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江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让我以你家的名义去开设学堂,那我是什么身份啊。”
江枫非常鸡贼地把“我爹的名义”改成了“你家的名义”。
孟姜女一下愣住,江枫淡淡地笑着补充。
“你刚才说的呀,说是让我,用你家里人的名义开设学堂,然后让你家摆脱商贾的标签。”
“那我总该有一个身份吧,证明我是你家里人。”
孟姜女一下子愣住了,对啊,大秦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不能让江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可是用什么身份呢?
江枫淡淡的笑着回答:“要不然就以你们孟家的女婿?”
“女……女婿?”
“啊!那怎么可以!”
孟姜女的脸有些红,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枫突然用这个词说出这种话来。
“不可以的,我还小,我还不想出……”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连忙改口。
“我爹还没打算找女婿呢,你可以……你可以以我爹义子的身份进入我们孟家。”
“对!义子!”
孟姜女终于想好了怎么回答江枫。
谁知江枫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道:“可是我是有父母的,而且我姓江啊,并不姓孟,目前我也不想改姓,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江枫故意说道:“想不出办法的话,这个学堂开起来没有意义的。”
孟姜女有点急了。
“可是……可是……可是人家还没打算嫁人呢……”
说到最后,孟姜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其实孟姜女只是进入了江枫给他设下的一个思想陷阱当中了。
他主动提出女婿的身份,孟姜女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主动往这方面去想。
这也是渣男渣女们在情场上经常运用的一种手段。
再加上孟姜女现在每天都睡在江枫的怀里,江枫每次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孟姜女还在沾沾自喜,甚至沉浸于每天从江枫的怀里逃出来的感觉。
那是相当的兴奋,刺激。
现在被江枫这个点了出来,她几乎就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其实很简单,完全可以让江枫成为孟家所养的门客。
或者让孟父花钱聘用江枫。
再不济孟家的义子不愿意当,自己可以拜他为异性兄弟嘛。
办法还是很多的。
江枫看到孟姜女的眼泪都在眼圈打转了。
连忙收敛了攻势,争取下次把这姑娘直接收为自己的后宫。
于是他连忙说道:“这次就这样,有机会我和你爹单独聊聊。”
孟姜女这才收敛起情绪,实在是太羞人了。
自己竟然想要成为江枫的妻子?
而与此同时,在嬴县当中。
里长伯海正穿着自己花重金买来的棉衣欣喜地和自己的妻子炫耀。
“哈哈,有了这个东西,冬天出门就不用受冻了。”
伯海的妻子,严氏非常贴心地给他整理着外裳。
“是啊,此物虽然保暖,就是有些贵了。”
伯海一摆手。
“诶,不必这么想,我打听了,此物目前只有我们嬴县有,这齐鲁之地还没有兴起。”
“等到此物真正传开了,价格肯定更加水涨船高。”
“而且今年冬天明显是冷冬,搞不好以后会有价无市啊。”
他刚刚接见了孟父,孟父不仅给他送来了一坛好酒。
还送来了一套棉衣棉裤,随时给他这老身子骨雪中送炭了。
本来因为陈百户的原因,两人还是有些误会的,经此一役,算是和解了。
他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这东西实在是太保暖了些。
而且那孟父是来找他办事的,虽然户籍的问题有些难办。
但对于他来讲还是很简单的。
随便从地理志当中抽出了一本已经销户的户籍。
那里本来是一户沦为流民的农户,后来因为卖光了田产,又吃光了自己手头的积蓄。
最后只能流亡去了。
伯海直接把江枫的名字加了上去。
这种事情在大秦的时候并不少见。
只要在第二年编纂地方县志的时候加上去就好了。
除非编纂的负责人脑袋有病,必须要追根问底,否则的话没有人在意这点小事情。
然后命令手底下的人把江枫的户籍早日做出来。
严氏皱眉地问道:“此人是何人,为何要你给他造假户籍。”
伯海摇头说道:“此人就是这棉衣棉裤的制作者,以前就是一个流民,希望在咱们嬴县定居下来。”
“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抓去服徭役,那可是有去无回的活计,更何况,我们嬴县还要依靠他提高赋税呢。”
伯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刚刚想要招揽孟父进入自己的阵营。
结果孟父果断拒绝,起初他还生气于对方不识抬举。
谁知孟父主动提出调解,说以后他们家的赋税会主动提高三成。
要知道,大秦的赋税可是出了名的高。
如果你家里有田地,那么你就要面对田税,如果是租赁的土地,就要多交一个稿钱。
如果你家里是商贾,那么恭喜你,扣钱,算赋,甚至还有去出人征兵,一样都不能少。
而孟父刚好是商贾,家里又有田产,这一大笔钱,可不是盖的。
这当中可还不包括关税,市租,酒税商业税等等税款。
林林总总下来,可能要超乎你的想象。
很多平民百姓都是被这些赋税压垮的,最后被地主老爷们兼并了土地。
小的家族被大家族兼并,大家族被门阀兼并,门阀被诸侯兼并。
诸侯就可以把持着一方水土,自立为王了。
这也为什么,华夏封建社会经常说皇权不下乡。
因为没人听皇上的。
在他们眼里,皇帝老爷就是个收税的,而真正管事的,是那些大家族,大门阀,是当地的诸侯。
伯海此时此刻正在沾沾自喜,想着明年政绩考核的时候,自己可以在厅长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了。
而与此同时,整个嬴县的各大乡绅地主的家中。
几乎是每个老爷的身上都穿着这么一套棉衣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