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北援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啊!”萧然看到他就那样走了,急得大叫,双手抓住牢门朝外张望,“你什么时候放了我们?”过了一时,见无人回应,她狠狠地拍打牢门泄气。
秦玄熙安慰她道:“萧姑娘,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是啊,”沈傲维也说道,“如今已知道令姊就在集霞岭,而且她现在还是很安全的。从你方才与北援的谈话中也可知晓,令姊对于集霞岭还有利用价值。”
“那我们要尽快把姐姐救出来,万一过了一两日,我姐姐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不是……”
“重病医治着没那么快,你且放宽心。”秦玄熙宽慰她道。
“对。眼下我们应当先解了自身中的毒,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救令姊。”沈傲维对萧然说完,又对秦玄熙说道:“玄熙,你可知怎样配出忘心解药?”
“忘心之毒其实也不难解,只要用刺激性强的药打通被封住的观能,便可恢复如初。”他说罢,拿出百宝囊寻找药物,配制解药。不在话下。
且说北援离开地牢返回聚义厅,有一小喽啰前来禀道:“三当家的,兄弟们打探到今日会有粮队从山前大道上经过。”
“可有探明白是哪家的粮队?”北援问道。
“是皞灵教。”
“皞灵教?!”北援言语中带着疑惑与惊讶,他心中思索着。
小喽啰见状问道:“三当家的,我们……要不要做着买卖?”
他冷笑道:“当然要做。也好趁此时机会会皞灵教。”他当即挑选了五十位武艺高强之人随行,一众人等遂杀奔山下。
他们在大路两旁的林中埋伏下来,只等皞灵教粮队到来。他们等了近一个时辰,看到一大队人马扑尘而来,待他们走入包围圈,北援猛然从斜刺里杀出来,挡在路中间,手持方天画戟,**一匹枣红马,身后跟着数十个小兵。
粮队为首一人见状,喝道;“大胆劫匪,没看到旗子上的字吗?连皞灵教的粮食也敢劫,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北援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今日要劫的就是你皞灵教的粮!余痕被一个小小刺客弄得差点送了命,还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我都替他丢人!”
“你……”那人怒道,“休得胡言!”
“哼,紫凌峰下滥杀无辜,不也是他做下的吗?待我今日劫了他的粮,明日杀上紫凌峰,为那些个无辜冤魂报仇!”北援说完话,挥动方天戟向他杀来。他见戟刺来,赶忙拔刀相迎,二人一来一往大战十余回合,北援手中方天戟刺中那人,他登时坠马而亡。
北援见状大笑,对皞灵教众人大喊道:“余痕手下就这点不堪一击之徒吗?”粮队中一黑衣小将闻言大怒,抛出手中流星锤绕在方天戟上,大喝道:“狂妄之徒,尝尝我的厉害!”说着话,他已纵马来到北援面前,北援转动方天戟欲将他带下马,不料他自己撤回流星锤,顺势轮起另一只锤朝北援打去,北援用戟架住锤,双方力道不相上下,两人心中都不由得感叹着。但见:
锤戟相交,铮铮作响。落尘碎叶双迷目,林风马鸣皆飞声。流星舞动,画戟奋扬。难遇棋逢对手,祸惹烽火狼烟。
这两人斗了近一百回合,黑衣小将终是不敌北援,被他刺死于马下。皞灵教队伍中又出来两人与北援打斗,皆不敌,他们只得撇下粮食逃回紫凌峰报信。不在话下。
且说北援劫了粮,带着兄弟们兴高采烈地回去。而此事吴荩也已知晓。他实在不能看着弟弟如此胡闹,便出言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你非要引火烧身才满意?”
“二哥,萧姑娘那件事小弟确实莽撞了些。但这件事,我自认为做的没错!”北援第二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还说没错?!皞灵教教众甚多,‘魔灵战神’也非浪得虚名。余痕若引兵前来,你有几成把握可打退他?”
“只要他敢来,我保证让他有来无回!”北援信誓旦旦的说道,“别忘了,我们的杀手锏还没用呢。”
“即便如此,也莫小瞧了别人。还是我常对你说的,行走江湖,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嗯嗯,二哥我知道。这话你都说了几万遍了,我都记得。”北援连连点头笑应道。
“你记得就好。”吴荩说罢,又问道:“对了,昨晚在山前抓到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理?我可听说他们是为救萧姑娘来的。”
“……这事儿……到时候自然会放了他们。”他笑道,“其实,这都是误会一场。我会处理好的,二哥不用多操心。大哥的伤势如何?”
