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北凉世子殿下，给徐脂虎姑娘逆天改命的不成？”
平一指询问道。
惊愕之余，额头上的抬头纹都被挤了出来。
“逆天改命？”
徐凤年轻声念着思索了一下，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接着说道：“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我做的吧，你待怎样？”徐凤年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一边看向远处正在院子里跑跳着的徐脂虎。
带着一脸满意之色缓缓点头。
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功法非常满意。
如果没有这《九幽玄天大法》徐脂虎的病情则无法缓解，只能够被吊着一口气直到药石无医地步。
不过有了徐凤年的这个功法，不仅身体内的病症痊愈，而且甚至于比之前还要更好一些。
所以在平一指眼中看来，说这是夺天地之造化也不为过。
“噗咚！”
平一指瞬间双膝跪地，跪在了徐凤年的面前，将徐凤年给整不会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徐凤年不解问道。
“请北凉世子殿下收在下为徒，平一指，愿意为世子殿下当牛做马，生死效力，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徐凤年听闻这个白胡子老头的发言愣住了笑着说道：“你不如说你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我！”
“正有此意。”
听闻徐凤年的嘲讽，平一指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从跪着的姿态站起来，一脸正色地看向徐凤年说道。
“算了算了你没这个天赋学不会的。”徐凤年答道。
平一指一听急了。
他自然听出了徐凤年这是在敷衍他，压根没有将功法传给他的意思。
不过他依然不甘心，似乎是认定了的东西，就一定要获得。
“世子殿下可是在敷衍老夫，觉得老夫年老体衰不堪大用，这才不愿意将那妙手回春的医术传授于我？”
平一指的话语将徐凤年也说了了索性就依着对方而话头说了下去。
“如果是如此那你要如何？”话语之中却丝毫不给对方脸色。
平一直听问了面色铁青。
“倘若真是如此，那老朽也只有死在世子殿下面前，以死相求，即便世子殿下仍然不肯赐教，老夫也无话可说，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平一指叹气道不过徐凤年听了却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你就死在我面前好了，你若想死没有人敢拦着！”
此刻旁边徐脂虎面色有些难看。
因为这个平一指，此前确实多次帮助过她。
用医术为她续命，自然算是她的恩人。
而她如果让一个恩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徐凤年却先出言阻拦了徐脂虎，说道：“他要死是他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何干？若是他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那么天底下，应该他来称尊，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看出他有这个能耐。”
“至于他之前给你续命的报酬，想必你早已付过，之前没有多讨要报酬，如今却恃功自傲，属实是贻笑大方。”
说罢他向地上的平一指脸上看去，听了徐凤年发言后他脸色更加难看。
徐凤年接着说道：“你若果真有那个本事，就对我出手，杀了我，逼我将这妙法交给你，如果不能，就不要在此逞口舌伶俐，相反应该看看自己为什么医术不够！”
“如果天下人人都是你这般逻辑，那么秩序也都不复存在，所以现在该考虑自杀，还是滚出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没有施舍你的意思。”
“不管你装可怜的本事多强，又或者是祈求的多么诚恳，都不会改变结果。”
此刻听闻徐凤年的话语后，平一指脸上逐渐露出醒悟之色，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无礼。
这行为，就好比看见了地主家有黄金万两，就强迫对方施舍给自己，不给就死在地主面前一样。
不过，就算他真的死在对方面前，对方依然没有义务将这妙术施舍给他。
毕竟相比于徐凤年的妙手，他看上去的确和庸医相差不多。
“惭愧。”
平一指站起身躬身致歉道。
“之前是老朽一下子鬼迷心窍，犯了糊涂，请世子责罚。”
“责罚？”
听闻平一指的话，徐凤年只是淡淡道：“什么责罚？”
“你如果想要责罚，可以就为我大姐徐脂虎祈福便是了，至于其他的你爱怎么来我不关心。”
“现在你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
徐凤年话音落下，平一指灰溜溜走了出去。
心中对自己一顿臭骂。
自己的本事明明比世子殿下差了那么多，不过却自恃劳苦功高来威胁对方，的确是贻笑大方了。
平一指走后，徐脂虎摇摇头。
她也能够感觉到徐凤年刚刚救自己所用的功法非常不凡，不过这个平一指却是有些索求过度。
既然徐凤年说了不给，就应该适可而止才对。
自以为有些名声就恃宠而骄，在哪儿都必然是吃不开的。
“不过……”
“有些事情还并不那么简单。”徐凤年摇了摇扇子说道。
“比如说，你的病虽然有款官员引不过似乎也有一些主观原因在其中。”
徐凤年神色似乎有些忧虑目视远方仿佛意有所指徐脂虎听了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仿佛并没有明白。
“额呵呵，这些年来，卢家的炎凉态度还有刘黎廷敢于污蔑我名节的原因我都明白，不过这背后的人，京城的人们真的直接对我动手？”
徐脂虎还是感到有些不解。
“自然是可以的。”
徐凤年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可以呢，既然目的是要打压北凉，自然你和江南道的联姻也在受打压的范围之中。”
“不过……”
“不过？”
徐脂虎有些惊诧。
“不过什么？”
“你是觉得你平时遇到过的人里面没有像对你出手的人吗？”
徐凤年此言把徐脂虎给问住了。
要说她平时接触到的人，倒也不算少，自从她守寡以后，很多江南世家子弟都围在她身旁献殷情。
此外还有去报恩寺等为家人祈福的时候。
就比如之前遇到刘黎廷的那次。
换一句话说，如果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对其下了毒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