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月光之下,秦家大院四处危机四伏。
秦夫人拉着秦寿阳在房内整理包裹行囊,秦夫人告诉秦寿阳:“寿阳你听我说,咱们这一次离开家,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一路上颠沛流离,只能尽力离开万龙城,所以不打紧的物事就不要再带了,懂吗?”
秦寿阳双手快速整理,连连点头说道:“娘,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的。”
秦夫人缓缓坐在床边,沉声一叹,说道:“说来也是未免可惜,咱们秦家在万龙城风光了这么多年,却败在了我和你爹手中。”
“若是你祖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唉!提那个干什么,不提也罢!”
秦寿阳连忙抬起头来,朝着四下里看去,并没有瞧见父亲秦天恩的身影,于是便一把紧紧抓住母亲的手。
“娘,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冥王鼎不要藏着掖着了,赶快拿出来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秦寿阳此时已将冥王鼎当做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在他看来,想要拯救自己的这片家业,唯独只有冥王鼎。
除了冥王鼎以外,再无他法。
再者,秦家虽然是生活在剑灵宗的势力范围之内,但秦家本身却与剑灵宗并无任何关联。
眼下秦家又被罗刹门盯了上,此事即便是闹得再大,剑灵宗也一定坐在一旁看热闹,不管不顾。
这万龙城短短一夜之间便会名震四大宗门,等到天亮之后,估计谁都知道秦家遭遇的事。
秦寿阳虽然平日里做惯了作威作福的大少爷,原本并没有什么生活阅历,但此时他已经能够想到届时四大宗门所有人一定会万分震惊。
一个个的大概也会说:“秦家不是拥有冥王鼎吗?怎么到头来却弄了个家破人亡!”
“难不成冥王鼎只是个摆设?哎哟喂,还有那个秦家的家主秦天恩,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手握冥王鼎,结果被人欺负成这样。”
秦寿阳虽然没有亲耳听过这句话,但眼下想来,届时一定会人人口上衔着。
便在这时,秦夫人猛然将自己的手从秦寿阳手中抽了出来。
满脸警惕地看着秦寿阳,只见秦寿阳满脸惊惧,紧张万分,便只得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寿阳啊,这冥王鼎虽然是咱们秦家之物,但是你不能碰。”
冥冥之中,似乎有锅碗瓢盆破碎了的声音。
秦寿阳愕然愣在当场,怔怔地问道:“为何不能碰?娘,你也说了,这冥王鼎是咱们秦家之物啊!”
秦夫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和秦寿阳继续争论下的意思,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那门刚一推开,秦夫人立时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房内只剩下秦寿阳一个人,秦寿阳孤孤单单冷清清,手中紧紧握着包裹行囊,愣在当场,动也不动。
过不多时,只听见母亲的声音从外面出来:“寿阳,你到底收拾完了吗?快些走了!”
秦寿阳如梦初醒一般快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此时夜色极深,秦寿阳紧紧跟随在父母身后,一家三口一路贴着墙角,朝着后门走去。
很快,来到后门,秦天恩缓缓拔出腰间长剑,上身一挺,将长剑送至门口。
剑尖轻轻一划,门闩立时掉了下去,秦天恩动若脱兔,先行一脚跳出。
确认四下里无人,连忙转过头来,冲着秦夫人点了点头。
秦夫人不假思索,用力拉着秦寿阳快步走了出去。
如此这般,一家三口乘着茫茫夜色,一路专挑僻静小路走,朝着西南方向快步行去。
与此同时,此地右手边二层阁楼之上,第三排右拐角的那个窗前忽然探出两个人头来。
不是旁人,正是楚沉和赵大宝。
“大师哥,秦天恩已经带着他夫人儿子离开秦家大院了,想必是彻底承受不住压力,准备借尿遁!”
赵大宝双眼紧紧锁定在一家三口身上,一面沉声说道。
“还用你说?家里面死了这么多人,都快要绝户了,这三更半夜的难不成还能是结伴出行去拉屎?”
楚沉翻了个白眼。
赵大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刚刚笑出来,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连忙伸出玉手,将他的嘴紧紧捂住。
“你真是不怕坏了好事啊,敌人在暗我在明,难保这四下里没有罗刹门的人!你居然还敢笑,胆子还真够大的!”
那个女人并非旁人,正是楚沉的师姐,谢飞鱼。
暮色四合开始,师姐弟三人便始终站在客栈窗前,远远地眺望着秦家大院。
确认了秦家大院中的家奴以及主人陆陆续续全部离开,师姐弟三人便离开客栈,一路暗中跟随。
此时正好让他们是三人瞧见了秦天恩一家三口快速溜出。
谢飞鱼一再确认方向,凑近至楚沉的耳边,轻声说道:“师弟,他们一家三口决计是朝着城外去了。”
楚沉此时双臂趴在窗前,用力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如此。”
其实楚沉此时并没有想要跟随秦家一家三口出去的意思,主要是因为站在这二层阁楼之上,就已经能够看清楚他们一家三口接下来的动向。
即便是最后已经走的远了,楚沉现如今的修为境界如此高深莫测,完全可以带着师姐谢飞鱼以及师弟赵大宝御剑飞行。
“能不能……能不能别捂着我的嘴了?”赵大宝紧皱着眉头,用力转过头去,看向谢飞鱼。
谢飞鱼冷哼一声,用力拍打了赵大宝一下,说道:“我可跟你说啊大宝子!切莫坏了大事,懂吗?就即便是我不责罚你,回到宗门之后,你看看你师尊责罚不责罚!”
赵大宝笑了笑,说道:“师姐如此关照我和大师哥,我们哪里还会被师尊责罚呢?”
谢飞鱼脸色一变,连忙伸出手来用力指着赵大宝的鼻子,说道:“且慢!能不能别带着你大师哥?你是个调皮捣蛋的鬼,可你大师哥并不是啊!”
赵大宝颤笑着说道:“就是了呗,又有何妨?嘿嘿!大师哥啊大师哥啊,你这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