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五人尽皆起身,表情肃然,只有目中存在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既然如此,那便严格按照要求行事,去速速准备,然后在我与主上叫阵一次后,便出发。”
五人领了兵符也没其他要听的了,就好像那鱼池里地鱼,吃完了瓜子饵料,又不见再抛下什么饵料一样四散离去。
芳竹离去地时候还特意飞了个眼神给幸静,好似在说,看到了吧,胜负已分,有能力的人自挡一面,战力高又如何,你也只能做一把刀,不能和姐一样,独领**。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最愁地莫过于月渺。
自离开那里,她便没有独当一面地经验,亲十把这么重要地任务交给她,那就是对她能力的信任,但头一次孤军奋战,她还是有些胆怯。
“怎么,打退堂鼓啦,看吧我就说晦气,哎哟我们家小傻月是要成丧军中的一员喽,哭吧哭吧,我也乐乐!”
“哼!芳姐姐别那么看不起人,说了不会成为他们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输了再战,赢了就笑,我还是我,一回生,二回熟,独当一面而已,我的实力不允许我怯懦,等着听我凯旋消息吧芳姐姐。”
“哦!还有,芳姐姐这点是我从你身上悟的,看你每天吃瘪,相爱相杀,我可不是光顾着傻笑咯哈哈哈~~”
一秒她就从那垂头丧气,忧心忡忡的状态恢复了过来,豪情壮志再重升,笑着一溜烟就跑离而去。
“嘴皮子那么贫,我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芳竹这次没有扑空,只是假装扑空,此时留在原地欣慰的笑了。
封燕看到这场景,也在一旁佩服的笑了起来,给芳竹竖起了拇指,芳竹也谦虚示意她不用这样,抬高她了。
其实月渺真实年龄还真就差不多是和风凌一辈的,当然这要排除她出世之前封印的岁月。
看她那么个小丫头成长,封燕也是宛如看到了自己儿子一样,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风凌就太让她操心了,如今有武有智,才能安心一些。
星球作战室内,钟玉也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时才算将心放下。
“不是跟你说了吗,让她跟芳竹,幸静独挡,指挥着点就行,你看看这…”钟玉没好气的叹了一下,又欣慰道,“还好是有成长,也是芳竹懂啊,早有这么个战将,我就将钟禾给她带了,这样也比我唉……”
说着说着,就无意想起钟禾,当初收月渺好像也是因为对钟禾的思念之情,本不想让她入局的。
可她也背负着一些族群的血海深仇,加之种种原因才带出来,出来后也对她照顾有加,起码是从幸静哪儿免了些责罚。
都是像看待女儿一样的看待她,毕竟她也曾是某些人的心头肉,人生不该是血红一片。
亲十酒水喝完了,此刻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提到钟禾,他心里也是一阵剧烈抖动。
“主上,这还是您的过失,毕竟我想留下折枝或者古炎的,可惜你不让。”
“将军嘛,独当一面是必要的,既然背负着使命,早晚的事,幸静本就不是战将,需要带带,以后情况会更凶险,我们怎么可能次次都能指挥全面。”
“做将军不是光能听话就行,该懂的还是要懂。”
“行了,行了,我们也准备去吧。”钟玉连忙打住。
这不会安慰人,强行转话题,弄得他心更塞,以臣之身份当面怪主上过失的,亲十也是独一份。
天空阴云似一层厚厚的棉被,压在星球上方,笼罩着,压迫着,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狂风呼呼而过,真正的横扫千军。
战袍和大旗也被这威**树木尽弯腰的狂风高高扬起。
昏暗的环境有着强烈的灰色从天而降,一层层下来至兵卒脚下竟是泛黄偏红起来,周围的气息更是莫名有些寒冷,丝丝杀气愈演愈烈,将士们表情肃然,征途的再起,没有什么激动,没有什么热血,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勇气。
战船的启动,更为这饱受折磨的地面添了一把柴,使这场自然为木灵军壮行的“篝火”更加旺盛。
没有什么特别的演讲,只有钟玉威坐着时虚豪壮举枪的一声“出征”!
穿过灰暗,迎接着的不是暖心的光明,而是使将士热血沸腾的流光血火,**漾在这寂静又望不到边的虚空。
五路人马由钟玉主船率领一部,以一船当先之姿兵临华和域外阵法波光所不能触及之处。
不难看出,华和域也是饱受摧残,但也是坚挺的屹立到现在而没有丢失一寸土地、一丝归属其所有的虚空,这点倒是尤为难得。
可惜……今日钟玉的到来,是要终结这一切的!
严阵以待的战船就在波光粼粼的漾起层层涟漪的阵法屏障之后,周围不乏被打败,打溃,打散的势力。
“在我看来,这华和星域兵卒气势如虹,看看周围的残肢,我已知晓,他们以逸待劳的优势没了,如今这精兵良将恐怕也都成了骄兵。”
“由此来看,华和必败,我们,必胜!”
“必胜!”
“必胜!”
