲生儿子,异常的冷漠:“交给你这件事,是尚书令对你的信仁和重用,可你还是办砸了,实在是太让母妃失望了。”
四皇子紧紧的握着拳头,回道:“请母妃和尚书令再给一次机会。”
赵贵妃看了一眼赵通,见后者沉默不语,便对四皇子呵斥道:“机会是你想要便能有的吗?尚书令若是愿意,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皇子,不一定非得是你不可。”
这一番话,未免有一丝试探赵通的意味,只有按照赵通的意志说话,才能保证自己在赵党中的权利和地位。
至于四皇子到底是何感受,她从未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