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钟玉准备跟进去时,他心头一震,他感应到了留在时虚兽体内的那一道元力发出的联系。
他顾不得这断腿修士地旅程,立即往酒馆赶去,他猜测应该是那云蛟国地皇子有所行动。
还好这儿离酒馆并不远,他全力赶路十息内便能赶到。
到达酒馆门口,他还是继续隐匿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想要探查一下敌人地虚实。
可除了门口地两个护卫,他并还有酒馆内地一道陌生气息,他便再也没有感应到其他人的气息。
贴着墙壁快速溜了进去,只见是一个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时虚兽做好攻击态势,它也就是这样触发了钟玉留下的元力感应。
钟玉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那皇子请了些什么高手来袭,连身处元境层次的时虚兽也无法对付。
那人似乎有些急躁,开口问道:“你们馆主怎么还没回来?”
“我家馆主说要出去走走,我想应该快回来了…”孟齐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但凡面对一些实力高过他,或者气势上压过他的人,他就有点耗子见猫的感觉。
钟玉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心性与理想很不搭配,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看样子这见不得人的修士,应当有急事儿找他,于是便从墙壁上飞了下来,落在那人对面的椅子上。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等你半天也不见你开口。”
那人闻声四处寻去,看到眼前对面的椅子上出现了一道红色淡薄的元力。
先是一惊,后就是一喜!
给了两个护卫一个眼神,桌平民衣服的两个护卫将门关了起来。
那人也拿下伪装,钟玉不认识他,但看他却与那皇子有七分相似,心中有了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云蛟国三皇子—云卢见过前辈!”
“三皇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钟玉当着他的面慢慢化出身形,手肘放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他。
云卢与先前见过的皇子,面容上有七分相似,为人处世以及性格又宛若两人。
给他鞠躬完毕之后,云卢重新坐会座位上,坐姿端庄霸气又不失礼貌稳重,这样一个皇子,前来找他的目的也很明朗。
“云蛟国二皇子也就是家兄—云琛,听闻不久前与前辈结仇?”他语气平缓又不曾藏有杀意,听他所言也大概猜得到他的目的。
“是啊!我正等他呢,怎么,你做弟弟的想要替哥哥报仇?”
“前辈莫要说笑,云卢有自知之明,今日前来本想与前辈合作,现在看来…”
云卢说到这里又起身向后一退,立刻给他鞠躬行礼,又跪下额头、双手紧贴地面恳求道:“还请前辈救我!若前辈能救云卢一命,今后愿退皇族,在前辈身边甘效犬马之劳!”
“哦!”
钟玉到是有些意外,照他所想,云卢前来应该是与敌人的敌人做朋友,夺取那皇位才对,没有想到竟然只是想求自保。
“且说说看,你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危机之中。”
云卢直起身来仍然保持跪姿,双手重叠放置腿上说道:
“除去二哥云琛,我还有一位大哥,只可惜英年早逝,二哥成了皇位唯一人选,近年来我颇受父皇喜爱,所以…”
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继续:
“唉!所以我成了皇位第二人选,随着名声大震,支持我的声音全国上下日益增多,我不曾想到二哥会这般不念手足之情,对我发动刺杀!”
孟齐低下头叹气,钟玉则没什么反应,生在帝王家这些太常见了,不狠又如何做得了强君。
不过云蛟国身处太平盛世,需要的是云卢这样的君主,即便是身处动**时期,钟玉也不认为云琛会是个好选择。
原因无他,云琛为人一看就知道,心胸狭隘,妒贤嫉能,狠毒倒是够,唯独脑子不够用,不足以成大事。
“几次刺杀我皆在上天眷顾之下逃脱,此番我二哥回国,说他偶然钓到鱼福灾,被前辈抢走,正向父皇请兵。”
“我深知二哥为人,即便有害命之仇,我也不曾揭发、报复过他,可这次,若他成功说动父皇,我命危已!”
“恳请前辈救我!”
说罢又俯首下去。
“莫不是要我将鱼福灾送与你?”
“可惜!可惜!鱼福灾已然入了这畜生肚皮。”
钟玉发问还没等他开口便揭晓了答案,时虚兽闻言倒是有点小情绪。
云卢跪俯着继续说道:“鱼福灾定是前辈所得,云卢不敢染指,也深知与其无缘,前辈手段通天,定有法救我…”
“救…救倒是可以救,不过……”钟玉故意卖了个关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云卢则略微喜悦的磕头谢了谢道:“前辈若能救我,愿效犬马之劳,为奴为仆也无怨言!”
“哒~”
“好!”钟玉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你想灭杀云琛,坐上那皇位么?”
“前辈莫要说笑,云卢若有那心,二哥绝活不到现在,云卢就是不愿手足相残,才恳求前辈搭救,皇位云卢也不在乎!”
