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紧张的模样,我有说过要让你加入影花吗?就算你家祖上是杀手,也不代表后代子嗣也要成为杀手吧?”陶瑶挑逗般的伸出白色纤长的指头在苏元脸前晃了晃。
她的这份妖艳与魅惑和慕桐儿的截然不同,染着血气的美转化为无尽的阴冷,扑面而来的杀意更是似海涛般翻涌,话不说,自身都能为之感应。
要不咋说她的脚下由血骨铺筑呢,就是杀人多的连她自己都记不住有几百上千人了。
苏元泰然处之,慢条斯理的想了下,思忖的眸里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潭,这少年莫名其妙的想法都难以被人揣摩,鬼晓得他会干些什么破罐子破摔的事来。
“我是来和你做个交易的,这都不欢迎我?”红衣女笑的阴森,惨白的脸颊和精致的容颜释放出违和感,谁看了都觉得瘆得慌,当然,只有大心脏人物见了这副长相才会认为她美。
“我没说不欢迎你,什么交易,说说看。”苏元眼角一勾,自是很懂,这时撕破脸皮大战一场反倒于自身不利,他只是找机会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罢了。
“我知道你的身世,我也知道你的仇人,慕容府和公孙府老巢位置藏匿所在我是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搞清楚这里边还有什么秘密或者说报仇的话,或许我能帮助你呢?”
红衣女话里有话,语气吊人胃口,那勾人心魄的眼神好似寓意着你想要深知其中那就得答应我的要求。
“你帮助我?人都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想必是有事找我吧?”苏元轻哼一声,上次相见他还害怕的腿都在打颤,这次再逢,已能淡然处之,这就是蜕变和成长。
“我可不清楚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古人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何德何能可与你合作?你有话就讲别一个劲儿的卖关子,我消受不起。”苏元侧过身去坐在椅子上。
“好,小弟弟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单刀直入了,我要你解决掉慕容府和公孙府后找里边埋藏数十几年的机密,有一件事名叫白庄之案,那时白庄走失过一个女童。”陶瑶凝着眉头,僵着脸庞,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将音气压的很低,说话还幽幽的,有气无力,阴阳不协调,总会给人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感觉。
“哦,这还真是稀奇事。”苏元笑了一声,继续道:“你不是有很大的本事吗,怎么你自己不去杀个底朝天?反倒要借我这个不靠谱少年的手去解决掉他们?”
他为人机灵警惕,何等圈套没见过?画大饼儿的事也是遇过无数次,他此时是正襟危坐,却又忐忑不安,只缓缓的用眼神斜睨了红衣女一眼后拨弄起桌面上的一本书籍的纸页来缓解七上八下水桶般的小心脏。
“因为我的事情很复杂,我不能去杀了他们,这是影花内部的事,我就不多告知了。”不难听出陶瑶对苏元有几分谦让,这是交易,并非强迫和威胁,她微眯了下含有杀机的美眸,补充了一句:“要杀,也能杀。”
“你想让我怎么做?”苏元表面没被陶瑶的话所吸引,心里却相当在意,他的周遭朋友伙伴哪个不晓得他复仇心切?之前就想要找上门替父报仇,奈何机会渺茫,连对方的根都摸不到。
“很简单,我告知你位置,你杀也好不杀也罢,我要的是白庄那件事的信息而已。”陶瑶迈动妖娆的脚步来到苏元身侧。她用鬼影般的手搭在苏元的肩上,这轻轻一搭就令苏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公孙府在何处,慕容府又在哪里?”苏元目光凌厉若刀,他和陶瑶对视了一眼,二人的眸都锐利的不减刀剑之锋芒。
此时烙印在他记忆里的杀手本能正在觉醒,这或许和他祖上有几分关系。
“慕容府和公孙家的老巢皆在西域唯一的一座小城池西城之外,两家可相隔不过几十里哦,当然东晋也有公孙府的老巢,你要不要杀回去都看你喽。”陶瑶看到苏元脸色的变化后笑出了声,她像是释怀了某件事一样,僵硬的脸上挤出怪异的笑,但颜值仍然很动人。
“没有地图?”苏元跟她谈判。
“没有,我说的就是准确的,你不放心就去西城随意打听一声就好,就说是去慕容府贸易的客商,自会有人给你指路。”陶瑶亲密的和身前的少年接触,只是被苏元一胳膊肘给推开了。
