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安宁,白灯闪烁,许久未见的七青门门主唤来了宇文烨以及堪比军师职位的阮崔。这里是七青门的主殿堂,建立在东晋和中州的交界处,他们的人无所不在,纵横四域,可以说是最老谋深算的一个势力,
宫内灯壁辉煌,华丽大气,简直堪比神霄绛阙,很多单独的势力给自己建造居住的地方都不会比晋城皇室要差,基本上都是金银珠宝堆起来的。
“门主,有何要事?”宇文烨和七青门门主平起平坐,七道台阶的最上方坐着一名青年男子,他长相平平,也就衣着打扮像是个贵公子,气质上却截然相反,非常的通俗。
“很要紧的事,那蓬莱山庄这两天怎么大军出动,他们要干什么?”七青门门主秦周扭了扭脖子,又用手扯了扯黏在一块儿的袖子。
“额,门主的意思是蓬莱山庄想要……”阮崔和宇文烨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发觉蓬莱山庄内部躁动异常,今日又带人前往晋城,很容易让人理解这其中要搞的事情估计和长孙城有关。
七青门很清楚长孙城在晋城里的身份,包括他们也安插了奸细在蓬莱山庄里,还有晋城将军一位也有七青门的人。
简言之,他们的消息四通八达,表面上与世无争,随便你们几个势力斗个天翻地覆,可内地里,七青门却咽不下这口气,多次从中搅动是非,想要夺得最后的胜利。
到秦周这一步,他已经不想怎样分羹了,而是有权利不让别人来分羹,他野心勃勃,狼子之心丝毫不弱于蓬莱山庄的老祖。
别看秦周年纪轻轻,他可是用了返老还童之术的,年龄在增长,只是长相和躯体的条件回到了年轻时的巅峰状态。
但这并不意味着永生和重活,他的年龄最后会摧毁一切。
“蓬莱老祖就凭他的脑子也配和我斗吗?真是可笑,居然在今天就胆敢造事!”秦周握拳砰的一声锤在椅子上的握把那里,锤的那里的玉石顿时开裂。
在他眼里,蓬莱山庄就是在挑衅各方势力,他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这桩子事给办妥,可大家又不是傻子,谁不会在晋城内外安插眼线?
说到这,江湖的风波一波接着一波而来,众势力皆有各不相同的算计,一时间乱的比宫斗还要严重十几分。
“门主,蓬莱山庄明明在这个月内都很安静,怎么突然就要动身?”阮崔的大脑飞速旋转中,他彗眸如火炬亮起,肃然的神情里交织着极尽的思考能力,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阮崔,有话速速讲来。”秦周松开手对他笑了笑。在七青门里少有阮崔这种聪明而又善于考虑的军师。
“大人,非我考虑过多,我认为蓬莱山庄没胆子在这种时间点搞事,众势力都对晋城虎视眈眈,他们难道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说不准他们的背后还有人。”阮崔抿唇开口,话语里虽说很怀疑,但他心里却很笃定。
“嗯,言之有理,依你之见,怎样处之?”秦周点了点头,他和宇文烨都认可阮崔的说法。
“依我愚见,我们按兵不动等待他们搞事结束就好,我们只需要中途多次派人伪装各方势力传信给蓬莱山庄,并用其余势力的名字威胁他们,可试言诈出其背后之人!”
阮崔的计谋运用在江湖上显得十分恶毒,但七青门需要的就是大量类似的人来为他们夺得权利和威信。
“好!哈哈,就依你之言,我倒要看看,蓬莱山庄的背后是谁!”秦周听闻开心的大笑。
……
这一日,晋城里的糟乱让很多江湖过客都有所耳闻,各方势力也得知长孙城的做法后有了相应的行动,一批又一批的人马从四面八方而来,只不过来的势头很小,都尽可能的掩盖表面的动向。
夜幕悄然而至,一片一望无际的荒野里,这里沙石遍地,走在地上都觉得很硌脚,一路挂着灯笼的人马自西方而来,为首是一红色的轿子,轿子上挂上了一副近乎透明的水晶帘。
坐在里边的是一名极其妩媚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家的慕容风,当他听闻到晋城有变时,立刻选择第一时间要赶到现场,慕容家蛰伏太久了,怎能让别人抢了先机?
“真是的,非要我御驾亲征才行,你们是一群饭桶。”慕容风阴气十足,伸出兰花指持着扇子,他骂人都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在他的身体上你感受不到一点男人该有的味道和雄性的激素。
“大人,晋城有我们的人,你本不该御驾亲征的。”守候在马车旁的小厮说道。
“哼,我要是不亲征,全靠你们这群废材难道就能把我慕容家发扬光大了吗?”慕容风话音刚落还想斜躺在轿子里睡上一觉时,一道寒光划破漆黑的长夜陨坠到这一方,靠前的几名倒霉蛋当场被镇杀。
“轰!”
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时,慕容风脸色猛的一凝,迅速的坐起身子从枕头下拔出随身配剑,别看他娘里娘气的,动真格时修为实力绝对是在江湖里名列前茅的存在。
片刻后,轿子向右侧翻飞了一圈,咚的几声巨响接连发出,顿时飞沙走石,落土飞岩,天昏地暗,唯有一道道闪射蓝光的剑气自其中纵横发挥。
伴随着慕容家下人的惨叫声,慕容风在翻飞过程中一脚踹出轿子,脚尖点地,红袍微扬,很轻巧的杵立在轿子的一角最后平稳着陆。
他给人制造的压迫力十分强横,要不咋说慕容风阴阳协调,却没几个人敢当面嘲讽他呢,因为嘲讽他的基本上都成了剑下鬼了。
“什么人来找我呢,我很疑惑。”慕容风看到下人们躺在血壑里翻滚挣扎,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挤出了怒意。
“你不认得我吗?”苏元扯开嘴角的布露出一个冷漠而又俊俏的脸庞,他自大荒山返回的路上打听到了慕容风的动静,加上距离较近,他就孤身一人跟随了过来。
“哦?你是谁,我和你应该没有仇怨吧?”慕容风上下打量了一眼苏元,他对眼前的少年很陌生,不讲出名字还真认不出来。
“我姓苏,你想不起来?”苏元说话间很轻柔的一剑斩杀了一名正在哀嚎的慕容家下人,杀戮在他这里不过是粗茶淡饭般容易的事。
他和猎鹰般直视着慕容风,杀性在这一刻释放而出,这可是杀父之仇,见到仇人还能乐呵的起来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个那个江湖人都追杀的苏元吗,怎么,找我有何贵干啊。”慕容风深“哦”了一声,他将手指点在晶莹的红唇上,一个大男子愣是把妖媚劲儿全加持在身上了。
“你以为我找你能干什么?”苏元余光瞟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荒野。
这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和慕容风两个人,伴随慕容风的下人要么在地上昏迷,要么就身重伤亡,剩下哀嚎苦叫的也逐渐奄奄一息,没有了呼吸。
“哈哈,小弟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家下人,这恐怕不妥吧?”慕容风脸上虽在笑,身上却缭绕着沉重的杀机,他的嘴角的笑容越发像极了阴森的恶鬼在暗中嘲笑。
“你杀我爹,我不过杀你几个下人,有何不妥?”苏元反问。
“哟,杀你爹,可不是我杀的,要找你自当去找公孙家的人,我慕容家何时参与过杀害你爹的行列啊?”慕容风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苏元十分厌恶,甚至连认罪的心都没有。
“有没有,就让这把剑来说了算。”苏元提起染血的剑缓缓而动,他僵硬的神情极为冷淡,说话是嘴动手动脸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