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从无间代行开始!

第四章 人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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侩子手被击中面门,口鼻喷血倒下行刑台。

手拿破碗的百姓一拥而上。

百姓捏着缺口瓷碗用力敲击侩子手头部。

不过片刻,侩子手被硬生生敲死!

百姓视而不见,甚至掏出利器扎穿侩子手的身体。

只为得到侩子手的血!

狄森看得皱眉。

“别让狄森跑了!”

后方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

来不及多想。

狄森跃下行刑台,踩着烂泥冲进一侧深巷里。

巷内一侧大量堆放竹子,仅剩逼仄小道可以通人。

“在那边!”

狄森刚进入巷内,便听到后方有人疾步追来。

速度比他更快。

“这鬼地方!”

狄森加快脚步。

刚到这里就不明不白变成死刑犯。

狄森心情,很糟糕。

眼下完成任务,脱离此地才是保全之计。

没走两步,他又听到前方巷子拐角,有步速极快之人接近。

前有狼,后有虎!

杀一个出路!

狄森随手抓起巷内倚墙的竹堆,将一支带青竹子徒手折断成齐眉高。

这是他习惯用棍的长度。

哒!

前方拐角处,溅起一蓬泥水!

却是一人身穿飞鱼服奔跑太快,脚踏烂泥所致。

“狄森,你跑不掉了!”

前面拐角走出一人。

此人狞笑,拔出绣春刀缓步接近。

绣春刀?

飞鱼服?

狄森手持青竹,凝视此人,缓缓开口:

“陈寻?”

看到此人瞬间,狄森脑海冒出陈寻这个名字。

他试探说出,陈寻应答。

这证明他原本应该认识陈寻。

也可以说,这具身体认识陈寻。

陈寻啧啧摇头:“狄森,现在求情太迟了。”

日光中下,陈寻手中绣春刀,寒意逼人。

“陈寻,我为何会被砍头?”狄森问。

无缘无故被砍头,狄森想弄清楚缘由。

“你还是……”

陈寻接近丈许,脚步陡然快而紧促,抬起绣春刀砍来!

“下辈子再问!”

狄森丝毫不慌,冷漠注视陈寻,连退数步。

从身法和实力上看,陈寻只有二牛之力!

刹那,狄森脚下一停。

他双手握住青竹,以竹头对准陈寻猛地刺出。

“嘿!”陈寻绣春刀一转,半途上撩,欲要**开青竹!

唰!

噗!

狄森变化慢上一拍,短促,但更为有力!

参差竹头后发先至,极快刺穿飞鱼服!

刺中位置,正是心脏。

“狄森!”

陈寻踉跄,口呕鲜血。

陈寻伸手探向狄森,血红的眼睛睁得很大:“你还记得吗是我带你入职锦衣,不要杀……”

噗!

狄森臂腕一拧,了结陈寻性命。

他倒是想留陈寻一命,好问清楚‘砍头’与‘血灾’的事。

但后方传来的脚步声很近。

他带上陈寻一起跑,速度定然变慢,还不如杀掉陈寻免除后患。

呼!

后方人马逼近,脚步短促,凌乱。

狄森隐入前方拐角,平静注视来者。

杀一人是杀,杀一堆是杀。

何不杀光追杀者?

这样一来,就没人追杀他了。

只是,狄森见到来者,瞳孔不禁一缩。

追杀而来的队伍。

为首是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后面跟随十余青甲兵。

青甲兵,唯有军中精锐才得以佩戴。

这血灾究竟如何造成的?

竟然连军中精英都来了。

哒哒哒!

然而,这时更令狄森震惊的一幕出现。

为首的锦衣卫越靠近陈寻尸体,越是缓慢。

最后直接停下,低头看着陈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名锦衣卫身后的青甲兵,不住吸着鼻子,一脸病态,身体颤抖。

狄森心底悚然,难不成……

“嘶!”

为首那名锦衣卫深深吸气,脸上浮现亢奋,眼睛朝狄森看了一眼。

“霍远!”

这一眼,让狄森想起这人姓名。

狄森从这名叫霍远的锦衣卫眼中,看到挣扎!

