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犯了难。
空口无凭告诉霍云铮,霍母有可能就是置他生母于死地的人,他必然不信,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找到可靠的人,金橙武可能不算在内。
就上一世的经验来看,霍母最靠得住的就是身边两个伺候她的老婆子,如果想知道其中的缘由,将那两个婆子抓来是必不可少的。
去霍家抓人肯定不能自己露面,这样未免太过招摇,安瑾禾把玩着手里的金镶玉,那是昨日金橙武买给团团的。
看着这金镶玉,安瑾禾忽然心生一计,等金橙武回来,再找他安排。
眼下空闲的时间,安瑾禾要规划一番自己手中的土地。
自己坐拥大量土地,久而久之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要做的是那个幕后的拥有者。
明面上,这些土地理应当“属于”某些财主。
安瑾禾出门,正看见她的倒霉哥哥,咳了一声说道:“有个好差事哦,哥。”
完蛋了!安亦行心里咯噔一下。
每次妹妹嘴里的好差事,没有一件是真的美差,这次自己又被她盯上了。
安亦行挤出笑容转过头来说道:“妹妹真好,每次有好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哥哥!”
“那当然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安瑾禾做了个勾引的手势,示意哥哥进屋里详谈。
安亦行无奈,只好挂好鸟笼,跟着安瑾禾到里屋详谈。
当然,他已经做好了又要做牛做马的打算了。
待哥哥坐下后,安瑾禾关上房门与窗户,见此阵势,安亦行自然降低了音量问道:
“怎么回事?蒋三儿的人找上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们的土地财产现在太多了,需要有人帮忙分担一部分。”
安亦行显然又被妹妹的言辞吓到,哪有嫌自己钱多的,安亦行皱着眉看向妹妹。
看着哥哥充满疑惑的脸,安瑾禾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总不能说自己预言到不久后就是世界末日,第一批受害者就是类似他们这些有钱人。
“不是真的把钱和地分给他们。”安瑾禾解释道:“你在京城有没有地主朋友?”
“当然有,好几个呢,都很熟。”安亦行拍拍胸脯说道。
“靠得住吗?”
“嗯……应该……”
见安亦行犹犹豫豫,安瑾禾就知道只是普通的酒肉朋友而已,她撇撇嘴说道:“那还是要约法三章签字画押。”
安瑾禾告诉哥哥,要把这些地分给四个当地的大财主,但他们名义上是土地的拥有者,实际上只是有个对外的名号罢了。
真正的拥有者还是安家。
作为报酬,安家会给每位财主十分之一的粮食收成。
又给自己涨了门面,又能拿到当下最紧缺的粮食,那些人一定不会拒绝的。
安亦行问道:“那如果他们耍花样怎么办?”
“你们不是很熟吗?”安瑾禾歪头问道。
“咳……我是说如果啊。”
“软的不吃,自然给她们来点硬菜咯。”安瑾禾冷冷开口,却说得是风淡云轻。
安亦行讪讪,妹妹真狠,还好自己是他亲哥!
“你先去把那四个人给我找来,剩下的我来安排。”说完安瑾禾就出门前往团团的房间。
安瑾禾走后,安亦行颇为同情地自言自语:“被我家祖宗看上,兄弟们保重!”
没过多久金橙武就回了安家,他听了安瑾禾的话,重新打扮了一番。
和之前看起来果然差别很大,不能说是丑小鸭变天鹅,起码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多了。
要是身后再背个书框,还真像个进京赶考的学生。
“你过来,金橙武,我有话跟你说。”安瑾禾招了招手唤道。
“主子有话尽管吩咐。”安瑾禾心想,这小子还挺会说话,这就叫上自己主子了,听起来真顺耳。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杀了蒋三儿对吗?”安瑾禾询问道。
“对,他们以为我去买药了,过了这么久,应该也怀疑我了吧,无所谓的……”
“停。”安瑾禾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就是去买药了,但不同的是,你被我安家的人给打了一顿。”
金橙武知晓主子又有主意了,打起精神。
“回去后,我要你做这些土匪的大哥。”
安瑾禾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她想让金橙武控制着京城内的土匪,一来帮自己抓来霍母身边的那两个婆子,二来扩充了自己的势力。
“这个你拿着。”安瑾禾丢出一块木牌,金橙武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霍家总管。
“回去后你就说自己想救蒋三儿,不料在我们宅子门口捡到这块牌子,这样就能说明你来过安家,
再告诉他们,你亲眼看到风绰杀死了蒋三儿,至于怎么做他们的老大,我相信你能说服这些地痞无赖。”
安瑾禾浅笑一声说道:“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金橙武转了转眼睛说道:“主子放心,我完成任务后就和您联系。”
说罢金橙武带上腰牌起了一匹马就往霍府赶去。
说实话安瑾禾自己也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能帮金橙武登上土匪头子的职位,这难题就抛给他去琢磨吧。
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陪团团玩了,安瑾禾转身走向屋内说道:“团团,娘陪你来玩拼图好不好……”
安亦行在外跑了一天,过了饭点儿也没回来,直到安瑾禾快入睡的时候,才听见他在外拴马的声音。
安瑾禾又点燃了蜡烛披上薄衣出门问道:“怎么样?”
“进去说啊。”安亦行用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喘着气儿说道。
安瑾禾用手放在嘴边说道:“嘘,团团睡着了,我们去偏房说。”
两人来到偏方,安亦行坐下后连着喝下三杯水,这才渐渐平稳气息。
他摇摇头,满脸无奈对安瑾禾说道:“妹妹,你是不知道,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猴精啊,一个个都跟我说,哎哟,天下哪来免费的午餐,说我这么做肯定图谋不轨。”
“还有一个更过分,说我是不是觊觎他们的家产,我当时就来气,我安家这么有钱,要他们家那几个破铜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