“那我有一法,你且附耳过来…”钟玉吩咐着他,他也起身附耳过去认真听着。
听完之后,他没有疑惑和怀疑,就算他想不通,也不敢开口多问半句,只鞠躬磕头答谢。
“若云卢脱险,定赴约前来,终生甘效犬马之劳!”
临走时又是一阵跪地磕头发誓。
钟玉也只是点了点头,此时外再无其他的表示。
“可有人回来?”喝了口茶水之后,钟玉突然发问。
孟齐先是一懵,立即反应过来“会长…那人回来交付了缘泪,又出去寻找爱水、苦米、悲悔气去了,除此之外无人回来。”
钟玉没有说什么,他也传授过孟齐如何去鉴定的方法,那老头做不了假,他也无需再多过问。
走到柜台取了一支笔,又拿了一张纸开始写起东西来,孟齐也连忙过去在一旁等候着。
一段时间之后,钟玉将写好的内容装入信封之中,又将一副画交与孟齐观看。
画中的二人孟齐皆不认识,他正准备询问,钟玉又将信封交给他嘱咐道:“我呆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待酒做好之后,你留下几壶,然后将画复制贴满全城,并在画中写下邀请字样,待他们来到酒馆中,将酒、信交与他们。”
“属下遵命!”
做完这些,钟玉再次出门飞去,从云卢的口中他得知云琛还没有得到支持,按照计划来,云琛起码也得到明天才可能会有动作。
所以今天他就没有必要过多担忧,反正这点时间也让他修炼不出什么,干脆就再次充当起监督者的身份。
刚准备前往那断腿修士所在的那春色之地,没成想半路就遇见了他,手里拿着一壶水一跳一跳的正往酒馆赶来。
“爱水取到了?”钟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便就再次返回了酒馆之中等待,想要看看听听这爱水的解释。
孟齐见钟玉还没离开几息就又重新出现在酒馆之内,虽疑惑,但又不敢询问,纠结了一下也就不管了,继续指导着那些今早收下的修士工作。
制酒的工具搭建,以及他们的护卫的点标记,还有什么巡逻、执法……一大堆的工作。
又等了许久,木棍碰撞地板的声音终于传进钟玉的耳朵,又继续像撸狗一样抚摸着时虚兽等待他进门复命。
那断腿修士一进门将爱水、悲悔气双手举起放置手心中抬到他面前,同时也发动着元力保持身体稳定。
“我想听听关于爱水的解释。”钟玉接过两样东西装作检查一样,放下悲悔气,拿着那一壶水凝视着他说道。
他一蹦一跳的准备去找些笔和纸写下来,他不觉得自己找得材料会过不了关。
“回来!”
“全身放开不准抵挡!”
钟玉在他重新回来后,命令道,他也只得照做。
搜查他记忆的手段钟玉这境界肯定做不到,就算动用那些秘术勉强做到,那事后他肯定不是白痴,就是失忆了。
但是钟玉可是曾在那秘境搜刮完了见到的好东西的,比如这方面的宝器他刚好有一个。
虽然不它主要的作用不是这方面,但附带的现在用用也无妨,只要断腿修士不抵挡反抗,无论他怎样搜查,也不会对其有影响。
钟玉伸出手来,略微颤抖的手掌中慢慢出现一团像火一样的血红色透明元力。
那一团血红色元力,又变成了四条尾巴连在一起的小龙,尾巴连接之处的元力又单独形成一个小球。
本来那四条小龙,分别往四个不同的方向作势挣扎着就要飞走,那小球出现以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四条小龙,转回身去,盯着小球看了一下,突然一条小龙先动了一下,随即其余三龙也争先恐后的开始行动!
不过眨眼的功夫,四条小龙弯曲着身体,四个龙头各自咬住小球一部份,形成了四龙抢珠之画面。
画面精彩无比,还没有来得及惊叹,又见一面镜子从小球之中显露出来!
瞬间便将四条小龙收了进去,镜子里的四龙在逃跑、挣扎,最终又全部被放了出来,用作镜子边缘的修饰、点缀!
钟玉手握着镜子心中默念口诀,一道淡淡的青色光芒照射出来。
手一动,那镜子的青光刚好照到了那断腿修士的脸上,突然被这么一道光照射,闭眼之间,钟玉想要的记忆画面已经出现在镜子里。
镜子里的画面是他被时虚兽影响回来酒馆后的画面。
那断腿修士拄着木棍进入房间后便将门紧闭,又往里进入,画面一转,**那沐浴在空气中的人儿,见到他后慌张又迅速的穿戴好衣物。
此镜虽有这附带功能,但画面却没有声音,那风尘女子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
单从表情上看,断腿修士很平静,倒是那风尘女子有点慌乱,好像在解释什么,又好像是在闲聊。
因为她的表情也是一时慌乱,一时又带笑容。
钟玉玉猜测莫非这风尘女子是那断腿修士的妻子?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并不是。
至交好友也不太像,一个慌乱解释、说笑转移注意力,一个麻木冷漠好似早已看透一切。
最后就是那女子从慌乱、紧张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来,发现了他的不一样,也就是他喉咙位置上多了个小黑洞,腿没了一条,整个人落魄不堪!
