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最好获取的动物便是冬眠的蛇,而蛇喜好在中空的树洞内冬眠。
在冬眠之前蛇都会把自己吃得脑满肠肥，所以蛇在冬眠时就是一年中最肥的时候。
牧云徒步走了大半座山，在靠南面的山顶上找了到一根干枯的树干。
此时牧云的双脚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身体也冻得逐渐僵硬，牧云知道自己的体力即将到达极限，也就没有费事，用冻得僵硬的双手拿着斧头朝树干砍去。
树干已经干枯，只两三下便被砍开一道口子，里面正盘着一条冬眠的蛇，圆头，尾巴细长，是条无毒的蛇。
此时牧云才发现，这条蛇的身子底下压着大大小小十几条蛇，将整个树洞塞得满满的。
牧云接连挥动斧头，杀了四五条后,将蛇绑在腰带上，剩下的十几条蛇则是被牧云装进了麻袋里，死蛇卖不上价，这些活蛇就是牧云还债的关键。
将麻袋的口封好，牧云才拖着冻得僵硬的身子带着一麻袋蛇缓缓向山下走去。
牧云家门口,一伙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牧云！给我滚出来！”
哐啷～哐啷～破旧的木门被几个大汉踹得止不住晃动，随时有倒下来的可能。
王语嫣手里握着一把菜刀躲在床底下，她能听得出来这是牧重山的喊声，肯定是牧云今天打了他，他气不过带人过来报仇了。
“哥几个！把门给我撞开！”牧重山站在大门前威风凛凛地叉着腰,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这个仇一定要报！
哐啷～三个大汉一起冲了上去，木门应声倒下。
“给我砸！全都砸光！”牧重山冲进了院子，抄起一把锄头直奔茅草屋。
王语嫣听着外头传来的打砸声，身子往床底缩了缩，双手使劲握着菜刀，心里想着云哥怎么还不回来，但转念一想，她开始祈祷牧云不要回来，不然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没人啊！牧云这小子不会跑了吧。”
“不可能！肯定躲着呢！仔细找找！”
脚步慢慢逼近，王语嫣握着刀的手也开始打颤，突然一只大手摸进床底夺过了菜刀。
“好啊！牧云跑了，留下你给哥几个赔罪是嘛！”牧重山猥琐地笑着，将王语嫣从床底抓了出来。
“没有，云哥上山了一会就回来。”王语嫣被牧重山逼得步步后退，靠在了墙角。
“回来正好，好好伺候哥几个，不然等牧云回来我就弄死他！”牧重山伸手解开腰带，另外三个地痞流氓也围了上来。
“牧云不会放过你们的！”王语嫣一脚踢在牧重山**，趁着几人愣神的功夫大步向外跑去。
“弄死她！”牧重山蹲在地上疼得跳脚。
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王语嫣哪能躲得过三个男人的追击，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两人抓住胳膊，按在了棺材边。
“娘的！本来想好好享用你这贱人，再卖到青楼换钱的！可惜了！”
牧重山走到王语嫣面前，伸手掐住她蜡黄的小脸一巴掌就要抽上去。
可这手扬起来，却迟迟落不下去，原来是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了牧重山的手腕。
“看来你是非要找死了！”
牧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在牧重山转过头的刹那劈刀就砍，一刀削下了牧重山的耳朵。
“啊！”牧重山捂住耳朵倒在地上，尖叫声几乎要穿透牧云的耳膜。
那三个帮手见牧云出手如此狠辣，没管牧重山直接逃了，牧云动辄拿到削耳朵的架势，瞬间震慑住了三个地痞流氓。
“没事吧。”
牧云扶起王语嫣，拉着她到床沿上坐下，这才提着菜刀再次靠近了躺在地上哀嚎的牧重山。
“云兄弟，我错了云兄弟，我该死我不是人！”牧重山此时被恐惧占据了心头，也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牧云没有说话，揪着牧重山仅剩的完好的耳朵，一刀削了下去。
“滚吧！再敢来老子要你的命！”
牧重山手脚并用的跑了出去，直到看不到影子，院外这才传来牧重山的叫嚣。
“你等着！我要报官抓你，我要你赔命！”
“云哥，咱们跑吧。”惊魂未定的王语嫣开始收拾家当，其实家里没什么东西，除了三文钱就是几件破烂衣服。
“跑什么跑，老实待着。”牧云捡起两只耳朵丢出了院子。
牧重山现如今能接触到的捕快也就镇上的刘田一个，在大乾越级报官不管是什么冤屈都要先挨上四十大板，就牧重山那个身子骨，二十大板就足够打死他了。
镇上刘田也不敢抓牧云，牧云手里可是握着刘田的把柄，牧重山去报官的下场只有一个，要么被刘田赶出来，要么被县衙的板子打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饿了。”牧云坐下，一路上走回来，刚刚又打了一架，牧云的体力早已到达了极限。
“云哥，先吃点东西吧。”王语嫣将半碗杂粮粥端到了牧云面前，不是她不愿意做稠的，而是家里只剩下这一点点杂粮，再无其他吃食了。
“你吃过了吗？”
杂粮粥还带着些温热，冻得发抖的牧云一口就送进了肚子里，粗糙的杂粮喇的嗓子疼，味道也一言难尽。
“吃了。”
咕噜～王语嫣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说谎被识破的她红着脸低下头去。
牧云心疼地抱住王语嫣，伸手轻抚她的发梢。
王语嫣想起了今日在棺材中的事，身子没由来的一阵酥麻，软倒在牧云怀里。
“去炖了这些蛇，咱今晚上吃肉。”
牧云解下腰带上绑着的蛇放到桌上，又出门将麻袋提了进来。
“这！这么多蛇！”王语嫣激动之余看向牧云，他变了，刚刚教训了牧重山不说，还带回了这么多蛇，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山凑巧碰上了一个蛇窝，我就全弄回来了。”
“云哥，我把这条蛇炖了，剩下的明天带到集市上换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