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年一边说一边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就是想敲诈到秦颂的头上吗?
想从那些抄到的陈家和宋家的财产里面分一份,多捞一笔。
眼神里充满你懂得的意思。
秦颂自然懂得他们向自己索贿的意思。
秦颂也立马做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然后跑进后堂,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
放在周永年的手里。
“大人,我懂的。
这个就是你要的证据。
我都已经详细记录过了。
这上面的每一笔账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周永年白了他一眼。
心中暗骂道。
“你懂个屁。
这账本又不能吃,我要来干什么。
真是一个一窍不通的书呆子。”
周永年看都没有看一眼。
直接将成本账本摔在秦颂的脸上。
幸好秦颂装作腿软才没有被砸中。
“我们要的不是这些证据。
要是拿不出真正的证据。
我们可要请你为锦衣卫的诏狱里好好享受享受了。”
周永年进一步明示秦颂。
就差没有说出口直接要多少了。
连诏狱都拿出来恐吓秦颂了。
但秦颂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装疯卖傻。
“大人,我没有其他证据了。
所有证据都在账本上了。”
秦颂演技果然了得。
把那种急于证明清白的急切表现出来。
急得都快哭了。
周永年也不装了。
摊牌了。
直接抓住秦颂的衣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们是要钱。
你抄了那么多。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分一笔给我们。
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周永年用手在秦颂的脸上拍了拍。
“好好好。
大人请跟我一步账房。
我立刻给大人拿出来。”
见秦颂如此识趣。
周永年也没有丝毫怀疑。
跟在秦颂后面。
进入账房之后。
秦颂立马把门关上。
秦颂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不再是刚才那个卑躬屈膝的小县令了。
眼神里充满了冰冷。
周永年感觉寒毛竖起。
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
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随时呼吸不过来。
只见秦颂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
在周永年的眼前一闪而过。
秦颂立马便收回怀里了。
但周永年眼尖。
立马辨认出了那是一块锦衣卫百户的腰牌。
吓得立马下跪了。
虽然周永年脑海里也曾怀疑过。
闪过一丝的怀疑。
那一块腰牌会不会是假的?
但周永年很快被否认了这个念头。
因为根据他的判断。
这一块腰牌是千真万确的。
锦衣卫的工艺独一无二。
伪造是不可能那么逼真的。
而且锦衣卫腰牌,也不会那么容易丢失。
所以就排除了假冒的可能性。
再者说了。
普天之下。
谁敢假冒锦衣卫百户。
这可是死罪啊。
而且还是诛九族的。
最重要的是。
先不管是真是假。
见到腰牌就必须先下跪。
周永年不敢赌。
万一秦颂是真的百户。
而他周永年见到腰牌没有及时下跪。
那他岂不是被扣上不进上官之罪。
锦衣卫内部等级森严。
这个不是说说的。
一不小心。
轻的被穿小鞋。
重的可能会进诏狱。
所以周永年怕的不是秦颂,还是秦颂手里的那一块腰牌。
这种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见到腰牌的那一瞬间。
周永年下意识的便向秦颂下跪了。
额头不断冒出黄豆般大的汗珠。
他本来只是想来敲诈一笔钱的。
没想到找错对象了。
敢来老虎头上钉虱子。
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秦颂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们敢敲诈到我的头上了。”
这一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插进周永年的心里。
生怕下一刻秦颂就将他杀了。
“大人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冒犯了大人。
请大人恕罪。”
到了这副天地。
周永年也只能够表现出良好的认罪态度,来祈求秦颂的饶恕。
毕竟以他现在敲诈上官的罪恐怕是九回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名。
虽然他不知道秦颂,一个白户为何会成为一个小小的县令?
但他也不敢问。
上官办事。
那是他这个资格能够知道的。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是杀了还是杀了呢?”
秦颂每说一句话。
周永年的心就凉一截。
周永年心里简直想抽死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贪呢?
现在把自己坑死了。
但他立马回想起来。
是陈烈那个家伙,提示他秦颂有很多钱。
陈烈说秦颂富得流油,他才动心的。
原来一切罪魁祸首不是自己。
而是陈烈那个家伙。
如果自己出去,肯定好好收拾那个老家伙。
一切都怪他。
没错。
周永年找到了背锅的人。
如果不是陈烈,还有点利用价值。
他早就将陈烈给杀了。
现在只不过是为了得到长生丹,再留他一命。
“说说吧。
来罗阳县干什么的?”
秦颂面不改色。
冷冷的问道。
“回大人。
下官是大人来找长生丹的配方。”
当秦颂听到长生丹的时候。
眼里立马闪过一道光。
这不正是自己长久以来正在找的吗?
秦颂心中大喜。
但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哦。
那你们找到了没有?
敲诈都敲诈到本官头上了?”
秦颂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现在自己的性命全在秦颂的一念之间了。
周永年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
全都和盘突出。
“找到了。
就在陈烈的手上。
我们已经找到陈烈的。
只是……”
周永年有些不敢说出口。
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
难道你们还没有拿到?”
秦颂试探的问道。
对于长生丹的配方在陈烈的手中,秦颂对此早已经知道了。
他只是想知道,长生丹的配方有没有落到锦衣卫的手里。
这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