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还拎着张津的首级,俨然交州武力担当的区景,脖颈一阵巨疼。
他身子被神臂弩的弩箭,带着倒飞了出去,眼中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泾源军完成第三次齐射,五千交州军卒,已然完全的崩溃了。
就在众军四散奔逃时候,树林的另一侧,传来了南蛮的战吼。
一个披着鹿皮袍子的中年男子,举起手中的大斧,向着城门冲来。
兀突骨身边,祝融见到孙策英姿,咬着下唇,只觉得身子发软。
一惯英武的女酋长,今日多跑几步,都是忍不了的疼痛,祝融心中,疼痛有多剧烈,心就有多甜蜜。
到了此时,其实合浦城,已然再不可守。
吴侯往来冲突时候,一眼瞟过呆若木鸡的士燮,大笑几声,骑着小马冲去,拎着士燮的脖颈,将他夹在了腋下。
“士燮,你想永远割据此间,自成王侯,我孙策,又哪里能容你?”
“从今日起,交州七郡,也当受曲阿节制了!”
吴侯骑着小马,挥舞大戟,还没死的交州军卒,一起跪在了地上。
吕岱和兀突骨,同时拉住了孙策的马缰,要给吴侯牵马,互不相让。
最后两人只能一起,牵着比起驴子大不了多少的交州马,耀武扬威的和孙策,并同夹晕的士燮,一起直入州牧府衙。
合浦是交州中枢,今日士家,区景一脉,近乎全灭。
孙策一战,将此地收服,为了八月出生的子嗣,又多攒了一些家当。
就在江东猛虎,横行大汉交州时候。
下邳城下,东吴孙仲谋的旗帜飘扬,程普,韩当,秦琼,程知节,各领着骑兵冲突,杀的并州兵马,四散而逃。
孙策让弟弟领兵过瘾,小孙权拿出了十二分精神,每日不是看兵书,就是缠着几个大将问兵法。
玄甲骑兵,连着背嵬军大部,还有韩当,程普的部曲亲信,就连曹操,刘备遇见,都难以抵御。
更何况吕布乎?
从匡琦城下,破了吕布部将,宋宪,魏续的部曲。
到了今日,立敌并州军中的翘楚,高顺的陷阵营,张辽的并州甲骑,还夹着吕布的护卫精兵。
玄甲骑和背嵬军,没有让小孙权失望。
无论战况如何,只要江东骑兵冲锋,张辽,高顺,就抵挡不住后退。
从广陵到下邳,大小十几仗,孙权无往而不利,仿佛化身成了,天下难得的名将。
“原来打仗如此简单,哈哈,只要哥哥的骑兵冲出,张文远,陷阵营,就只有望风披靡!”
“吕布为何不来,灭了吕布,取了徐州,正好回曲阿,给哥哥报喜!”
孙十万,现在虽然年少,脸上神情,和史书之上,他统军过濡须的时候一般。
孙权身边,太史慈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劝小仲谋,张辽,高顺其实很是狡猾,连连后退,部曲却是损失不多。
下邳城经过陶谦,刘备,吕布三人经营,坚厚无比,骑兵无法攻城,还是不能大意。
话在口边,太史慈还是忍住了。
孙权虽然年纪小,面子看的很重,几日前,秦琼劝他提防张辽,都被呵斥了几句。
吴侯最喜欢这一个弟弟,孙翊,孙匡太小,也缺乏天分。
自己话多了,怕惹的吴侯也不高兴。
“子义,你说若是吕布来了,咱们能不能胜!”
并州兵马缓缓退去,孙权偏头,很是自得的向身边太史慈问话,东莱猛将,吭吭哧哧半天,只好说,吕布也不足为虑。
就在太史慈,哄孩子一般哄着孙权的时候。
离着此地不过十几里的山峦之上,一个头戴三叉竖发紫金冠的大汉,满脸戾气,正是徐州之主吕布。
吕奉先,看着江东玄甲骑兵远去,眼中,闪过一丝得计的神色。
吕布身边,并州军中最能打的张辽,高顺,侍奉在一边,今日大战,战阵上的文远,高统领居然都是假货。
真人,随在吕布身边,窥探江东骑兵的虚实。
吕布粗鲁善变,却是不可否认,此人在汉末骑将中,算是顶级一类。
否则也不会几百骑,便杀的张燕黑山贼众,大败亏输。
“文远,高顺,你两人屡次和江东竖子,麾下骑兵对战,可看出了,他们的强弱之处?”
张辽统领并州骑兵,也是天下难得的强军,耳听主公发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主公,江东孙策麾下骑兵,分为几股,最先曾在下邳出现的,铜面骑兵虽然精锐,毕竟不过百数!”
“数量太少,就不能决定大战胜负,那韩当,程普部曲精锐,不过和魏续将军,宋宪将军亲随一般,不足为虑!”
“倒是九江,和曹操对阵不败的黑甲骑兵,很是难以对付,这不单单是甲胄,兵刃犀利!”
“那些穿着黑甲的兵,战阵之上,分进合围,样样熟稔,两员战将,也是侵取之心最重!”
“骑兵本来善于侵袭,孙子有云,其疾如风,算是被这些黑甲兵,通晓了其中诀窍!”
张辽字字珠玑,引起了身旁高顺的共鸣。
高顺陷阵营部曲,大都是敢死步卒,他是站在步卒的角度,评判江东兵马。
“铜甲骑兵,更喜欢倚仗甲胄,铜锤,大斧,同我步卒酣战!”
“黑甲军不同,往来冲突,更爱马槊,弓箭,这些骑兵更愿意侧翼冲撞,兜超后路,倒是和东胡人,有些相似,更难对付!”
张辽,文远,和吕布看法一样,三姓家奴,自从被孙策羞辱后,第一次露出了发自本心的笑容。
“说的好,你两人,和我心中所想相同,还有一点你两人未说!”
“除了这几千骑兵,江东步卒,无论黄盖的,还是太史慈的,虽然数量众多,却是战力低下!”
“这是自然,吴人步卒,不少都是吴郡贼寇,或者是世家郡兵,哪里能和咱们相比?”
张辽心中暗骂,你刚才明明没问步卒事情,问的骑兵,现在倒是装作心中有真知灼见一样。
回答时候,却没有丝毫异色。
“嗯,就是如此!”
“孙权乳臭未干,靠的就是几千骑兵,缠住了他的骑兵,那些步卒,小子本阵,其实不堪一击!”
“我心中已然有了退敌之策,三日后,便是江东贼子,败亡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