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李虎笑骂了一声,本来还以为他带着剑,敢动手呢,没想到这么软弱。
“你们继续做生意,一辆车收五百文,小心些,若是遇上找茬的不要发生冲突。”牧云交代了一句,漫步向牧家村走去。
记忆中,吴家有三子,第一子走科举之路,已成了举人,第二子走商路,吴家在青阳县的产业都是由他管辖。
第三子年幼便被送去了隔壁县城青山县,跟着一位剑道大师学剑,看此人来的方向,和他腰上的剑,便是第三子无疑了。
不过看他那软弱的样子,也没学成剑法,不然肯定会跟李虎打上一场。
这样的怂包牧云不怕,但他背后的吴家,牧云非常忌惮。
吴家的县丞可谓是家传的,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吴家自上一代起,吴家老太爷便是青阳县的县丞。
所以吴家在青阳县有极深的势力,根深蒂固,虽然作恶多端但一直没有得到过惩治。
惹上这样的势力,牧云只能谨小慎微,只要不主动惹出乱子,吴家就动不了自己。
再就是王德福,也不知道他背后的大人物到底有多大,知道自己惹上了这种势力,是会抛弃自己,还是死保呢?
好客来酒楼,正吃饭的沐云芊收到了禀报。
“吴家,又是这个该死的吴家!”
“真把本小姐惹急了,本小姐带人杀他们满门!”沐云芊一摔筷子气呼呼地站起来。
老爹因为在朝堂博弈失败被皇帝下放,这个吴家的吴道山一直在找老爹的麻烦,也不知道吴家背后站着谁,不过也不难猜到背后就是朝堂上那几个大奸臣。
惹老爹也就算了,至少吴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老爹动手,但现在是牧云惹上了吴家,吴家肯定不会忌惮牧云,直接出手杀了他都有可能。
“小姐,要不要通知老爷?”王德福问道,牧云现如今价值太大了,光是他弄出来的茶叶就足够沐老爷出手保他。
“不用,把牧云的身份放出去,这样吴家忌惮他,肯定不会直接要他的命。”
“我要瞧瞧牧云到底有多大能力,能不能在吴家的攻势之下活下来!”
沐云芊沉思了一会,经过种种事,沐云芊已经看清了牧云的为人,牧云此人有大才,但是不逼他一下,他永远都会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如果牧云能在吴家的攻势下活下来,甚至反击吴家的话,对自己老爹在青阳县立足也会有很大帮助。
此刻的牧云还不知情,他已经落入了两大家族,甚至朝堂上两大派别的博弈之中。
青阳县吴家
今日吴家的小少爷吴宗宝学成归来,吴家大摆宴席,直至深夜才平静下来。
后院书房,吴道山手捧一张书信边读边听着管家的汇报。
“就是这么一件事,就让宗宝今日喝得烂醉?一点城府都没有!”吴道山冷哼一声,因为一件小小的冲突,心中的怒气一直积压到现在,真是不成大器!
“实在是小少爷为人傲气,今日被一个泥腿子羞辱,别说小少爷了,就是老奴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去查查此人姓甚名谁,找个时机做了他。”吴道山摆了摆手。
吴宗宝即便再不成大器那也是吴家的嘀子,被一个泥腿子羞辱,还差点挨打,这件事事关吴家的面子,不能姑息。
“明白!”管家喜上眉梢,匆匆跑了出去。
管家走后,吴道山看着书信,脸上露出狠色,县令沐乘涓竟然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种新奇的茶叶,现如今已送到了京城。
沐老国公将此茶献给陛下,陛下喝完之后连连称赞,对沐老国公大肆嘉奖。
因此,上面的人责怪自己没有好好打压沐乘涓,对自己一通责罚,甚至以正在京城准备科举的大儿子的性命威胁,真是该死!
时间一日日过去,很快便到了腊月二十八,铺天盖地的大雪也停了。
正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又是寒冬腊月,牧云此时正裹着三层棉袄蹲在火炉边取暖,王语嫣则是已经脱了鞋袜钻进了被子里。
“娘的,你我烧着木炭尚是如此,其他乡亲也不知冻成什么样子了!”牧云骂了一声,这鬼天气自从进入腊月以来就一日比一日冷。
现在就是出去撒个尿,牧云都生怕小老弟被冻住。
“云哥你昨日发了工钱,乡亲们肯定备足了年货,冻不着也饿不着的。”王语嫣躲在被子里取暖,顺手给牧云绣着来年要用的荷包。
牧云现在身份不同,既是里正又是大东家,荷包肯定不能和常人一样,只是这寒冷的天气让王语嫣露在被子外的小手变的僵硬,绣起荷包来是难上加难。
“对了!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明日岂不就是腊月二十九!”牧云瞬间站了起来了,不打哆嗦了,身上也不冷了,仿佛一口气能跑八百米一般。
“自然,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明日自然是腊月二十九了。”王语嫣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牧云,这种问题还用算吗?
“每年腊月二十九镇上不是都有大集嘛!方圆十几里甚至几十里的乡亲们都会赶着牛车过去买年货!”
“这寒冬腊月的,你说最紧俏的东西是什么?”牧云看向王语嫣。
“最紧俏的东西?木炭?肉?粮食?”王语嫣满脸疑惑。
“不!最紧俏的自然是鱼,年年有余!”
“乡亲们攒了一年的钱,平日里舍不得吃穿,但到了置办年货的时候肯定不会小气。”
“咱村不是有河嘛!我带人抓鱼,明日到集上去卖!”牧云激动道。
“不可不可,那冰面上站不住人,万一掉下去会被冻死的!”
“云哥你赚的钱已经足够多了,不要去干这种危险的事情!”王语嫣急忙起身一把抱住牧云。
牧云这些天的改变王语嫣都看在眼里,有这样的夫君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可不想牧云出什么事情。
“放心放心,我是不会出事的。”
牧云拉着王语嫣来到院子里的水缸旁,伸出手朝她示意。
“怎么了云哥?”王语嫣满头雾水,水缸被冻住了,莫非云哥是想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