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再来说一说这势力分部情况…”
负责讲解的那人该讲的都差不多讲完,犹豫再三立马又扯起别地,钟玉也听地差不多,势力分部情况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大致我已了解,就这样。”
推开侍女,将茶饮尽,独自走了出去。还想给他安排些人手的夜鹿,被拒绝后,不停祈祷,倒不是说他和钟玉有什么感情。一根线上地蚂蚱,逃不了谁,也蹦不了谁啊!
若是钟玉落败,上面肯定是会追责下来,这压根就不是他可以压着不上报地,上面一旦追究下来,他清楚自己地罪过,那就不仅仅是丢失传送重地的事儿了!
出门后,有人给他准备好坐骑,这倒也省了他一番麻烦,跨上坐骑直奔城外而去。
别看夜虽然是杀手组织,还是有一番才干的,满城乃是百花齐放之景象。
传送点的距离不是太远,凭借身下坐骑的速度很快便能到达,虽不如他飞行,但也还可以,至少夜组织的分部难以对他有什么怀疑。
刚刚的讲解之中,他可是有听到一句,上面传达了一幅画像,画中人许抓,不许杀,许报,不可瞒。
想都不用想,便可以知道画中人必定就是他,那几次交手之后肯定也会对他有一个评估。
甚至连招式都有了一份详细的标注,他加入夜组织又没有经历过什么严格的筛选,所以他肯定只要自己有一点相似之处暴露出来,情况并不会很好。
夜鹿可能不会联想到他,但一定会就此上报,到时候,出现在这里以及云蛟国的轨迹,他一下子就会成为焦点。
“哇—哇—”
一道格外刺耳的婴儿啼哭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不知怎的,这稚嫩声音为何会有些耳熟。
勒停坐骑在城外的平原地带四处观望,细细寻找之下,才发现不远处林间有一丝烟火气。
“去!”
“呼~唰~哒!”
命令一声坐骑,它还不为所动,便举起手中鞭子,划过长空,打在它身上。
吃痛的坐骑立即奔跑而去,畜生就是畜生,有时候人也一样,用言是行不通的,非要遭了罪,才知道怎么做。
跨越数百米的平原边缘地带,来到青山脚下,这里的地势还真不敢恭维。
如若不是没有人工痕迹,他都怀疑是不是夜组织安排的陷进,好好的平原与青山之间居然还有一沼泽隐匿其中。
幸是身下斑晶坐骑,翻山越岭、沼泽洼地皆如履平地。
来到山脚下,烟火的气息他还能闻到,斑晶坐骑总算有了点眼力,速度由跑转为走,跟随着背上驮着的人的指示慢慢游走在林间花丛。
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清晰,如鸟鸣一般清脆,似石子落入平静湖泊,入心即泛起涟漪。
穿过浓密的人高草丛,又踏上一条行走痕迹很重的青绿之路,潮湿暗红的泥土再加一点草汁的点缀妙不可言。
跳下坐骑漫步在这小道之中,斑晶落蹄重,发出一阵声响,钟玉将它留在一旁。
自己则屏住呼吸,轻迈脚步,悄悄靠近身前的木屋。
来到木屋后面,他听到一男子和一女子的哄孩子的声音。
“睡着了~”
“那我去打只野鸡~”
……
夫妻二人声音压的很低,音蕴喜,喜含情,一家三口清贫居此,却难以掩盖冲天的幸福之味!
微微踏空,爬上屋后的关闭的窗户,透过缝隙,如一窃贼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木床之上有一层干燥的枯草,枯草之上是一层层厚布、毛绒绒的兽皮。
女子靠在床头,额头上敷着热气腾腾的长条布巾,怀抱层层包裹的婴儿,男子则轻轻佩戴长刀、弓箭准备外出打猎。
婴儿的气息他很熟悉,收回目光思索之后,眼睛一亮,他明白了一切,也如那夫妻二人一般有了笑容。
他的笑不同,没有幸福而言,多的是欣慰与安心。
飞身转到木屋正面,将黑剑化作扇子,又变化一番,此次的容貌就好看许多。
“咚咚咚~”
踏上九层木阶的最顶端,用扇尾轻敲木门。
“吱~”
门略微打开一丝,一道刀光映射而出,气氛有些许紧张、严肃,屋内男子探了一眼问道:“你是何人,来此干什么?”
“不要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方才路过之时,闻得一动耳悦心之声,故不由自主寻来。”
钟玉也压低声音靠近木门解释,寒刀入鞘之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不一会儿,门就彻底打开。
“现已知晓一切,本欲离开,奈何赶路数里,甚是有些口渴,想要讨杯水喝,如有打扰,我即刻离去。”
“出门在外举步艰难,仅是一杯水而已,加之我夫妻二人喜得一女,喜庆之日,无驱客之理。”
男子没有一丝拒绝为难的身情,确认无危之后,便连忙迎待。
请钟玉屋围木桌而坐,**女子也朝他点头一笑。
男子边从缸里打了一壶酒水,边取出一盘肉干放置在桌上笑道:“荒山野岭招待不周,来了便是缘分,吃些酒水肉干,共沾沾喜气,愿客人你往后旅途无忧,逢凶化吉!”
