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眼见这位魔宗修士出手如此豪绰,不禁大感奇怪。
魔宗此地毕竟是在玄天界中四大宗门的交壤之间,乃是三不管地带,整日里在城中出路之人又十分混乱。
各式人等掺杂在其中,想来魔宗里的修士口袋里,应当也没有太多的灵石可供给他们支配。
然而面前这人却仿佛丝毫不将宝贵的灵石当回事,出手便是一百为计。
方才楚沉亲耳听着此人问自己丹药的售卖价格,问楚沉说八十颗灵石不知可行否。
楚沉刚一答允,此人竟又反悔,改口说一颗丹药六十颗灵石。
普天之下,放眼看整个玄天界,不仅仅只是太玄清宗一门无人会如此办事,就连其他三大宗门乃至是名头打响了百年之多的长老也不会这么做。
楚沉定睛打量着此人,哼了一声,冷笑道:“阁下不必在我面前装神弄鬼,速速显露真身吧。”
顷刻之间,这位通身上下黑气环绕的神秘人响起一阵干笑声,只听见“嗡”的一阵闷响,此人霎时之间显露原形,正是那血灵宗的张远。
此时楚沉已经来不及将摆在空地之上的丹药收敛起来,只见张远将身上宝剑猛然拔出,死死地对准了楚沉的脸。
紧接着,楚沉左、右手两面同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沉急忙转头一看,只见从东西两边各狂奔而来四人。
弹指之间,齐齐整整的八名血灵宗弟子围站在张远身后。
众人将各自法器从身后掏出,一时间楚沉成为了众矢之的。
楚沉作为太玄清宗的大师兄,此前对血灵宗的张远等人并无丝毫印象,当下他冷声一笑,将双手背在身后。
“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血灵宗的诸位师弟们心胸竟是如此狭窄,方才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也是情有可原的。”
“却未曾想到,此举竟会给我自己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嘿嘿!看来我不该英雄救美啊!”
楚沉这番话虽然说的很是客气,但他眉宇之间却写满了挑衅的意味。
血灵宗的张远等人又不傻,自然能够听得出来楚沉这番话旨在放低自己的身段,用讥讽的言辞来挖苦他们。
耻笑他们心胸狭窄。
楚沉原以为自己说了这番话之后张远等人定然惭愧万分,然而张远的反应却令楚沉大感意外。
只见张远虎躯一震,冷冷地道:“方才我看你一路鬼鬼祟祟的走进魔宗,也是能够猜想得到你没有憋着好屁。”
“只不过我们血灵宗的人,未免对你们太玄清宗的人太高看了,亏你还是太玄清宗的大弟子,原来行事竟是如此卑鄙无耻,干着一番毛头小贼的勾当!”
此话一出,楚沉眼见围站在张远身后的血灵宗众人都是怒上眉梢,似乎已然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随时都有可能与楚沉血战一场。
楚沉下意识看了一眼摆放在面前的丹药。
方才他将丹药摆在空地上,为了免除临时找寻散碎灵石的烦恼,所以便随手从怀中掏出了十几颗灵石,堆放在丹药旁边。
不想,那些灵石刚好是楚沉趁着先前灵镜宗和血灵宗两大宗门之人交手之时偷窃而来的。
楚沉眉间一挑,笑了笑,随手抓起一把灵石来,笑道:“你是说这个对吧?大丈夫敢作敢为,谁让你们血灵宗的人太过酒囊饭袋了呢?”
“我既然有本事从你们身上将灵石拿来,就有本事将这些灵石守住,倘若你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便来抢吧!”
话音刚落,顷刻之间各式各样的法器,犹如漫天随风狂舞的鹅毛大雪一般,齐齐地朝着楚沉席卷而来。
站在楚沉身旁的单凌霜心中一紧,下意识退避三舍。
楚沉不慌不忙地道了声:“龙傲天!”
说时迟那时快,血灵宗众弟子手中的法器,此时距离楚沉双眼已不过尺许,正当众弟子暗暗催动体内真气,企图将楚沉性命当场拿下之时。
一股巨大的刺眼金光猛然间从天而降,将楚沉与单凌霜两个人周身四处全然笼罩了住。
迎面而来的各式法器弹指之间便再也无力为继,要么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落在地上,要么是不断被其主人疯狂续力,死死地扎在这团刺眼金光之上。
楚沉不慌不忙,面不改色,透过金光满脸嘲讽意味的凝望着张远。
只见此时张远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望着楚沉,一声惊呼:“凌霜!还不速速动手!”
楚沉皱了皱眉头,心中还在思量着张远口中所说的这个叫做凌霜的人是谁。
下一刻,站在他身旁的那位自称是太玄清宗弟子的单凌霜,却猛然间高举起右手,一大团紫色流光兀自在单凌霜右手之中凝固住。
单凌霜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楚沉,你的功力修为远在我们这些人之上,今时今日栽在你的手底下我等毫无怨言。”
“只不过想要让您高抬贵手,将灵石悉数还给我们血灵宗的师兄妹们,四大宗门本就同气连枝,您贵为太玄清宗的首席大弟子,其实行事不应当如此斤斤计较的。”
楚沉大感意外,伸出手来指着单凌霜的脸,微笑道:“方才你在说你是太玄清宗的弟子之时,我就感觉古怪的很,你身手如此之弱,怎么还有出入此间的权利?”
“嘿嘿!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错不错,你至少也算是个无勇有谋之人!”
方才单凌霜与张远等人在外面纠缠其实不过就只是演出了一场戏而已,由于众人并不知道灵石是被何人所偷。
所以就只能是派出长相甜美的单凌霜作为被欺凌的角色,看看有何人能够出手相助。
反正整整一日之间这一带除了他们血灵宗的人便只有灵镜宗之人出没,一试便知。
只不过张远和单凌霜未曾想到,一番表演之间居然将楚沉引了过来。
起初张远等人还不敢信以为真,毕竟楚沉此人即便再无耻可也是太玄清宗的首席大弟子。
多半不会做出那等卑鄙无耻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