接下来就是断腿修士被她搀扶坐下后,她手忙脚乱的先给他倒了杯水。
他接过水后,也不顾她回身去翻找什么东西,将水装入壶中就开始返回。
至于后面怎么样,钟玉没有打算再看下去,算他过了关,并吩咐他快些将苦米寻到交上来。
在他转身回后院的时候,钟玉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在他脖子上的元力立马被收了回来。
早前那块塞入他口中的碎肉也是为这个做准备,那团碎肉可以彻底融合并修复脖子上的所有伤势。
“啊…额…呃额…啊……”
他感受到脖子上的剧烈疼痛感,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叫喊着,路过的孟齐还以为他做错了什么,摇了摇头便走开继续指挥其他人做事。
“为什么!”
“我哪里找错……”
一时情急之下的断腿修士嘴巴张着想要说话,求饶、叫嚣。
那熟悉的声音他再次听到了,话还没有说完便安静了下去,不敢继续再多说半句。
钟玉背对着他说道:“不是因为你做的好才给你恢复,只是没有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拥有爱,我时常在想,你连说话的权力也被我剥夺,爱水定是找不到…”
转过身去又向他走了几步继续道:“你也算是欺软怕硬、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主,为什么你会被爱,告诉我你配吗?配不配!”
他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钟玉见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像你这种垃圾,生下来就是一团黑暗,给世界带去的只有黑暗,你是不是伪装成了光明骗来的?”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钟玉则放开他的衣领,取了些净水,用元力举起水悬空浇洗着自己的手。
洗手水也如那群人泼去给他的水一样,浇在了他的脸上。
钟玉洗完手又取出手帕擦干净后狠狠踹了他两脚怒道:“喂!垃圾听着!你不配!你就是个垃圾只有被清除的份,如果让人家知道你本来的面目,你也只会被当做垃圾!所有人都会远离你!甚至会拜托我清除你!”
“越看越气,垃圾!希望你记着我今天说的话,你只配做垃圾!现在开启名字也叫垃圾!记好了!”
钟玉走到一边坐下,他还是在原地躺着没有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垃圾!”
“垃圾!听到要回答”
“垃圾!!”
“垃圾!垃圾!”
钟玉在一旁叫着给他取的新名字,他开始没有回答,后面睡在地上一手握紧木棍,一手捂着眼睛鼻子大声回答“在!”
“在!!”
就这样钟玉叫一声,他就回答一声,孟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立马赶来,来到后还疑惑了一阵。
突然,又发现地上的断腿修士居然可重新开口说话让他也大开眼界!
“他以后就叫垃圾了,记着点,他没有别的名字,给他写块牌子挂在胸前,做过的恶事让他说,你挑几件也写在牌子上,日夜佩戴!”
“遵…遵遵命!”
孟齐也是摸不着头脑,钟玉和刚才两个人嘛!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对了,垃圾!”
“这个院子没有属于你的地方,住所你只有居住权,想要完成任务自己找地方去!”
“是!垃圾明白。”
他又在此起身没有回院子,开始向门外走去。
钟玉又岂会放过他,当即又说道:“垃圾别着急走啊,去,配合点把牌子做好,挂上,那样出门也就不怕走丢了!去吧、去吧!”
“杀人不过头……”他忽然转过身来元力催发起来,钟玉见状瞬间移动到他身前,一脚朝他肚子踹去!
他整个人直接向门外飞去,本来就有人围观,现在一到大街上,围观的就更多了。
“啧啧啧…这馆主!”
“那小子手脚定是不干净了呀!”
“就这身手先前那些人不冤啊!”
“打初元如踢皮球,随便打随便玩…”
……
“见笑了各位!”
钟玉走出门后挂着笑容抱拳对着围观的修士说道:
“这是我酒馆中的垃圾,名字就叫垃圾!”
“他做了些错事,所以略微给些惩罚,见笑了!见笑了!”
“丢人的东西,给我回去!”说话间钟玉一步走过去,又是一脚将他踢回酒馆之内。
回到酒馆门口的时候,他取下黑剑往门口一插,围观的修士见状便散去。
就是仍然好奇想看的,也不得不进到酒馆对面的小店里呆着。
孟齐也来到钟玉旁边小声道:“馆主…会不会过分了些…”
“没事儿,他当初比这花样多了。”钟玉打他可不是像表面似的发怒而打,他有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