“明白了,我接下了,在哪儿找你。”苏元语气简短,懒得说废话。
“你不用来找我,有时间我自会来找你,祝你报仇成功。”话音一落,陶瑶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她拂动赤红的衣袖让门嘎吱一声闭合,然后化为一道腥红的鬼影摇曳而去。
至此,笼罩在室内的阴气和恐惧在如拨云见日般的散去,窗户外凄冷的月光照射进室内将这里的诡异渲染到了极致,从外部看来恍以为鬼影重重,令人胆寒。
“慕容府居然藏到了西城附近,真是该死的东西,待我万剑会结束上来杀你个翻天覆地!”苏元铮的一声拔出天麒剑探空一刺,咻的一声,剑利的洞穿空气。
他闭眸深呼吸了几口气,脑袋里全是复仇的念头,他摇晃了下头颅清醒了几分,从杀意的遮掩里走出,这件事确实是他自得知身世后最大的心结,前代的仇,这代了结。
最让苏元痛恨的是这群人竟然还千方百计的置自己于死地,不思道歉和悔改还一错错到底,此等冥顽不化的家伙,苏元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就这般苏元坐在椅子上埋首沉寂了整整一夜,他想了很多后果,在充分冷静之下依旧强烈的对慕容府的人充满着仇恨,他将剑收入剑鞘里,推开窗户,黎明的光轻拂而入,增添了一抹暖意。
今日的擂台被整改的像是水晶石铸成的一般,擂台边上的围栏亦很坚固,台面非常整洁和崭新更换的一样,此时已陆续有人提前赶到了城楼下找到一处地带静心等待。
耳边也传来了人热烈的交谈声,哪怕只有几个人在讨论亦显得七嘴八舌,话题不止。
“呼……”
苏元对着窗户调整了下呼吸整理好衣衫打算下楼,他将桌上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这是独孤言师叔给他的宝物,解决了不少江湖上的麻烦,今天他就要用这副面具让天下人知晓苏桓的威名。
“额,苏公子,可有需要?”门外站着几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和下人依次排序来侍奉。
“不用,我今日要上擂台切磋了,打搅了。”苏元扫了一眼众人后快速的顺着楼梯走下。
这大清早的酒楼生意就变得火热,一楼大堂里已坐无缺席,有的甚至离谱到在椅子上过夜,桌子上的酒罐子都倒在上边,微微一嗅,全是大汉的体臭和酒臭味儿,简直是难闻的让人作呕。
“祝公子旗开得胜,战胜那东方阳,当居天下第一青年剑客的名号。”掌柜的很会说话,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啥话不会说呢?他是见到苏元就一顿拍马屁。
“尽力而为了,告辞。”苏元拱手离开,出门就遇到了块头较大的牛大强,大强健硕的肌肉在阳光的映衬下汗淋淋的,这一拳头下去估计是个人肩膀都得打断。
“哦!兄弟,你怎在这,今儿可是你和东方阳的切磋时刻啊,可莫辜负俺的期待啊,俺相信你!”牛大强啪啪的拍了下胸脯,将苏元的肩膀搂住,他的手胳膊粗壮程度起码抵得上苏元两根了。
苏元憨憨一笑,客套了几句走向擂台那边。
那一方,敲锣打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李白儒坐在十六人抬的金红色大轿赶到,下人和侍女还有一行老者将其护送而来,这待遇不愧是一国的皇子,走到哪儿,逼格都贼亮眼。
“哦,停下,苏公子,我可是为你而来啊。”
走过轿子时,坐在轿子里还在享用早餐的李白儒撩开窗帘看到了苏元故而急忙叫停,和此子有话要说。
“参加皇子。”苏元躬身行礼,对别人他可以挺直腰杆说,可这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诶,不必拘谨行礼,苏公子乃青年杰出剑客,我等无比钦佩,我已有奏,苏公子若能为我晋城效力,定有数不尽的官职俸禄,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李白儒当面询问苏元的意思,上次是差人悄悄的去。
“我暂时没这想法,还望皇子恕罪。”苏元再度行了一礼,他已经足够客气和委婉的了,人家神风府派人来招降苏元都没这待遇呢。
“嗯,我会给你考虑时间的,今天是你和东方家长子东方阳的较量,我很期待,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哈哈。”李白儒嘴里咀嚼着包子,他一招手就有人上前带上一大堆金银珠宝和贵族服饰。
苏元没有接下只点了点头跨过几名下人走到擂台边等待,上次看不起他的那名报名男子此时已对他万分钦佩,说话都带敬语,“嘿嘿,公子,您,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