“血……武者的血!”一名青甲兵不停吞咽,贪婪上前。

唰!

绣春刀一闪,霍远斩下这青甲兵的头颅。

其余青甲兵见此状况,噤若寒蝉。

武者之血固然珍贵,但命更重要。

“这是我的。”

霍远指着陈寻,又指向无头青甲兵:“这是你们的!”

话音刚落,一群青甲兵不顾肮脏烂泥,纷纷跪下咬向无头青甲兵的皮肤。

血肉外翻,鲜血淋漓。

人吃人!

先前见百姓对血狂热,狄森便有所猜测。

只是没想到,竟会这般明目张胆。

人吃人的世界!

“狄森。”霍远阴鸷目光投了过来,“血食已成,你可以归队了。”

狄森融合最后一丝记忆。

北镇抚司。

从七品官,小旗官:狄森。

受皇命所驱,以林总旗为首,十名小旗旁协。

前来宜城协助知府,办理一桩棘手案件。

这棘手案件正是近来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人血案’。

消息记载,人血案起源于宜城郊外陈家庄。

有怀孕妇人不吃山珍海味,只想喝血。

鸡血鸭血猪血都不行,只喝人血。

好在那怀孕妇人的夫家祖上行商,留有存银。

也以为这是妇人老家偏方,便用钱来跟人换血。

谁知,日子长了。

怀孕妇人不单止十二月未诞子嗣,反而喝血欲望越来越高。

因此事怪异,引得传言不止。

许多人说怀孕妇人肚子里的是魔胎,死胎,银种。

怀孕妇人夫家在陈家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嫌弃和恐惧之下,夫家将怀孕妇人一脚踹出陈家庄。

怀孕妇人离开陈家庄那一晚。

陈家庄的人,全死了。

案件重大且里面透着邪乎。

宜城知府便将此案往上呈递,最终到了天子手里。

天子即刻命北镇抚司,派锦衣卫至宜城协助本城知府破案。

林总旗领着狄森霍远等人,日夜兼程,赶至宜城。

但,为时已晚。

宜城已被血灾所困。

甚至锦衣卫来到宜城第一天夜里,林总旗便已失踪。

距今足足五日。

这五天中,锦衣卫死了两名小旗官。

加上陈寻,已有三人!

他全想起来了。

对霍远提议,狄森思索再三,重重点头:

“归队。”

呈递案件的宜城知府,必然有‘人血案’大量资料。

血灾源头说不准就隐匿其中。

少了府衙这一消息渠道,很多事会变得更加麻烦。

市井百姓渠道复杂,真假难辨,不如府衙消息来得正确。

再说。

疯子口中也得不到有用信息。

行刑台下毫无理性的百姓。

拥有理智的霍远。

论清醒程度,两者相较,高下立分。

“这就对了。”霍远咧嘴一笑,牙齿挂着鲜血:“下次不要再藏拙,不然还是你上行刑台。”

话毕,霍远把一脚陈寻踢过来。

“既然是你杀的,你先喝点。”

霍远眼神贪婪被某种事物隐隐克制:“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不用了。”狄森将陈寻扛起来。

“那我喝一口!”

噗,霍远一口咬在陈寻手臂上。

“啊!”

喝一口,不敢喝多。

霍远意犹未尽,留恋的看了眼陈寻尸体。

那眼神,就像在看食物,而不是一具尸体。

“回去吧,他们等不住了。”霍远转身。

霍远口中的他们。

是指余下活着的五名锦衣卫。

这五名锦衣卫实力,在十名小旗里排名前列。

先前行刑,便是给较弱武者扣上罪名,然后砍头。

再将武者血食,送给这五人吸食。

如今武者血食已有,无须杀人。

狄森也暂时得以安生。

“霍远,我记得你以前跟陈寻很好的。”狄森说。

记忆中,霍远陈寻二人关系情同手足。

霍远脚步顿了顿:“活着是陈寻,死了就是血食。”

狄森目光一凝,霍远已经入魔。

当即,他不再多言,跟随霍远快步离开巷内,进入府衙。

一路上人人眼神诡异贪婪,盯着狄森肩上的陈寻尸体,目不转睛。

直至进入府衙,高高的围墙才阻断所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