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这广川县换一片新的天地。
按照他秦颂的想法来重塑天地。
当然这不是物理的天地。
而是老百姓心里的天。
但秦颂也并没有掉以轻心。
因为他来之前已经了解过广川县的大致情况了。
这广川县确实比罗阳县要复杂很多。
因为这广川县并不是几大家族掌控垄断的。
因为没有几个世家,大族能够完全垄断广川县。
因为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
只能各自控制一小片地方,或者一个行业。
但这些世家大族有共同的追求。
那就是长生之道。
据说这里广川县的人,比罗阳县的三大家族还要沉迷长生之道。
据说常常有拿人命来修炼所谓的长生之道。
秦颂对此深恶痛绝。
因为追求长生之道是个人的兴趣。
他没法管别人。
但是现在涉及人命。
他作为新任的县令。
就不得不管。
而且,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修炼所谓的长生之道。
简直有违天道。
应该受到惩罚。
他不反对别人修炼长生。
但如此将人命视为草芥。
甚至肆意掠夺别人的生命。
天理不容。
尽管上天没有开眼。
惩罚这些恶毒之徒。
他作为广川县的执法者。
也要为这些百姓讨回公道。
人命关天。
既然秦颂来到了广川县。
见到了这些人间不平之事。
那他秦颂就要管上一管。
即便这个世界都与他为敌。
那秦颂也在所不惜。
他不会让这些不法之徒继续祸害广川县的百姓。
他要给广川县的百姓打造一个朗朗青天。
秦颂的马车缓缓地驶向县衙。
围观的人,各怀鬼胎。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算计。
但更多的人都是在看秦颂的笑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县令秦颂是得罪一个知府大人的人。
一个注定没有出头之日的官。
前途戛然而止。
甚至性命,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没有人看好秦颂。
因为虽然知府大人明面上说,不会报复秦颂。
但人人都知道,秦颂与知府大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为了自己不被秦颂所牵连。
没有人会选择与秦颂交好。
与秦颂交好就意味着站在知府大人的对立面。
是会被知府大人记在小本本上面的。
随时都会被知府大人所打击报复。
在这样的环境下。
黄博文几乎是断绝的秦颂所有的路。
黄博文就是想让广川县成为秦颂的坟墓。
他要将秦颂困死在广川县这里。
他想接广川县这里的刀,将秦颂杀死。
那到时候他就可以撇清自己身上的责任。
那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即便怀疑,又能怎么样?
因为他可是知府。
反正又不是他直接出手的。
到时候只能说是秦颂倒霉。
秦颂看着街道两边的百姓。
突然走出马车。
跳上马车的车顶。
恭恭敬敬地对围观的百姓行了一礼。
“各位乡亲父老,中午好。
在下秦颂。
承蒙知府大人的关照。
今天来接任广川县的县令。
初来上任。
有很多事情不懂。
可能做得不够好。
希望各位乡亲父老多多包涵。
同时。
如果各位有什么冤案的。
尽管到衙门来找我。
别的不敢说。
只要证据充分确凿的。
无论犯罪者是谁。
我都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希望各位乡亲父老可以告知没有来的亲朋好友。
本官来广川县。
最重要的就是给蒙受不白之冤的老百姓伸张正义。”
古代没有手机。
消息传播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或者衙门的告示。
所以消息严重滞后。
难得今天人这么多。
人山人海。
正好是秦颂宣传自己政策的一个好窗口,好时机。
所谓抛砖引玉。
秦颂今天就是要借这个机会。
往广川县这潭水里面扔一块大石头。
不是都说广川县这潭水很深吗?
他秦颂偏偏就是要在这潭水里面推波助澜。
将水搅浑了才好摸鱼。
要不然水里面到底有多少鱼,这鱼到底有多大都不知道。
同时也算是像那些躲在暗处的不法之徒宣战。
他秦颂注定要与他们势不两立。
围观的百姓都震惊到说不出话。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一个新来的县令竟然会对他们如此恭敬有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们作揖。
这可是不知道比他们大多少的官啊。
一个官竟然对他们礼贤下士。
被所谓上流社会称之为贱民的人。
竟然值得一个官去行礼。
在场众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更正经的在后头。
这位新任的县令老爷。
居然说让他们去告官。
有冤申冤。
为他们伸张正义。
这又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因为他们这种穷人。
即使明面上有告官的权利。
但里面门道可多了。
如果家里不是很有钱的。
基本上都不敢去衙门告官。
因为一进他们就要钱。
写一张状子都要钱。
他们穷人家哪里告得起?
而且欺压他们的人,不是地主就是乡绅。
要不就是豪门富商。
总之就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不将他们逼到绝路。
他们一般都是选择退步忍让。
一句口头禅就是,忍忍就过了。
很多人为了不连累家人。
都不敢轻易报官。
因为即便是报官了。
也不一定能够将坏人定罪。
因为有官官相护。
官商勾结。
事后往往还有可能遭到报复。
很多人的下场就是。
坏人完全没事。
大摇大摆地从衙门里走出来。
而他们这些站出来的人却要被报复。
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对官府失望的原因。
因为当官很多都不是为了百姓做主。
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有贪名,贪功,贪财,贪色的官。
老百姓早已经对官失望透顶了。
所以就在刚才。
秦颂说出他们可以随意申冤的时候。
那些百姓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但很快被暗淡下去了。
因为他们从心底里就不相信秦颂能够做到。
他们只当秦颂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去骗他们这些连字都不认识的平头百姓。
说到底还是认为秦颂是在利用他们。
觉得秦颂是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