回过身轻抚了一下婴儿小脸又道:“客人远道而来,身上自是福泽深厚,也愿我家闺女人生大路,贵人无数。”
钟玉举起酒碗一口吞饮下肚,此酒竟甘美无比,冰冷之液,由口至肚,却暖气沸腾!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抱…”
二人闻言皆是一笑,女子轻轻将怀中婴儿交与男子,又由他抱到钟玉手中。
坐在木凳之上,可能是由于钟玉姿势不对,小小婴儿很快便醒了过来。
“哇~”
大哭一声,吓得钟玉连忙轻拍着她,同时缓缓摇动,只是婴儿还没哭几声,眼睛睁开,看到钟玉,小鼻子好像嗅了一嗅。
哭泣之声立即停止,本来还准备帮忙哄的夫妻二人也将心放了下来。
可能在二人眼里,婴儿是不能哭的,否则会有拒客的意思,寓意不好,今天拒远客,未来可就拒贵客、贵人了。
“呜…呀…嘟……”
小婴儿张开嘴说着些什么,谁也不懂,可从她小小的笑脸之中,已然感受到了她的喜悦。
男子笑得更加自豪,在他眼里这就是福泽深厚的象征,想到自己女儿的未来会很广阔,他自是喜悦。
“小家伙真可爱!”
“今日酒水喝了,喜气沾了,我也该继续旅程,只是为客,岂能空手来,饱肚去。”
钟玉将小孩交还给二人,暗中从虚无戒指里取出一个用以装天材地宝的玉盒。
手握玉盒,用元力开始雕刻,轻轻一转,三块玉出现在他手中,分别是三个字全、家、福。
又取下一些玉石化作细线,分别穿过这三个玉字。
全字送给了男子,家字送给女子,福字由他亲自为小婴儿佩戴好。
送这等玉石,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好的礼物,特意抹去上的任何灵气之类的东西。
无他!人心难测,留普通的东西,不会为他们带来什么灾难,若是资源宝物,那就是灭顶之灾。
这玉石不是凡物,佩戴好之后以玉养体,延年益寿自然不是问题,还可以减少病痛,对凡人来说也算是福报。
二人也没有拒绝,若是平时定不能收,今时不同往日,喜悦之日,非恶,一切不能拒绝,应该坦然接受,这样才不会阻了福泽。
“我走了!”
“再坐……”
男子还想留他吃顿便饭,他直接化作红烟消散,将夫妻二人喜得连连参拜。
钟玉也是无奈,他不是想要求这一拜,而是他若走男子便会要送,一送定能见那斑晶坐骑。
日后若是进鹿城置办东西,见到这头斑晶坐骑,上去寻找拜访,那可就坏事了。
哪儿毕竟还是个杀手组织,虽说治城有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来到斑晶坐骑旁再次跃上其背,一鞭划空落,它快速跟着指示继续出发。
现在,他多少是有些安心,白颜已经成功轮回,今日有缘再见,已无需再牵挂。
上一世带走了她的丈夫、家园,这一世就还她一个幸福之家,虽是清贫,好在美满!
玉中留下他的一滴精血,无论相隔千万里,一有异常,他可立即感应到,精血中蕴含着他数千道最强攻击,应该可以保命。
陈冰也还是有些功劳的,他心中已知晓了白颜那时的举动,大概就是以陈冰的精气为引导,几十年的精纯童子身,阳气丰富,他不太了解其中的道道,但多少也能分析出来一些。
挥鞭疾驰,蹄声狂乱,草、尘飞扬,心情愉悦,一路加速、加速、再加速,终是得见目标点。
“可否借用传送阵一用?”钟玉骑在坐骑上,在门口晃动来、晃动去的大声问道。
里面传出一道声音“阁下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这里已被我家大人收下,还是不要蹚浑水。”
“如果我非蹚不可呢?”
“那就是与我们为敌,敌若来袭,定一剑斩杀!抛尸荒野!”
钟玉跳下斑晶坐骑,步入里面,顿时一群修士冲了出来,个个杀气冲天。
手上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钟玉收起扇子,将黑剑化出,他没想打,而且就算要打,也不需要他动用兵器。
一群初元、宗师的修士罢了,先前他都不惧,现在升为元境一层,自然就更加不惧。
若真想打,一拳打出,现场之人有谁可以接他第二招?
“呼~嗖~”
“嘭!!”
他们尽皆快速后退,钟玉引动“核”内的那团火焰随同元力附着在黑剑之上一剑斩于身前土地。
一道火焰幕布就立在那里,地上也不知被斩了多深,可那道剑痕有数米之长!
