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禾虽说是被霍云铮劝住了,可心中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霍云铮白白被射了一箭,要不是自己真的预感到不对劲,过来看他,只怕再传回霍安府的就该是噩耗了。
安瑾禾想到此处就后怕,差点团团又成了没爹的孩子。
而且眼前这位燕姑娘,无论她怎么看都觉得心中有芥蒂。
似乎并不只是因为她连带着霍云铮受了伤,而是这女子出现的时间地点,这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
可没有证据,任凭安瑾禾第六感再厉害,还是抓不到蛛丝马迹的。
安瑾禾缓了半晌,没好气问:“燕姑娘全名叫什么,哪里人?”
“小女燕骊,是岭南人士,此次来京城求医问药,跟随商队前行,不想遇到了歹徒,好不容易才……”
燕骊说着说着又开始垂泪涕泣,像是因为触动了害怕的记忆。
安瑾禾最烦女人哭哭啼啼,显得没用,她一听到燕骊的哭声,便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好了,家中何人患病,跟随的商队又是什么名字?”
安瑾禾意在调查这女人的身份,看看是否有诈,杨成看在眼里。
只是这些问题自燕姑娘刚来自己就问了,她对答如流,这才排除了嫌疑,可夫人还是不放心。
安瑾禾的提问燕骊一个个回答上来,乍一听确实没有问题。
这下就算她在神,一时间单从这女人身上也找不出来漏洞。
还是要先把霍云铮唤醒,只有他意识清醒之后,才有可能告诉自己一些不知道的细节。
在这期间,这女人也不能疏于看管。
安瑾禾转变了态度,打算让她降低警惕:“看来确实是我误会燕姑娘了,你知道的,我也是太过担心云铮……还要谢谢燕姑娘及时带回云铮,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哭成泪人了。”
燕骊见安瑾禾相信了她,表现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夫人信我便好,我对将军的倾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停!燕姑娘,实不相瞒我一开始对你心中有气,多有提防,就是因为我看你跟将军走的太近了,这种话以后姑娘还是少说为妙。”
安瑾禾说这番话时,还故意将自己表现得像是吃味了一般,表情夸张。
杨成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表现,但是安瑾禾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不作声了,静静看着夫人打算玩什么花样。
安瑾禾这样做,本意就是想让燕骊放松警惕。
一来她确实是有些吃味,借此还能抒发一二;二来,能让这燕骊以为自己不过就是个控制欲比较强盛的将军夫人。
果然,燕骊听完这番话后的表情变幻莫测:“是,夫人,小女先告退了。”
燕骊离开了帐篷,安瑾禾这下将视线重新放在霍云铮身上。
口中喃喃道:“你怎么还帮着外人呢,醒来定要你好看,罚你一个月都不许见团团!”
这惩罚着实是重了点,霍云铮就算人在混沌之中,也肉眼可见的皱眉了。
杨成上前,语气之中带着询问,略有些迟疑。
“夫人,你是觉得燕姑娘有问题?”
此时四下无人了,安瑾禾也不用藏着掖着,她点头道:
“不错,你跟我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有疑点,但并不足以推翻所有说辞,而且如果直接说出,她完全可以圆过去,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杨成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就相信了安瑾禾,毕竟上次安瑾禾的本事她看在眼里,而这姑娘现在身份未明,杨成还不是个傻子。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将军还卧床不起,我恐怕无法完全控制住局面啊!”
杨成现在更担心军中要是有人知道了将军遇难的事情,这会大大影响士气。
安瑾禾冷冷一笑:“想必明日就会有风言风语了。”
“拭目以待,如果明日在军营中传开,这燕骊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成连忙点头,安瑾禾继续跟他说到几个可疑的地方。
“首先是燕骊出现的地点,她自岭南而来,岭南商队进京,一般都会选择西北方向的大路,就算是遭到了歹人暗算,也应该是在西北树林附近。”
“可军营明明在西南方,甚至因为不日的边境战役,要更加靠近南边,燕骊出现在这里,可以说她是走散了找不到方向,但不可否认这是可疑的点。”
杨成细细一想,确实是这样。
他接受燕骊出现这件事太过顺理成章,都没有考虑到是否合理。
安瑾禾随后又想到了一点:“还有,整个事件你都是听她所说,那个叛徒去了哪儿也问不出任何信息。”
“无论她身份为何,确实是在这里中断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她。”
杨成又是一副“学到了”的样子,果然无论是跟着将军还是将军夫人,他都只有不断学习的份儿啊!
暂时就想到了这些可疑的地方,但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安瑾禾又给霍云铮把脉,发现情况还是老样子,那喝下去的汤药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杨成宽慰着:“夫人莫急,早上就已经有人去面见圣上求医了,想必下午就会有消息。”
安瑾禾表面点点头,实际上已经准备用自己的方法来医治了。
霍云铮的病情拖延不起,她可不想让云铮继续遭罪。
于是随意先将杨成打发出去:“杨副将,那就有劳你去外面守着,顺便帮我亲自盯着那姑娘吧,别人我可不放心。”
杨成顿时如担大任,双眼都炯炯有神了:“是,夫人放心!”
之后便充满干劲儿出去了。
等到杨成离开后,霍云铮也并没有清醒迹象,安瑾禾于是放心闭眼进入空间中。
空间的茅草屋内,安瑾禾翻箱倒柜着,半天都没有找到那可解百毒的丹药被自己放去哪儿了。
这时安瑾禾的眉宇之间显现出着急了。
该不会是上一世什么时候给用掉了吧,自己没了印象。
要真是如此,还必须得重新炼制,那得多麻烦啊!
安瑾禾一阵头疼,不甘心一般,又继续埋头苦苦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