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肌肤药香,惹得朱桢鼻息瞬间粗重一些。
但好歹最后的理智,还没有被佳人的致命**所覆盖住。
朱桢温柔地抱起温婉识,轻轻地问了一句,“小婉,你了解太医苑吗?”
“太医苑?”温婉识一怔,有些狐疑地扬起头颅,“陛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长沙王在太医苑是不是有布置?”朱桢搂着她光滑的后背,仰卧在凤榻之上。
温婉识心头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肌肤泛起了战栗的鸡皮疙瘩。
这些身体的变化,很快落到了朱桢的手掌中。
“怎么了?”
“放心大胆地说,朕不会怪你的。”
“嗯!”温婉识尽量把颤抖的身子,往朱桢的胸膛深处挤过去,“陛下,你可知太医苑的人员成分?”
“成分?”朱桢有些狐疑地看向温婉识,右手轻轻抚摸其后背,以示安慰,“你说说吧!朕不知道。”
“大乾艺术传承分为三派,北针、蜀药、南刀。”
“意思是说,北方的医术善用银针,而长沙和巴蜀之地的却极为精通药理研究。”
“从京都城到吴安王的境内,因为长河大山居多,经常偶遇山贼水盗,难免发生刀剑箭矢之伤。”
“所以沿着京江河一路两岸的大夫,都比较擅长用小刀清理伤口。”
温婉识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经意间还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连朱桢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整个古医学,还有这么多门派道道。
旋即,他似是明白一些地问道:“所以皇宫内也有这三派的医术传人?”
“不错。”温婉识轻点下颌,又缓缓道,“但皇城内苑,这三派并不和谐。”
“由于宫墙贵人的宠爱,尤其以北方善使银针,明辨穴位和诊脉的太医,最为受欢迎。”
“其次便是善于运用药理的巴蜀乡音大夫,最为受到排挤和打压的便是用刀的太医。”
“臣妾要说的便是十三年前的一桩旧事,也是一桩惨案!”
“当时有一会皇族贵人,在猎苑游玩时候,不小心误伤了自己,导致箭簇留在腹部三寸处。”
“太医苑内束手无策,便是一位名不经传的赵一刀,帮助那位贵人取出了箭簇,救了性命。”
“小五弟?”朱桢猛然想起了皇族内苑的往事,失声惊疑,“不对啊,他不是后来没救过来死了吗?”
温婉识这才有些释然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喃喃道。
“原来是先皇疼爱的侄子啊,难怪我父亲带着我拼命逃亡啊!”
似是又想起了那段血腥而残酷的经历,温婉识抖得更厉害了,带着哭腔地语气响起。
“回禀陛下,正是此人,但是臣妾听父亲说,人是救回来了。”
“后来死亡,那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搞鬼,不想用刀的太医在宫墙内获得恩宠。”
“什么?”朱桢霍然坐起,有些愤怒地看着温婉识,“你说清楚,不要害怕。”
“朕想知道,这群太医,到底个个心中都揣着什么样的歹毒心思。”
“是,陛下!”温婉识像是抱着主心骨一般,紧紧地贴在朱桢后背上。
“臣妾听父亲说,赵一刀救了那位贵人后,便信誓旦旦地保证,用生肌补血的药敷上几日伤口便能凝聚。”
“若想痊愈的话,那贵人必须需缓缓静养,得两个月的光阴地才能彻底。”
“那时贵人着急康复如初,便逼问擅长药理的太医供上好药,赵一刀不允许,觉得他们那群人治病不仅用药还缠着用毒。”
“他想一个人独揽救治贵人的恩宠,一举改变他们这一派在太医苑的处境。”
“但是那些善用药理的御医们,早就等着赵一刀跳出来呢。”
“他们便先是把赵一刀的话传给贵人,惹得贵人勃然大怒,本来要赏赐的恩宠变成了狠狠的责罚。”
“见到火候到了,他们便按照自己的要求配药,反而央求银针一脉的御医帮忙用针灸辅助用药。”
“而当时做件事的就是臣妾的父亲,药用之后,确实使得贵人生龙活虎,宛如神助一般。”
听到这里,朱桢彻底明白了,淡漠地道。
“但是,没过两日,小五弟便暴毙而亡了,对吧?”
闻言,温婉识脸色苍白了几分,点点头。
“陛下目光如炬,确实如此,这本就是善用药理一脉的毒计。”
“他们借口说是赵一刀的药用毒性,破坏了他们的药用之效,反而因因之下,成了巨毒之物。”
“而银针一脉的针灸,压根不顾及他们药理的功能,胡乱施针也有莫大的责任。”
“毕竟他们精通药理,熟识各类古籍药典,引经据典地解释一番,反而他们一派的罪责变少了。”
“用刀和银针两脉倒成了相互勾结的主要凶手,贵人的父亲奏禀先皇,先皇震怒一时间血流成河。”
“太医苑前者其中者,竟达到上百人,全部被株连九族处死。”
朱桢听完狐疑地看着他,“难道药理一脉没任何人受到处罚吗?”
“这点臣妾不太清楚,后来父亲也没有说太明白,那个时候,他早带着臣妾开始逃亡了。”
温婉识说完后,彻底松了一口气。
倒是朱桢听了最后一句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五弟被杀?
自己被害成了太监?
难道单单就是几个太医苑的大夫所为吗?
怕是长沙王和吴安王,以及早已被处死的八皇叔朱永棣都难逃其责吧?
毕竟,温婉识和她的父亲,最后能够活下来,不就是朱永棣的手段运作吗?
可惜一切都是往事了,朱桢再也没法子还原所有的真相了。
呼!
朱桢深深吐了一口腹中的浊气,搂着温婉识重新躺倒软乎乎凉被上。
“小婉,那你肯定知道,如今太医苑的派系分布吧?”
“嗯,如今是药理一脉当道,全部都是巴蜀之地的人。”
温婉识幸福地依偎着朱桢的脸庞上,喃喃道:“当年的银针和药理一脉。”
“还能留在太医苑的人,都是改投了药理一脉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