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加,弱肉強食的最典範種族。
強者可以無限製的通過弱者地死亡,而獲得不斷讓自己變得更強地力量,直到所有的弱者死絕地時刻。
如果不是因為鳳凰神靈地出現,恐怕到今天,東極島地戰爭依然不會結束。
可正因為這種逆天的種族特性,莫邪加種族除了還未露麵便被鳳凰神靈拽進深淵的莫邪加主宰,最多最多,也隻能同時出現十頭lv。9級別的莫邪加王。
而作為全民皆擁有“不死”能力的不死者,對於實力上限的限製,隻會比莫邪加種族更為嚴苛。
至少在中城所記載的史料中,不死疆域之中,隻存在兩位實力達到了lv。9相近的高度。
可以說除了“不死不滅”這一逆天的能力之外,不死疆域,是九界中純粹戰力最低等的世界。
即便如此,不死疆域依然能夠在九界之中占據一席之地,靠的不是單純的不死不滅,而是它們在等級達到了lv。6之後,必然會覺醒的另一個,也是這一種族唯二的能力。
獻祭。
所有的不死者,在等級達到lv。6之後,都可以通過一種類似於“本能”的獻祭能力,以自身的生命為引,散去一切的存在形態,去供給被獻祭者。
但不死者的獻祭能力,並不是1+1=2,而是1+1+1+……+1=2。
幾十個同等級的不死者徹底放棄生命,才能換來一個不死者的破級變強。
這種看似得不償失的能力,一開始,也隻是被其他種族當作笑柄,從沒有真正搬上台麵的正視不死者們。
直到那一天,成千上萬的不死者,前赴後繼的獻祭出生命,將那時不死疆域僅有的一位九級不死者,推上了不死疆域曆史上從未有不死者達到的高度。
打不死,絞不滅,無論如何被粉碎毀滅,都會完美重生的山巔級不死者,對任何一個世界來說,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而這位連神界諸神都奈何不了的不朽君王,被地球上的一個“無名小卒”,永久的封印在了虛空之中,不死不滅,卻也永生不見天日,在無盡的壽命之中,被放逐虛空。
姚天闊知道這一切的秘辛,但在眼下的關口,卻不敢對烈寇城的這幾個寨主坦白。
雖說西格在得到了聖米爾寨的令牌後,實力不僅正式踏足山巔,甚至已經不比當年的忱魚雁差,但在姚天闊看來,西格和這後麵的七個lv。9,依然不會是與不死疆域對抗的主力。
這裏是他們的領土,或許他們一步也不會退,但決定戰爭勝負的旗幟,還是握在幾位王座手中。
糟心的事,要說給扛得住的人聽,這種規矩,姚天闊還是懂的。
“姚前輩,斷念峽最下麵那個家夥,真的隻是有強大的精神攻擊而已嗎?”
西格突然的問題,讓姚天闊愣了一瞬,隨後瞎扯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會是什麽?強大到連山巔強者都感到畏懼的異世界生物嗎?”
“可是,我根本沒有說我看到了什麽,姚前輩你就直接說出了不要怕。”西格淡然的看著姚天闊,說道:“那下麵的東西,姚前輩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對吧?”
“……”
見姚天闊不回話,西格繼續說道:“姚前輩可能不知道,與將聖米爾寨的能量與自身融合後,我在聖米爾寨範圍內的感知力,要比擁有‘萬物’能力的忱城主更強大,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我很確定,我看到的是一個切實存在,且僅僅隻是靠著聲音傳遞出的信息素,就讓我感到畏懼的怪物。”
西格將目光投向臉上笑意逐漸消失的姚天闊,語氣誠懇道:“告訴我吧,那下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姚天闊重重歎氣一聲,遙望著斷念峽無底的深淵,說:
“不死疆域永久的神明,被放逐於虛空之外,永遠無法回歸大世界,卻在無窮無盡跨越虛空的獻祭之下,超越虛空的不朽君主。”
。。。。。。
將“獻祭”和“不朽君主”的事情,大致給西格解釋了一遍後,姚天闊用相當沉重的表情,安慰西格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就算現在的不朽君主實力比過去的神帝還要強大,終究是被放逐在虛空之外,任憑它手眼通天,穿過虛空之後,實力也十不存一,也就是氣息威勢比較強一點,真打起來,說不定還不如剛剛離開的那個年輕人。”
“……”
西格沉默片刻後,扯起一張僵硬的笑臉,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話是這麽說,西格臉上的表情,卻是難看到便秘了幾百年一樣,又臭,又硬。
“還真是不死疆域的界之鏡被打開了,那些家夥是沒商量好,打算一個一個過來送人頭嗎?”
姚天闊和西格這邊的氣氛剛要冷下來,忱魚雁自帶冰窟氣場的聲音,就從姚天闊身後的空間甬道中傳出。
姚天闊回過頭,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樣,輕挑了挑下巴,說:“呦,來啦。”
“別隨便套近乎,不熟。”
忱魚雁麵無表情的從姚天闊身邊略過,看著西格問道:“情況怎麽樣?”
