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杜川开始催动黑域进行推演。
黑域中，一道道数据流从杜川身上剥离出来,进入身前的画面中。
一瞬间，杜川就再次感觉到，那种精神被撕碎地痛苦。
无数画面在他脑中闪过，大部分都是关于李子豪的记忆，还有徐欣和穆痴地。
随着这些记忆碎片不断没入面前的画面，画面中的背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啊！”
杜川突然发出一阵惨叫声。他的身体正在扭曲，消融。
要知道，黑域中的身体是杜川地意识所化，身体受损意味着杜川的意识正遭受损伤。
画面的背景终于完全浮现出来，一间幽暗的房间，从整体的风格来看，应该是在旧城区。
突然，惨叫声戛然而止，不是杜川放弃了，而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他的身体都变得虚幻,好像要从黑域中消失。
但他还在坚持，因为就在刚才，画面突然跳动了一下。
李子豪的眼珠凸出来，恐惧和绝望更深了。
推演已经开始，但速度却慢得可怕,画面一帧一帧地跳动。
杜川的身体越来越淡，画面才跳动了几帧。
终于，在杜川已经接近透明时，画面又跳动了一帧。
一颗子弹定格在定格在李子豪眉心。
没等下一帧跳出来，杜川就彻底消失在黑域中。
……
“杜川！杜川！”姚永新拍了拍杜川的脸颊。
“醒醒！醒醒！”
看到杜川虚弱地睁开眼,姚永新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要吓死老子！大半夜给我发这样的留言。”姚永新说道。
今早，他一起来，就看到杜川发来的留言，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找杜川。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喝了酒，旧病复发了吗？”姚永新问道。
“没事！只是昨天晚上睡不着，做了一个危险的实验。”杜川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现在头疼得厉害，但意识还算清新。
杜川自己也一阵后怕，要不是黑域在杜川的意识达到极限时，强行将他踢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你，还没完全康复就搞什么实验，真是不要命了！”姚永新起身给杜川倒了杯水。
杜川从枕头下取出一瓶药，就着水吞了两粒，才感觉头疼缓解来些。
“好了，没事了！让我休息一会就能恢复。谢了！”杜川说道。
“那行，你好好休养吧！不用急，反正穆痴也不在。”
姚永新见杜川吃了药，脸色恢复了不少，也就没在久留。
姚永新走后，杜川闭上眼睛，想要再看一遍推演的画面。
结果脑子一痛，没能进去。
杜川能感觉到黑域还在那里，但黑域拒绝他进入。
这或许是一种大脑的保护机制，要等恢复之后才能进入。
不能进入黑域，杜川只能按照庄教授笔记中记载的办法恢复精力。
休息了一个小时，头终于没有那么疼了。
杜川抽出一张纸，将昨晚推演的画面画了出来。
胡乱地吃了两口东西，就出了门。
“你想让我帮你找出这个地方？”
秋静曼看着杜川的手绘图，不由地皱起眉头，
“你画的，也太丑了吧！”
这乱糟糟的线条，只能看出一个具体轮廓。
“有没有办法找到？”杜川问道。
“看这样子，应该是一个房间吧！不过你画得太丑，这样根本找不到！”
秋静曼取出电脑，根据图纸画重新画了一张，居然有五六成相似。
杜川又描叙了一些细节，画面顿时有八九成相似。
秋静曼看了一眼修复好的模型说道：“看起来，像是个旧城区的房间，要找起来有些困难！”
“需要多久时间？”杜川问道。
“两三天吧！主要是你只有一个角落的画面。若是能看整个房间的全景，会快很多。”秋静曼说道。
若有全局图，就能推算出大致的户型和面积，找起来会方便很多。
杜川摇了摇头，画面就只有这一小块。
秋静曼将画面生成模型，根据模型匹配全网的照片。
“线索太少，恐怕需要三天时间。”秋静曼看着进度条估算道。
杜川皱眉，三天还是太长。
黑域能够看到的东西必然不可能太长远，应该这几日就会发生。
“再请你帮一个忙，帮我将徐欣最近的行踪找出来！”杜川说道。
“你想要干什么？”秋静曼目光异样的问道。
“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也是为了救人！”杜川说道。
“行吧！我的电脑现在不能用了，去你房间吧！”秋静曼说道。
“好！”杜川点头。
到了杜川的房间，秋静曼拿起杜川那本老式笔记本。
“这也太老了吧！”秋静曼查看一下配置和系统，忍不住说道。
“能用吗？”杜川问道。
“别人不行，不过难不倒我！”她手指翻飞，将系统全部更新了一遍。
“我直接入侵C区的中央处理器，用这台电脑远程操控就行。”
一阵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很快电脑上就显示一个长长的进度条，看得秋静曼打了一个呵欠。
“帮了你这么大忙，你不打算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秋静曼说道。
“怎么说呢？”杜川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知道旧城区学校听课吗?”
