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绰疾步走向人群,冲刚才说话的人跑去,百姓见状纷纷让出一条小道给他。
那人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着,嘴里大喊:“啊!杀人啦!!!救我啊!!!”
话音刚落,唰的一声人首分离。
“此人当众议论当今圣上,看来是反贼一个,现被我就地正法,死不足惜!”安瑾禾字正腔圆地说道。
一时间,众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
“好!杀得好!”人群中有一年轻男子的声音率先鼓掌表态。
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他们或许不知道为何鼓掌,但随大流是大多数人的特点。
此人竟然议论当今圣上,还是这么致命的问题,死不足惜啊!
“各位,以后不要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我虽有神力,但我毕竟还是个凡人,预言这种事情做一次是十分耗费体能的,要不是有谣言需要被制止,我是不会显露自己的,请各位体谅。”
说完安瑾禾在台上假装咳嗽两声,捂着胸口喘息说道:“一个月后各位便知真假,今日到此为止,恕小女子需归家调养。”
安亦行不知道妹妹这是哪一出,说得他都有点相信安瑾禾天生神力,他甩了甩手跨到马上说道:“回府!”
小厮抬起轿子调转了方向,抬着她们原路折返。
风影风绰留下来收拾残局,抬起尸体准备丢到荒郊野外,刚抬起时那尸体腰部突然有一木牌掉落。
上面写着四个字:霍府总管。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难怪这人故意找事,原来是霍家的眼线,风绰收好腰牌将尸体搭在马背上,牵着马走向一处小树林。
“原来是霍家的贱人!”安亦行狠狠地攥着木牌说道:“死得好!大快人心!”
“这木牌我们不如交给皇上,再上一封折子摆霍家一道。”哥哥安亦行想借此机会乘胜追击。
安瑾禾一把抢过来说道:“交上没交啊,就这点事我们安家也要惊动龙颜?哥哥你今年几岁了啊!”要是真交给皇上,皇上信了安家的折子,霍云铮的前途可就毁于一旦。
安瑾禾不自觉地保护起了自己的霍云铮,这牌子倒也不是完全没用,先留存在自己身边,日后说不定能派得上用场。
“这牌子放我这了,哥哥你接着帮我买地就好了。”安瑾禾交代道。
“哼!臭妹妹!”安亦行抱起椅子上的靠枕说道。
霍母知道了中午自家大总管被当众斩首的事,吓得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引来下人赶忙打扫。
“你再说出一次?这妖女把我们家的大总管给砍了?”
“是的夫人,千真万确,当时她应该不知道大总管的身份,只因大总管在人群中喊了那句话,才招来杀身之祸啊。”
“尸体呢!”
“安家的两个打手给埋了,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大总管的腰牌不见了。”
“真是岂有此理!放肆!”气得霍母双手微微颤抖。
邹氏这时候赶来,匆忙请安后说道:“娘,这确实是大总管惹事在先,现在局势对我们霍家不利啊。”
霍母问道:“她杀了人对我们不利?”
“对!问题就出在那腰牌上,谁都知道大总管今天问的话是关于当今圣上的,怕这腰牌被那贱人捡走,到皇上那参我们一本,就完了呀。”
霍母反应过来腰牌丢失的事,慌了神色问道:“那怎么办。”
邹氏用手抵在下巴上思考片刻说道:“嗯……这贱人要真这么做了,我们就一口咬死说腰牌丢失了,总之今日只有我们霍家和她们安家知道死的人是大总管。趁此时间,我们再任命一个总管就是了!”
“嗯!好主意!娘平时没白疼你。”霍母悬着的心沉了下来,关键时候,邹翠兰确实比霍云天有用多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果然一滴雨都没有下,每日气候正如安瑾禾所言,烈日高悬。
不久后就开始陆陆续续有安瑾禾的“粉丝”来家里想请她替自己算卦占卜。
安亦行对此表示头痛,这口舌相传真是离谱,刚开始说有预言神力就算了,现在妹妹在外面都有了名号了“神算子安瑾禾”。
有人来请教安瑾禾都懒得出门搭理,全交给哥哥应付。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来的是一位老者,头发灰白,拄着拐杖,看起来有七旬上下。
这个年纪的老者算得上是老寿星了。
老人左手提着一盒酥饼,右手拄着拐,佝偻着身子来到安家门口。
“老爷爷,您这是……”安亦行好奇地问道。
“我想……见一见贵府的活菩萨安瑾禾呀。”老人将拐杖收在一边,双手将酥饼递给安亦行。
安亦行实在不行忍心直接拒绝他赶他走就问道:“老人家,您找我妹妹做什么?”
“咳咳,我……我老伴儿快不行了,我想请您家里的活菩萨去看看她。”
“老人家,生病了要请大夫啊,怎么会想找我妹妹啊。”安亦行问道。
“请了……这附近的大夫,我们都瞧过了,还是不顶用。”
安亦行见他风烛残年的模样,将他轻扶到树下歇着稍等片刻,自己去和妹妹说。
老人谢过后还不忘再次举起手中的酥饼要安亦行收下。
怎么说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安亦行收下后转身进了府中。
“妹妹,我方便进来吗?”
门外又传来哥哥熟悉的声音,安瑾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过了嘛,任何人都不见,我又不是神算子,搞什么啊。”
“不是啊……这次你一定要去看看!”
见状安瑾禾打开房门,见哥哥手中拿着一盒廉价的酥饼呆呆地站在门口,道:“哼!最好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别怪我踢你!”
“门口有个老大爷……”安亦行将刚才的事告诉妹妹。
安瑾禾从小饱读医书,在医术方面精通知晓,思索着老妇人的病肯定和气候有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安瑾禾不敢马虎。
她来到树下,老人已经倚靠着树荫熟睡,眉头簇起,一脸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