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许昌城,离着曹操的司空府,不远的一处小宅中。
大耳中年男子刘备,还处在中年男子,创业不成的迷茫期。
玄德自从三日前,从朝堂回家,就一直咬着牙,强自压抑心中的激动,每日只到菜园中,伺候蔬菜。
自从九江随着曹操退回,大耳便是以果蔬菜肴,寄托心中豪情。
菜园大门处,身高九尺的关羽,挑着两桶水,好似平常农夫一般,远远向着大哥走来。
玄德见到此景,连忙上前,接过了云长的扁担和水桶。
“二弟,当日九江跳山,二弟腿断,医正们就反复说过,弟弟半年来,不要做重活了!”
“现在虽然腿长好了,云长那是要纵横天下之人,为何还不知道,要保全身体?”
心高气傲的关羽,被孙策和玄甲骑兵逼着跳山,一直是心中最大的疙瘩。
现在被大哥点出,关二爷的脸,瞬间又红润了三分。
“大哥,云长的腿,早就痊愈了,但随着大哥征讨天下,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毫无阻滞!”
“哼,我听说孙策二弟孙权,在下邳大败,把哥哥的基业一次松光!伤了我的腿,自然有天收!”
听到一惯冷傲的二弟,说出这有些孩子气的话,深知云长还没走出孙策的阴影,刘备心中既是怜惜,又全是愧疚。
“二弟,都怪哥哥没有玄甲骑兵那般的精骑,让弟弟受委屈了!”
“我,我!”
刘备正要一诉衷肠,身后,又传来了张飞雷鸣一般的声音。
“大哥,大哥,二哥,何等英雄,为何现在每日,只是伺候蔬菜,做那农夫的事体?“
“两个哥哥,已然没有豪情壮志了吗?”
一身黑袍的张飞,浑身酒气,当是白日喝酒,正好听到了大哥和二哥的话语。
刘备满脸惭色,正要回答,关羽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三弟,不可胡乱说话,大哥这是守时待势,君子所为!”
“你难道不知道,天道要变了?如今大哥已然是皇叔之尊,朝中忠义之士,都以结交大哥为荣!”
“江东孙策这般贪暴猛虎,终要败亡,就是曹操,机关算计,也不能事事如意,以后天下,是大哥这等英雄的!”
刘备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心事,被二弟,断腿才痊愈的二弟,看的清清楚楚。
玄德一时间泪腺狂痒,等到关羽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张飞此时也领悟了过来,满脸羞愧,一手拉住了刘备,一手拉住了关羽。
“大哥,二哥,是我错了,我不懂这些大事,现在,有些明白了!”
“三弟,你我兄弟,无须如此客气,还记得涿郡的桃花,天下,终究是仁义之花盛开的天下!”
“记住大哥的话,三弟,孙策那等人,永远不是我们仁义兄弟的敌手!”
菜园中,三双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刘关张三兄弟,仿佛看到了孙策剧本完结后,属于他们的英雄之路,在面前伸展开来。
就在大汉中原之地,都处在孙权大败消息的余波中时。
合浦郡,孙策安置了南蛮部落,安抚了当日顺服的交州官吏后,就每日忙着和祝融,纵情山水之间。
算起来,他穿越以后,虽然到了现在,已然有了四房姬妾,还是在这蛮荒之地,过了一段真正罗曼蒂克的时光。
当然,吴侯每日和身材绝佳的美女祝融,腻在一起,也是为了早生子嗣,壮大江东基业。
除了陪着祝融游山玩水,狩猎烧烤,孙策这几日,对于吉的防箭面罩,很是感兴趣。
吴侯两世为人,经过了慎密的分析,已然得出了结论。
这于吉,恐怕是炼丹无意所获,居然在公元三世纪,炼制出了九州难得的钠玻璃。
要知道,虽然西汉时候,中原就有玻璃器皿,却都是炼丹士,烧铅时候,烧出的铅钡玻璃。
比起孙策熟悉的那种玻璃,西汉工匠做出的玻璃,透明度差,不耐高温,异常容易碎,和于吉的晶莹剔透所用,全不相同。
于吉炼制出的面罩,让吕岱远看,都看不出丝毫异常。更是能顶住一支箭矢。
如此透明,坚韧,只能说明一件事,交州合浦郡,当有硅砂矿脉,配上砸烂的贝壳碳酸钙,这才能做出玻璃。
连续数日,孙策不自觉的,沉浸在了化学的海洋中。
合浦城交州州牧的府衙,也堆满了兵卒找来的奇怪石头。
这一日,州牧府衙的花园中,孙策看着面前满是气泡的玻璃溶液,眼中全是失望。
简陋的耐热坩埚已经烧出了裂纹,吴侯还是控制不了玻璃的颜色,也就是纯度。
孙策烧出的玻璃,混浊,发出黯淡的红色,和于吉用的,全然不同,定然是硅砂来源不一样。
“这破东西,还真是难做,本来想着回曲阿前,在交州新建玻璃工坊,多做些珠子,去南方大海之地,换金银呢。”
孙策身边,一股浓郁的香气,传到了吴侯鼻子中。
江东小霸王臂膀伸展,已然把温热的祝融,揽在了怀中。
吴郡时候,野豹一般的南蛮酋长,经过和吴侯这一个多月的磨合,已然温柔的小猫一般了。
祝融性子激烈,爱用的香粉,也是玫瑰味道的,和江东女子全不相同。
“孙郎,这还不行吗?如此漂亮之物,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比贝壳项链好看多了。”
祝融烟嗓,带着撒娇的口气,格外的好听,孙策轻轻捏了女子脸颊一把,笑了起来。
“我乃扬州州牧,交州州牧,孙策的女人,带这废玻璃项链?”
“说出去,不是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
“祝融,你爱这璀璨晶亮之物,我当遍寻天下,取来玛瑙,翡翠为坠,孙伯符,什么时候会委屈自己的女人?”
“孙郎,你说话好霸道,每次听着,就和祝融在南中时候,听到了老虎低吼一般。”
“我喜欢听,又有点怕!”
难得祝融,在郎君面前,展示少女娇羞,孙策哈哈大笑,玻璃也懒得做了,正要拥着美人取乐。
忽然耳边,传来了沈炼,听着有些疲惫和焦急的声音。
“吴侯,扬州传来的消息,孙权北征出了状况,事情有些紧急!”
觉察到一惯淡定的沈炼,现在话语中,已然透出了惊慌的味道,孙策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说,祝融是我的女人,孙家的事情,自然和我同听!”
“主公,孙权在下邳,数万大军为吕布所破,玄甲精兵和背嵬军损失颇重。”
“陈武战死,现在败兵,已经退到了广陵,我得到的消息,陈登也不准备守城了,要和孙权,一起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