“有些起色了。萧姑娘真乃神医。”他不由得赞道。
“真的!我去看看大哥。”他也很高兴,连忙奔向刘懂的住处。吴荩随他一同前往。
北援轻轻推开房门,看到萧兰正在伏案写字,书香萦绕,静宛安娴。不一时,她放下笔,拿着药方对站在一旁的侍女说着什么,说罢,将药方交到她手中,自己又收拾诊盒,一举一动都那样美好。
北援静静地注视着萧兰,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当家的。”侍女见北援站在门口发愣,便叫道。北援赶忙回过神,应道:“呃……什么事?”
在房中的萧兰也听到了,向门口看了一眼,又接着整理自己的东西。北援将侍女打发走,他自己也没进房间,怕打扰大哥休息,待萧兰从房中走出,他连忙问道:“我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好多了。”
“这些天辛苦萧姑娘了。”吴荩说道。
“没事。还要你们让我尽早下山即可。”
“只要我大哥伤势痊愈,我们立即送姑娘下山。”
“好。”
“萧姑娘,”北援又问道,“现在是否可以进去看望我大哥?”
萧兰想了一时,说道:“还是别进去了,病人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她说罢,告辞离去。
萧兰远去的背影袅袅娜娜,扶风弱柳,北援一直冷静的看着她。吴荩见他这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趁人还没走远,赶紧追上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北援扭头看了二哥一眼,忙说道:“二哥休要拿我取笑。”他说罢便转身离去。吴荩没有看到,在北援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眼中晶莹水雾凝了霜。
再说皞灵教押送粮草之人逃回去报信,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余痕听罢大怒,召集众人到曦殿,告知此事。大家听了也都气愤不已,个个摩拳擦掌,欲前往集霞岭剿灭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皞灵教众人遂整治军马,筹集粮草,为攻打集霞岭做准备。不在话下。
话说已到了夏季,蝉鸣于树,蛙鸣于池,天酷热难耐,风裹挟热浪,雨势如倾盆,雷声响天外。身处冬暖夏凉的地牢之中的沈傲维、秦玄熙和萧然三人却不曾受夏热的一丝影响。
自那日说研制解药以来,至今已有六七日了。这日晚间,药终于配好。三人服过解药,将毒解了,又安排好明日越狱具体事宜,便各自去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平明。狱卒给他们送饭,沈傲维已早早在门口等着。狱卒看他的样子,觉得似有屈服之意,不像前些日一个个不理不睬的轻视模样。他不由得倨傲无比,边说话边从篮中取饭菜:“吃饭了。要是以后都像这样老老实实、恭恭敬……呃……”他话还没说完,已昏倒在地,他手中的篮子被沈傲维稳稳接住,篮子中饭菜不曾洒落。
原来沈傲维在伸手接住碗、他低头又取碗之际,抬另一只手点住了他的穴道,他一下子昏了过去。沈傲维慢慢将篮子放在地上,从他身上取下钥匙开锁。秦玄熙和萧然在一旁给他望风。
不一时,锁打开了,三人迅速离开地牢。一路上都十分顺利,却在快出地牢时遇到了巡逻的几队喽啰兵,双方相遇发生激战,三人被兵分散开来。
单说秦玄熙这边。他挥拳打翻一人,又使用连环脚将他踹翻在地,不期身旁有一人持枪刺来,他用眼角余光看着枪,迅速抬手抓住枪杆,旋身将他甩出去,又用枪尾将围上来的一众小兵打倒。虽说他平时用的是剑,但枪法也是会的,一杆枪舞的滴水不漏,不一时便收拾了这些再次围上来的喽啰兵,又赶过去帮助沈傲维和萧然,三人兵合一处,突出地牢。
本想着悄无声息地出去以便找萧兰,哪料到追兵越来越多,沈傲维见状对他二人说道:“如今闹的动静太大,再找兰姑娘只怕不易,还是先离开此地,日后再寻机会上山。”面对此情景,萧然也只有同意。三人杀开一条血路逃离集霞岭。
吴荩和北援知道他们越狱情况是,想赶来拦截他们却已来不及了,只好任他们离去。反正萧兰还在山上,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三人离开集霞岭,先找了地方养伤,而后商议下一步打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