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道

第一百三十章 血夜夺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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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草荒山径,游云过石田。

缕缕苍烟交织着冰冷的杀意扬上天际,山外的草木逐渐稀疏,摒弃掉身后的血腥和戮气后,一名伤痕累累的男子栽在地上爬行,模样甚是凄惨,像是刚从血堆里爬出的般,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不远处的古木上都染着金光,光晕比金子还要闪亮几分,普真大师连续出手干涉,名叫阮崔的少年当场就被镇压在原地不得动弹。

然,七青门并没有终止这场追杀。瞥眸一看,山脚下持刀立马者不计其数,背有大刀者以及腰佩长剑者排列成队。

他们派了约莫百余人就将挽月楼的人进行绞杀,估计早就打听到仙匣的事,提前埋伏在四野,抱着侥幸的心态想来个守株待兔,没想到竟真让他们挖到了。

“嗖!”

一道熟悉的倩影落至此处,此人内着蓝衣,外有湛蓝色的纱裙飘摇。一双水灵的眼睛有蒙蒙水雾,绝美的红唇似樱桃,她的容貌很美,很无暇,同时很高冷,如站在九霄云巅的仙人俯瞰众生。

凑近一看,居然是学府的子弟,蓝钰。

“救我……”男子艰难的发出求救声。

“哦?你是怎么了?”蓝钰闻声赶过来,婀娜修长的身段绽放着神秀,她在府内喜爱穿着暴露的打扮,比如露露腿露露肩膀,在外却显得很保守,连靴子都穿上了。

“有人追杀我,还望救我一命。”男子全身**,面部被鲜血掩盖,已然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了。

“追杀你?”蓝钰清澈的眸中没有怜悯,唯有那抹从基因里透出的冷漠。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向山林里望,山中传来阵阵喊杀声,滔天的杀气将那里渲染的像是个人间地狱。

“你有什么值得别人追杀的?”蓝钰冷哼一声,敞开的衣领有蓝色的花瓣盖住。

“我来自挽月楼……挖出的东西被人觊觎,就如此了。”男子气息微弱,此时的他遍体鳞伤,想动一步都尤为艰难,逃亡了数个时辰可惜才刚出大山而已。

“哦,挖出的东西?!”蓝钰美眸微眯起来,吸了一口冷气,心里琢磨道:“嘶,莫非是最近传的仙匣?这要是拿到手,我家世代都能在江湖中鼎立了。”

她此时的眼神唯有四字可形容,那便是鹰视狼顾,说着心里都痒了起来。

蓝钰似乎是在犹豫,再回头看了一眼山中的情况,有数队人马赶了过来,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开口道:“你把挖出的东西交给我,交给我我救你一命。再者巧的是,我家与挽月楼有亲,我帮你送去。”她信誓旦旦,从眼中投射出的目光充满着轻蔑。

“那便……多谢小姐了。”男子又吐血,他没有顾虑,留着一口气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他将兜里的一块长条盒子丢给了蓝钰。

“以防意外,我得将此盒子好生收藏,告辞。”蓝钰心机颇深,拂动裙袖后转身,她并没有守信用救下男子。

这时不远处的树干都剧烈摆**了起来,是个武道者都能看出来这是内力所驱使。

看其架势,来的人不仅多,还有强者夹杂在内。

蓝钰即将迈入空明天,可她依旧不安,只蹙着秀眉,回身看了一眼那奄奄一息的男子。

“你就安心的离去吧,避免波及到我的麻烦,你死之后,便是解脱。”

“小姐……你……”

“铮!”

