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的窗外也有幾棵高大濃密的合歡樹,已經過了花期,再不見緋紅花朵,隻有一樹深深淺淺的綠。
她看著伸到窗口的枝椏,於是拿起手機給季修梵發短信:在圖書館看見合歡,好想念那年的夏天。
很久沒有回複。
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麽呢?
大概所有相愛的人都不喜歡“空間”這個概念,隔著千山萬水,就連思念都無法及時投遞。
海茉深吸一口氣,翻開英語四級的練習冊。
周末的自習室裏,並沒有太多的人。那麽多的空位置,卻總有男生走到她旁邊問一句:“同學,這裏有人嗎?”她也不說話,隻是指指旁邊座位上的外套,對方便識趣地走開。
從入學那天開始,海茉身邊就不乏搭訕者,幸虧有安子擋駕。她看著外套翹起嘴,看來在圖書館也需要用點小心思才能保證清靜。
一上午安安靜靜,海茉卻隻背了一課單詞,總是會溜號,去看看那隻過於安靜的手機是不是自動關機了。
有人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在她身邊坐下來,她看也不看就說:“不好意思,這有人了。”
“難道等的不是我嗎?”
海茉看著突然出現的季修梵,竟一時呆住,茫然地盯了他一會兒,終於遲鈍地笑起來:“我是做夢呢吧?”
季修梵微微一笑。
真拿她沒辦法,即便是這樣迷迷糊糊的表情,也讓他的心禁不住悸動起來。想念的話說不出口,可是遠隔千裏的每個日夜都那麽難熬。
海茉伸手摸摸他的臉,咯咯笑出聲:“嗯,有熱乎氣,手感不錯,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他哭笑不得,眼神裏卻帶著寵溺。
“拜托!剛開學才不過半個月,您老人家就千裏迢迢地趕回來,是有多想家啊?”
“是啊!挺沒出息的,思某人心切。”
“某人?”
“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