“有所耳闻，听说是毒气泄露。”秋静曼说道。
秋静曼早早就展现出了脑域“破极”的天赋，十二岁就已经完成高中的学业，并没有在学校就读。
杜川当即将学校被袭事情讲述了一遍。
秋静曼听了之后非常惊讶。
她很清楚穆痴的分量，一个由穆痴亲自执行的隐秘任务，可见其重要程度。
“照你所说，这个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秋静曼说道。
“原本我也以为结束了，直达昨天又见到徐欣，我怀疑……”
杜川当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若真如你所说，那问题可就大了！这样的话，必须上报！”秋静曼面色变得凝重。
杜川所说的虽然有些荒诞，但秋静曼竟有些相信。
“没这么简单！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杜川说道。
若非是杜川拥有黑域，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叮咚！”
电脑发出一声提示音，长长的进度条终于跑完了。
“好了！”秋静曼点开一个视频文件，正是昨夜大厦中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中，杜川与老妪插肩而过后，老妪就径直离开了大厦。
难道与徐欣交谈的不是这个老妪？
之后的画面与杜川的记忆中相同，杜川和秋静曼离开之后不久，徐欣也离开了。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
难道我猜错了？
杜川心中难免有些怀疑。
秋静曼却皱着眉头，又将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这视频有问题！”秋静曼一脸凝重的说道。
视频有问题，从侧面印证了杜川的猜测。
“什么问题？”杜川皱着眉头说道。
“视频被人剪辑过，时间顺序是乱的！”
秋静曼敲着键盘，将错漏处放慢了速度。画面中立即出现了一个卡顿的痕迹。
“能够恢复吗？”杜川问道。
“这种监控系统会将视频实时上传到服务器中，就算事后篡改了内容，也会留下痕迹。“”
“要恢复不难，但必须要找到实时上传的服务器。”秋静曼说道。
“服务器在那？”杜川问道。
“就在那栋大厦中！五楼，517室！”秋静曼很快就找出服务器的位置。
杜川当即就要出去寻找。
“我和你一起去！”秋静曼说道。
到了大厦，杜川没急着进去，而是留意了大厦各出口和出口前后的摄像头。
杜川上次来时是半夜，才一片安静，现在正是白天，人流不少。
秋静曼已经查过了，这栋大厦下面四层是一个电器商城。在往上，是一个军用研发机构。
两人径直上了五楼。
五楼之中并没有人值守，而是一道厚重的电子门。
一道电子门拦不住秋静曼，很快就秋静曼攻克。
进了门，杜川朝着身后往了一眼。
“怎么了？”秋静曼问道。
“总是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杜川说道。
“放心，就算有人跟着，也进不了这道门！”秋静曼说道。
第五层中非常安静，这一层都是一些单独的实验室，里面的人对杜川两人全都视而不见，很是冷漠。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517室。
这里放置着整个大厦的服务器，被一道厚重的门隔着。
“这锁你能开吗？”杜川看着一道机械密码锁说道。
“小问题！你帮我挡着点。”秋静曼耳朵贴在门上，开始开锁。
杜川大为震惊。
秋静曼怎么什么锁都能开！
过了不到三分钟，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两人进了门，十几排服务器都闪烁着光芒。
“这么多，怎么找？”杜川问道。
“我来吧！”
看着秋静曼忙碌，杜川不由的摸了摸鼻子。
秋静曼从一排排服务器边走过，停在一台服务器面前，将数据线链接在电脑上。
“好了！”
没过多久，秋静曼已经将视频恢复。
修复后，杜川看见那老妪没有离开，径直去了楼梯间。
“果然！徐欣和这个老妪之间是有联系的！”
“废了这么大力气掩盖，其中必有隐秘。可惜监控没有声音，不能知道她们在楼梯间中密谋些什么。“杜川说道。
两人正看得认真，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