话完,蓝钰拔出那把似水晶般铸成的利剑,晶莹的剑身一阵透亮,还从锋芒处漾出许多纯白色的气流。

她的剑气谈不上极致,但对于一个苟延残喘的人来说都是砍瓜切菜般容易。

陡然间,男子话未完,只露出惊恐与后悔的眼神。

他伸出手挥动,似乎又像要双手合十祷告,可惜这一切都晚了。

手起剑落,鲜血喷溅,蓝钰一剑封喉刺穿了男子的喉咙,那可怜的男子猛地抽搐了片刻,喉咙显现出个血窟窿,他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只得发出呜咽之声。

几秒后男子将双眼瞪的跟死鱼眼般,蓝钰也见他真正咽气后才离去。

正是这时,七青门的门徒携带着戾气追杀过来,隐约间望到了蓝钰的背影……

另一边,苏元还在客栈里打探关于华山的情报,这银子都花了几两了,小二手中水壶里的茶都给他喝干净了。

“我可得提醒你两件事啊,第一是前往华山的路上山贼山匪猖獗,你可别被逮到了,好像叫什么清风寨来着。”小二讲的酣畅淋漓,时不时还起身比划下,他投入其中,又压低音色道:“最好别得罪华山里的人,你要是得罪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我肯定不会得罪别人的,对了,你有具体的上山路径吗?”苏元打扮的像一稚嫩小生,新换的衣服使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在交谈的过程中,他那流转的眸波就没停过。

“没有!你要问这么深的问题只有华山弟子晓得了,毕竟还没啥人一天闲着没事跑人山里去转悠的。”小二摇头。

苏元食指划出一块银子,“得加钱?”

“额,不不,你就算给我一百两银子我都不知道,即便是问那些常年在这边做生意的,或者马夫或镖师,压根就没人知道怎样上华山。那里山势凛冽,峭壁颇多,地势险恶,你要真想去还得靠个人了。”小二摊手很无奈,他可谓是知无不言,将小道消息通通告知了苏元。

“多谢了,我此时就动身前去,赶早不赶晚,避免浪费时间。”苏元点头道谢,起身后还多留下一块银子算茶费。

出了荒漠客栈,苏元就按照小二所说朝着西南方向前行。

头上悬挂的月终于露出了真容,惨白的光照亮漆黑的夜,像是为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披上了一件和祥的外衣。

然,这一夜可不太平。尽管是深更半夜都能依稀看到远处有人马在调集,个个的穿着都像是来自皇室朝廷内部的人,他们快马加鞭,接连的呼喝声将气氛都渲染的紧张了。

“快点儿快点,太子有令,搜查贼寇!”

“如今只要封锁了东晋,还怕他逃走不成?”

“那边那个,给我站住!”

一名持刀立马者模样甚武,年已过中旬,穿着紫衣,喝声尽显威严风范。他的腰间还佩戴着皇室御用的令牌,只要一出就如同太子亲至,不服从可就地处以极刑。

“你说我啊?”

苏元愣了下神,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尖,他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后,唯有随风飘扬的黄沙,冷寂的让人毛骨悚然。他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心赶路就被叫停了。

“废话,不是说你还能是谁?”领头脾气可火爆,直接就用刀尖恫吓苏元,再往前伸一点可就得架在他的脖子上了,这种语气强调令人听了很不爽,拥有满满的敌意。

“就你们是山匪啊。”苏元糊里糊涂的挠头,说到底也怪对方没解释清楚。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东晋统军元帅最近封的东天候马齐仁!”那中年男子耀武扬威的介绍道,说起来满是自豪,身后的人都仗着他的风头比划长剑。

“噢噢,原来是东天候啊!失礼失礼了。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山匪的跑下来劫财呢。”苏元笑着调侃道,接着心里腹诽,“今儿可遇到脏东西了,我可只听过人骑马的,还没听过马骑人的……”

“少说废话,我问你,你见过这个人吗?!”马齐任展开一副画卷摆在苏元眼前。

“额……见过啊!”苏元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这是在剑阁都挂着通缉画像的那男子。

几个月前这少年曾在邀月城抚琴,算起来也算有过交集,苏元笑的随和,眉头都没皱下,选择坦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