……
钟玉骑在时虚背上,手中提枪,枪头斜下,虽不指敌,但枪身是力量灌注交缠,锃亮枪头死亡的寒气依旧,那渴望热腾腾血液的枪魂亦是躁动不安。
伴随着其英眉之下那乌黑眼瞳中散发出来的那锐利杀气早已是一同穿越过力量、血光交杂的虚空投到了对面主船上悠闲自得的某修士身上。
呼哗呼哗的战袍划空声,这是一种大战即将来临,死亡又要临幸部分“幸运儿”的感觉。
钟玉虎视鲜美血肉般豪言大喊道:“哪一万营,敢随我上前叫阵!”
“臣,常东愿往!”
“臣,冷笠愿往!”
……
“哈哈哈!”钟玉听着这一道道底气十足,有气吞山河之势的声音仰天大笑,道,“好!好啊!”
“我木灵兵卒一身铁胆,什么样的雄敌没有遇到过,如今面对这连胜数场之敌,仍愿战,乐战,有兵如此我钟玉之幸!”
“如今对方已是骄兵一群,依我看,一闯即灭,小伙子们,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雄兵!”
“咚!咚!咚!”
“呼呜~~”
随着钟玉的话音落下,战船启动,整体船阵再度前移,同时响起的便是浑厚如雷震空不绝的鼓点与始弱远高嘹亮的号角振奋着众将士心神。
在雄威浩**的船阵抵达阵前不足约摸八千步时,钟玉骑着时虚一骑当先率领区区十万猛。
于船阵初开之时,一闯而出,仅仅一息便行了大概千步也就此停下。
战骑嘶鸣扰人心弦,众将运力慑敌胆魄。
“我乃木灵君主,钟玉是也,特来叫阵,可有雄兵愿来一战!”
“匈淮,闻名已久,你老兄,我还是非常敬佩的,不久前,我就书信与你,道,会猎华和,让你沐浴净首,怎的,今日如此怂臭!”
“莫让世人说我钟玉不让你死的体面,再给一次机会,沐浴净首,随即开阵,出来受死!”
钟玉挥动着双枪,搅得虚空乱作一团,华和大阵漾起条条波纹,反击什么的,显的是那么的无力。
最前排的木灵兵卒,手持化毁械将那如箭雨一般的阵法光刺全部粉碎,紧随其后的是藏于后方的雷盘组队猛烈轰击。
只见混乱的阵法光刺于化毁械交柔一起时,漆黑中无数如星环一样的炫丽星光之洞在阵法上方云集,一道道耀眼的银蛇长龙好像欲要老友重逢一样,欢喜冲上来了一个热情似火的拥抱!
以为它们没有礼貌?
实则是打招呼声根本追不过被“老友重逢”之喜悦催促前行的它们的速度。
“十万大军十万雄,一骑双枪三声嚎……壮哉!”
“区区十万兵卒就敢上前叫阵,这是对我极大的侮辱,狂!哈哈,狂的没边。”
匈淮此时已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推开了旁边的美女烈酒,嗜血的眼眸欲要吞噬掉钟玉一般的盯着他,自言自语间还咧嘴露出一抹霸道笑意。
旁边林立着的将士,虽然连胜数场,如今见识木灵的兵器与兵卒气息,一个个吞咽着口水,一股莫名的压力油然而生。
先前来犯之敌,根本就没能让匈淮正眼一看,最强的一支,也只是打扰到他睡觉,激怒了他,使得骂了两句。
这木灵刚来,还未交战,却让他如此强大的人,似惊坐而起,眼眸的渴望更是难得的露出,还夸耀那般两句,着实令人意外。
众兵卒知道,此番来敌不可谓不强……
就在这时,匈淮起身,穿盔带甲喃喃一笑,“对方君主叫阵,若我不应战,恐外界会说我匈淮怕了,一世威名毁于一旦,以后来犯宵小起步更多,也罢,就看这一战,雄兵雄主立见高下。”
等待百息左右,钟玉无聊地挠着痒痒,就见匈淮带兵于阵中冲出。
“哦豁!这是来与我论狂了吗?”钟玉来不及挠了,身体左右蹭动一下,握紧双枪低声笑道。
对面的匈淮比之钟玉还要狂妄,他只带了一万大军,摆明是想说华和星域的兵卒以一当十!
钟玉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攥紧了双枪,心中是窃喜不已。
暗想如此莽汉匹夫,能做到如今这地位,也是不容易,今天遇到了,就上一课给他,希望他下辈子能注点意。
自己狂,那是有计谋的狂,像匈淮这等狂,那就是无脑猖狂。
匈淮这个人,五官还算端正,但从小就常年混迹于厮杀中,五官早就变了形,不和谐中又因为多年积累的杀气,显得更加凶恶丑陋。
最为明显的要数脸上正正立着的那一道叉状伤疤,鼻尖刚好还是那叉的中心点,听闻是弱小时留下的,为了不忘记,所以留到今天不消。
听闻他的种种事迹,此人最为阴险狠毒,一生败绩不少,可要说威胁到他生命的,屈指可数,如此一个人,狂是肯定的。
虽然道路曲折,但其上位已久,狂傲之心早已盖过当年那种为活命而处心积虑的智谋。
恐怕这么些年来久不尝死亡味道,都忘记大半那些味道,迷失大部自我了吧。
“不过还留着那伤疤,卧薪尝胆我也曾听过,你也是如此,如今的匹夫定还有丝理智尚存,粉碎你的理智,就是我取你命的时候!”钟玉狞视一眼,手腕一转,立即就有一道力量冲入枪内。
他并没有急着冲杀出去,而是快速下令道:“阵起!”
