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真多,屠长鸣你无故对我圣地弟子出手,这事情即便是你们圣主亲临,你也难逃此咎。”
罗太生拳头在其举起,一拳向着屠长老面门印来。
“行了,罗峰主,圣主交给我们的事情他还没交代,就这样死了圣主那边我们可不好交代。”
黎明双手附在身后,目光转向脑袋垂下,整个人气息萎靡的屠长老。
“罗宣圣地派人来我太始圣地,到底为了什么?”
“商议通玄境开启之事……希望太始圣地能主动退出,我罗宣圣地会给出相应的补偿……”
屠长老声音微弱,语气断断续续,罗太生这个胖子十分记仇,之前和鬼婴长老一起出手为难,罗太生可都记着。
在体内被下了封禁,且全身被禁锢无法动弹的情况下,罗太生丝毫没有留手。
“让我太始圣地退出?”
黎明眼中闪过寒芒,通玄境的每一次开启,都意味着整个南域会迎来变革。
眼前的屠长鸣,能说出这话,显然有些自不量力。
“若是你不老实,诸位峰主做个见证,此人今日伤我圣地弟子,罪不容诛。”
黎明说着,掌心星辰之力暗蕴,周遭其余问询而来的峰主,都是一脸平静。
武戈和罗太生二人倒显得兴致勃勃,武戈握拳笑道。
“这个交给我,我还没试过一拳打死一位王境修者,而且还是其他圣地长老。”
“慢着。”
就在众人都等着看戏的时候,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
“尉迟前辈,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黎明蹙眉,转身看向开口的邋遢老者。
之前召集各峰议事的时候,黎明听闻天璇峰已经选出了峰主,原本还心有芥蒂。
害怕再出一个像柳峰主那样的忤逆之人,但是当看到是这位老者的时候,黎明只觉得脑海中如同当头棒喝。
若是其他新任峰主对于此人不熟,倒也理所当然,因为此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
而论修为论资历,那可都是曾经的老圣主同辈的人物,没想到居然还在天璇峰内隐居。
以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当初老圣主带着同代几位达到皇境以上峰主飞升之际,他还在闲云野鹤,被老圣主遗留在了圣地之中。
如今此人开口,在场所有峰主齐齐看过去。
“没什么,老夫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绑着的这个货。”
尉迟眼睛有些浑浊,一步三颤地缓步走向绑着的屠长鸣。
屠长鸣也意识到此人来历可能不凡,但是却并未提起过太始圣地还有这号人物,顿时警惕起来,身体不住颤抖。
“别紧张,我问你,罗宣圣地还是那个老匹夫做圣主?还是他也飞升了?”
听到尉迟老人的话语,屠长老面色顿时阴厉起来,但是碍于现在自己的处境,也不好发飙,只得如实说道。
“罗天老圣主,已经仙逝兵解,如今掌握圣地的是罗云圣主。”
“哼,果然躲起来了,老东西想要骗过所有人,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尉迟老人嘀嘀咕咕一番,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转头看向黎明等人语气平静道。
“都散了吧,这人杀不得。”
此言一出,在场一众峰主皆是蒙圈,武戈眼中的杀机一滞转为不解,心直口快道。
“尉迟前辈,这就有些不合理了,此人试图伤我圣地弟子,就这么放了我圣地颜面何存?”
尉迟老人并未多看武戈一眼,而是转向无人的半空语气中带着不耐烦道。
“小子,既然你一直在看着,为什么不出面,相信你应该明白老夫的用意。”
尉迟老人浑浊的双目逐渐变得明朗,一道无形的剑意径直向着半空激射。
空间一阵波动,如同水面**起的涟漪,一道身着白袍的青年浮现身形。
“尉迟前辈倒是好眼力,晚辈还需再谨慎一些才是。”
林寒身形仿佛踏着虚无,白袍无风自动衣衫猎猎作响,面色淡然平和。
“小子少跟老夫客套,人你放还是不放?若是不放,这天璇峰峰主之位,老夫也懒得坐,爱谁谁,我带着小鱼儿去游山玩水去。”
听着尉迟老人的要求,林寒面露片刻沉思,随即对着黎明说道。
“黎明,把人放了吧。”
“可是……”
黎明从林寒突然出现的境况中回神,随即有些欲言又止道。
“听前辈的话,他是不会害了我们的。”
林寒刻意加重语气,而屠长鸣看到林寒的瞬息,整个人僵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是你……你是杀了圣主的那个青年!你也是圣地的人!不,你不是,你应该已经死了……”
屠长鸣语言无比混乱,双目死死的凝视着林寒的身形,林寒从他眼中看到了刻入灵魂的恐惧情绪。
“小子,放人!”
尉迟老人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语气加重几分。
“放他走!”
林寒也同时对着黎明说道,黎明一挥手,在屠长鸣周身的星辰禁锢散开,屠长鸣的身形骤然飞掠而出速度之快,让在场一众峰主始料未及。
“真的不用追他?”
这一次,黎明直接传音向林寒,只要林寒点头,他们便会倾尽全力将人镇压重新带回来。
“不必了,我想听听看尉迟前辈的想法,而且,在他身上,我留下了一道精神烙印,只要他不出南域,我始终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场所有人齐齐地注视着尉迟老人,老人像是浑然没有察觉,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气息平稳眼中再次恢复浑浊黯然。
“你们先走吧,明日向全圣地昭告,选拔进入通玄境弟子,我们太始峰十一峰各出一人。
你们都回去安排准备吧。”
林寒挥手示意几人离开,唯独留下尉迟老人,还有身侧的黎明两位峰主。
“尉迟前辈,您能否说明发生了什么情况?”
林寒还没开口,黎明却是蹙眉迫不及待说道。
“唉,罗宣圣地出了大变故,屠长鸣就是老家伙送出来的求救信。”
尉迟老人面色难看,浑浊的眼中泛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