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铮前去操练,安瑾禾已经来到了中尉帐篷前。
话说中尉宁威,前天晚上被安瑾禾怼的哑口无言,第二日耍了脾气没去操练,安瑾禾中午过后便走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正准备要在军中夸下海口,结果安瑾禾又来了。
于是他就继续佯装有病,想要让这将军夫人好好感受一下得罪他的后果。
但宁威自己也憋得慌,做戏要全套,不然军中其他人会对他有意见,于是在帐篷中也不能出门。
今天早上,又像是昨天一样没出去,正在帐篷内百无聊赖,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中尉大人,不知现在可方便出来谈谈?”
将军夫人来找自己了?宁威心中想着,她该不会是想缓和自己跟将军的关系吧。
宁威本想拒绝,又害怕这是将军的意思,自己驳了他面子那可就糟糕了。
“来了。”安瑾禾在外面,听出这声音带着一丝别扭,心中好笑。
宁威人还挺矫情,安瑾禾叫他好几声这才缓缓出来了。
宁威人长得五大三粗,还留着一茬络腮胡,看起来是个没心眼的。
军营帐篷外也没什么坐的地方,安瑾禾和宁威只能站在外面说话,这不免会被后勤的人看到。
大家都好奇的往这个方向瞅,安瑾禾把这些全当做没看见。
宁威不知道安瑾禾叫他出来做什么,好半天了也不说话,他忍不住主动问:“我说……将军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有将军的?”
安瑾禾看似漫不经心回答,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宁威的言谈举止,他这幅样子,确实很难被人当成是个有心机的。
宁威被噎的无话可说,其实他这两天也有点后悔,虽说平日里在军营中喜欢跟将军唱反调,但他也是懂军纪的。
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挑衅,霍云铮其实完全有理由制裁他。
没有出手还是因为看在他对军营之中的贡献之上,其实他已经打算明天就乖乖去操练了。
“我心里自然清楚,只是看不惯你一个女人指指点点罢了!将军的话,你走了之后我肯定会听。”
安瑾禾也没接话,而是突然调转方向,问了一句:“昨晚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宁威不明所以:“什么也没听见。”
“上次作战会议,你对布防情况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又是一个很犀利的问题,安瑾禾眯起眼睛看着宁威的微表情。
“布防图是将军做的,再经过我们商榷,肯定是百密无一疏,告诉了你你也不懂。”
宁威十分不耐烦,安瑾禾问到了想问的,这下开始打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瞧不起女子的家伙。
只见她双手抱臂,仰起头来,声音极为不屑:“宁中尉,我劝你还是现在就去操练场一趟为好,毕竟昨夜我和将军赶出来的新布防图,你身为中尉还是有必要听听的。”
宁威怔住,没想到前几天他们才为之得意的布防图,怎么又打回重做了,而且还是这女人做的?!
宁威脸拉了下来,一言不发就抄起兵器,去场地一探究竟了。
经过这两个问题的试探安瑾禾已经能够肯定,宁容的内探绝对不是宁威。
他们两人虽然出自一个村子,但看亲疏程度,很明显并不相熟,这样也不是为了避嫌,倒看起来是压根没有交集。
而且宁威对于这两个问题,他的回答一直问心无愧,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又怎么会是提前想好的?
在安瑾禾看来,宁威不过就只是一个喜欢跟将军唱反调的将士罢了,而且也不算是刺头。
宁威一路小跑,来到了操练场。
此时霍云铮正在训兵,还没有公布关于布防图的事,宁威不知道怎么开口,反倒是霍云铮先看见了他。
“宁威,你迟到了!”
其他将士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很少能见到宁中尉这么尴尬的场景。
宁威百口莫辩,无话可说,难道要说他是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席话,这才姗姗来迟吗?
涨红了脸,宁威被罚去跑圈,也只能认栽了。
随着操练接近尾声,霍云铮将所有将士叫到台前来,大家聚拢成一堆。
“有一件事要临时通知大家,我们已经做好了新的布防图,在去边境的前一天将跟大家说明,之后这几天,我们的队伍需要重新排列。”
霍云铮的话一出,底下就像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布防图为什么说变就变?”
“而且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能变到哪里去?”
“将军,为什么突然要变布防图啊!”人群之中有一人高呼,霍云铮看不清楚样貌。
但他知道这件事情在没有查明内鬼之前,绝对不能多说。
尤其是宁威还出现在了操练场上,这就说明禾儿的试探有结果了,宁威绝对不是内鬼。
霍云铮只回答:“军令如山,其中原因不便透露,你们只管认真准备,想要保家护国,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霍云铮鲜少在将士们面前发脾气,这次属实是开了眼界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吱声。
只有一心怀着疑问的宁威,实在是忍不住。
自己还在跑步,就擅自过来问霍云铮:“将军,凭什么布防图要让一个女人来参与!我不服!”
霍云铮看着他便来气,纯纯一个有勇无谋,还爱找茬的汉子。
“禾儿心思巧妙,且深谙兵书,不瞒你们说懂得很多比我还多,让他参与布防图的设计,是我一力促成的。”
宁威哪会相信真的有女人如此厉害,若是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只是嫁做人妇,岂不是早就入朝为官了?
“哼!将军一心偏袒,末将无话可说!”
之后便赌气的撒手将自己的兵器扔在地上,他的这个行为还刺激了不少看不惯这件事的其他士兵。
大家纷纷把兵器扔在地上,当做反抗。
杨成见状也在旁边劝阻:“将军夫人的能力我也是看在眼中,大家千万不可以性别取人啊!”
只可惜他的话并没人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