“遵命!”旁边的一名万长道。
说是万长,其实这个万长手下的兵已是过千万。
只是钟玉没有封,不过这类万长毫无疑问肯定是比那些正常部下有一万的万长权力、地位要大,俸禄更高的。
“杀!”
匈淮大吼一声,一万大军瞬间杀至。
突然,他便有注意到钟玉的十万大军却宛如被冲散了一样散开。
“呵呵…看来是空有气势,实则还是土鸡瓦狗一群,真是有些无聊,还说同为九境应该会有趣很多。”
挥刀驾驭坐骑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匈淮有些失落,常年不遇敌的寂寞,在他看来是无法打破,心中哀叹着。
随后他的杀意不仅没降分毫,反而更盛,似乎是因为钟玉没有达到他的期望,从而让他感觉到被戏耍,杀气中最浓的还是怒火。
“差不多了。”钟玉见对方深入核心,顿时,战意沸腾,向着四方扩散而去。
时虚感受到了钟玉的气息变化,都不需要钟玉下令,当即便是一个极速的转身,虚空为之一震。
回身便是双枪突兀刺出,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击是那么的顺畅自然,不失优雅绝美的两道枪弧出现在虚空,万蝠归洞的场景亦是一种森然之美!
“哧!锵!”
时虚的转身带来的虚空震动,引得匈淮身下坐骑不稳,又有钟玉双枪攻击之下,虽然本来的反应动作是可以不用受伤的,但受了坐骑影响勉强在危急时刻躲过了致命一击,打开了一道枪波。
“不争气的畜牲,我要你何用!”匈淮暴喝,一刀将那坐骑腰斩,瞬间爆出一团血雾。
随着这横倒虚空的坐骑**了几圈,匈淮外放帝力稳住之后,起身感觉到脖子下面胸部一股火辣刺痛徐徐而来。
手一摸,他便知道是久违的伤口,若是那坐骑倒的再巧合一点,可直接要了他的命,所以才这般震怒。
这时,钟玉看着那站在虚空,像是沐浴在雨水中一样享受着自己坐骑那温热细雨一般的血雾飘洒在身那舒服样子,他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够变态的……”钟玉一阵嫌弃后,微微眯眼,又镇定道,“管你是祭献还是要获取什么心理安慰的,只可惜现在还不是取你命的时候,否则你躲得开?”
对他的实力已经有了个概念,杀他,没有什么悬念,力战可能要打一会儿,不过用点战术,估计他死的会很难看。
其实之所以用计,不是因为攻不破星域,而是因为华和星域内有着灭境需要的星火。
此时的钟玉是九境,匈淮也是九境,要是让他突破成功了,想取华和至少得等上一等了。
问题是已没有时间再等,匈淮应该是想解决完周围战斗,吞并完势力,壮大好自己,然后一鼓作气突破,然后摔军取星区,接轨仙之大道。
但是有一点,他生命受到威胁,一定是会采取不顾计划立地突破的。
别看帝境,灭境一线之隔,其实已是天差地别,所以今日这一战不求胜,只求激怒匈淮,但还要让其知道他钟玉实力不如其,只是较为难缠,稍微认真就可斩杀。
先让他处于怒火之中,粉碎理智,刚才那一枪也足以证明,这老狗精明的很!
随时有联通着那星火,不把他引离华和星域,没有一点点机会。
“缠!”
钟玉大喝一声,随之分散开来的十万将士便形成一个大阵,不停地变换着,时方,时圆,时立,时平……自己都看的眼花缭乱,别说是敌人了。
接着,钟玉跟随着关键点迅速进入其中,时虚的实力不能暴露出来,否则那匈淮说不定会突破保命。
立即舍弃它,任由它在虚空中穿梭杀敌,这又不得不说,段雪阵法造诣可以,时虚都吃瘪了,几次乱来都被阵威狠狠摩擦了一顿,乖乖按照入法和退法游走。
“我还以为你很强呢,当初一人于生死校场屠十宗天骄的匈淮如今看来是不复当年,甚至当年可能还有水份。”
“话又说回来,你运气是不错的,你脸上的伤疤很美,就像我给你的那条一样,只要再进一点,你必死无疑。”
“昔日杀你父母的那人愚蠢,让你装死逃过一劫,你以为我会让你再装死么,放心这次没你父母尸体挡了,你这余孽就给我死吧!”钟玉狞笑大吼,面部狰狞,举枪就要刺去。
看着沐浴血雨中的匈淮听闻此言,怒火逐渐袭上,钟玉笑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