地上的泥土都成了火水,若非有他控制着,火水会立即蔓延,届时,一片壮观火海将彻底形成!
众修士手握兵器,没什么战意,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到现在还不退,定是恐惧身后的首领发怒,可能是火焰幕布的热度太高,也可能是被吓到,他们表情凝重,汗如雨下。
“嘶~”
“呼~”
钟玉对着火焰幕布和地上的火水,大吸一口气,猛的呼出,眨眼功夫,火焰、火水全部消失。
虚空没什么两样,若非要找个不一样出来,就是那片区域的各种气体,是全空的。
只不过很快便会恢复,地上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条焦黑的剑痕划在那里,火水虽无,上面的威能却也不是他们能够接近的。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让你们首领出来,元境之下的话,还请将传送阵借我用,否则无人是我对手!”
言语真是狂妄无边,实力强大就是好,换一个人来说这句话,瞬间就会被剁成肉酱。
没人质疑他的实力,只是他们一个个的还是没有行动,这就让钟玉有些不解。
“非要动手不行?”
提剑才跨出一步,就有一人站出来道:“如你不是黑袍那一伙的,借你也无妨,如若不然,我等皆拼死一搏!”
“你们的首领不在么?”
“我们首领虽不在,但只要我等有任何闪失,他会立即赶来,即便强如你,只怕也得饮恨!”
此人不像虚张声势,钟玉此刻得知他们首领不在,也没有了任何心情。
这群小鱼小虾,又不是什么恶徒,放过也无妨,况且也答应要借了。
只是他还需要做点工作,否则就凭陈冰那性子,让他脱下夜袍估计是不可能的。
大打一场,对他而言没什么,但肯定是和他天骄结了死仇,日后再想拉拢绝不可能。
“各位,我与那黑袍不是一伙的,我只想借用一下传送阵,而且我想和你们合作一次!”
钟玉心生一计,收起黑剑走上前去交涉。
“嗯?”
“怎么个个合作之法?”
那人一听,有些疑惑,眼前之人实力远超他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钟玉手持扇子,到那人身前,指着鹿城方向道:“门外的那畜生便是黑袍一伙的坐骑,我从城里偷了一头。”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那城中想必你们也清楚,是黑袍一伙的聚集地,我们合作一次,坑他们一把,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也省得脏手如何?”
“哦—愿闻其详!”他旁边的搭话修士也来了精神。
见他上钩,钟玉心中一笑,随即讲解道:“我能偷他们一头坐骑,也能偷一些情报,自然就能偷一套衣服!”
“我回城一趟,随便找个人,我们演一场戏!”
“演戏?怎么个演法?能成?”那修士有些不解,演戏坑杀这招怕是行不通,而且让他们自相残杀,仅一场戏,真的有些天真了。
钟玉连连摆手笑道:“诶!别着急,听我讲。”
“黑袍一伙有规矩的丢失传送阵是大事,他们现在是压着不上报!”
那修士心想有这么重要的话,何须演什么戏,只要再找一个同样的聚集地,告知这一手情报即可,同样可以狗咬狗,对方既然说出,他也不好问,只能静静听。
“我去找个人穿上黑袍,告知他们这里已经被收复,你们装作是我派的人镇守这里,他们最多也就过来看看虚实而已。”
“你派的人?”
那修士瞬间警觉起来,立马拉开距离,其余人也是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
钟玉立即解释“凭我的本事,若真是他们的人,收复这里,需要这么麻烦?”
他们一听感觉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愿意继续听他说下去。
“相信我,赌一把,待他们来检查过后,我也传送到了要去的地方,到时候在那地方告知他们同阵营的人!”
“我举报有功,怎么也可以加入他们吧!届时,他们上面就会来人处理,你们只用说是我的人,负责替废物镇守,免得再落入他人之手。”
钟玉说到这儿,走过去,再次靠近他点明此举重点“赌就赌这儿,如果他们没话说,此地永久归我们所有,黑袍那伙人想过,就说废物不给用。”
“就算是失败了,咱们大家也能全身而退,想想这一城的黑袍团伙死上一大票,我们无一损失!”
钟玉看他们犹豫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说的确实不太可行,但问题是他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不是。
表明自己的身份,此计百分百可成,照夜组织的等级来看,他属于嫡系一脉,先不说上报之功,收下一个传送点而已,反正废物也只会让其易主。
“赌了!赌了!”
“别再犹豫,都听我一句劝,能否成功也没损失,大不了失败后,你们还像现在这样呗!”
“怎么样?”
钟玉也是怕他们一犹豫就不同意,所以故意引导一下,他一走,就代表收回了,夜鹿肯定会来看。
到时候他们还是这般,自己就陷入被动了,杀是不能杀的,否则失去一个得力合作伙伴不值得。
现在,必须要他们同意,不同意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办!
“好!”
“我们同意!”
“只是你确信真的能成?”
“我觉得有些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