“目前還算在控製範圍內,但斷念峽中還有數不清的不死者朝著這裏攀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一支數以百萬計的不死者軍團。”
忱魚雁點了點頭,隨後扭頭看向被忽視的姚天闊,問:“不朽君主呢?”
姚天闊衝著忱魚雁看不見的方向,做了個人憎神厭的鬼臉,隨後恢複正常看著忱魚雁回答道:
“應該還處在虛空之外,神農的放逐之印,就算把整個不死疆域萬萬年的不死者都搭進去,他也破不開。”
“那就好。”忱魚雁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上,沒來由地出現一抹放鬆的神色,對姚天闊說道:“你和Skey先回去吧,斷念峽的界之鏡這個時候開啟,不知道另外幾座界之鏡是什麽情況,不死疆域隻是比較麻煩,並沒有威脅,重點還是在剩下的幾座界之鏡。”
“得嘞,那老子就先帶著這小娃娃回了,有緣再見。”
沒有哪怕半個字的推脫拉扯,姚天闊幹脆利落的應下了忱魚雁的客套話,當場散去攔下所有不死者的空間裂縫,轉頭帶著Skey消失在忱魚雁和西格眼前。
失去了空間裂縫的阻擋,斷念峽上方的不死者大軍,迅速重組破碎的身體,朝著已經化作廢墟的聖米爾寨發起衝鋒。
忱魚雁瞥了一眼姚天闊消失的位置,冷笑一聲,說著讓西格低頭裝作沒聽見的話:“姚天闊,你最好祈禱,等本座解決了這裏的事情後,你就已經回到曾經的巔峰,不然,本座一定把你打到跪地上認祖宗。”
忱魚雁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股曾經橫掃九界的昭昭皇威,如同雲落一般,降到了斷念峽上。
數以千計,悍不畏死的不死者大軍,瞬間失去了衝鋒的力量,被人皇之威壓在地上,連一根發絲都沒有辦法動彈。
感受著忱魚雁身上的人皇之威,西格生理反射的吞了口唾沫。
比起上一次見到的時候,忱魚雁對人皇之力的掌控,又出現了質的蛻變。
不說本身實力如何,單單這股人皇之威,就足夠忱魚雁坐穩無法之地之主的位置。
暫時沒了不死者的困擾,西格一邊適應聖米爾寨的力量,一邊問道:“忱城主,不死者的能力,我大概都已經見過了,所以究竟是什麽力量,將聖米爾寨摧毀成這個樣子?”
“不朽君主做的。”
忱魚雁輕描淡寫道:“雖然被放逐虛空了,但這麽多年不死者們的不斷獻祭,也讓不朽君主積攢了足夠強大的力量,跨越虛空發動攻勢很難,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不可能做到的事。”
扭頭看了一眼幾乎被徹底毀掉的聖米爾寨,忱魚雁輕歎一聲,說道:“這種程度的攻擊,不朽君主即便能做到,也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來第二遍了,不需要擔心什麽。”
西格輕歎一聲,說道:“這種程度的攻擊,對lv。9強者來說並不致命,但那些枉死的普通寨民,又該怎麽給他們報仇。”
“這種事你問我?”
忱魚雁嘴角微微揚起,眼睛盯著西格,反問道:“你知道烈寇城,為什麽叫做烈寇城嗎?”
西格眉頭微皺,搖頭道:“烈寇城自從存在的那天開始,就叫做烈寇城,沒聽說有什麽典故啊?”
忱魚雁輕挑眉毛,轉身看著一片廢墟的聖米爾寨,目光逐漸遠去,似乎將整座烈寇城七寨一眼望穿。
“當一個流竄九州赧顏苟活匪寇,不再對弱者拔刀相向,而是抽刀向強者,守護一觸即破的規則時,他就能夠被稱為‘烈寇’。”
西格聽懂了忱魚雁的解釋,卻猜不出忱魚雁藏在其中的暗示,直白的搖頭道:“我不明白。”
與西格暢飲過美酒的忱魚雁,自然是知曉西格的腦筋有多不好使。
可即便如此,忱魚雁依然沒有將暗示點明,淺笑著望著遠方,說道:
“不需要你明白什麽,你隻要知道,烈寇城不是隻有一座大王寨,被毀掉的聖米爾寨也依然是聖米爾寨。人還是那些人,寨子還是那些寨子,有些東西就擺在那,你不願意用,它就永遠放在那裏,但當你有需要的時候,隻需要一個念頭,你就可以隨時拿起它,成為守護規則的‘烈寇’。”
忱魚雁停頓了片刻,將眺望遠方的視線,重新落回西格的身上,問他:
“你的選擇是什麽,隻是大王寨的寨主,還是,烈寇城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