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的午休時間從中午11:25到12:30。
天邊的雲像一團巨大的棉花糖,有個小天使很貪吃,扯出了一條長長的糖絲。
淡藍色的居民樓樓下,身著校服的少年額間還帶著汗珠,微微喘著氣,手裏緊握著一個手機。
“段卿。”
她剛走進小區,一抬頭,就迎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少年的胸膛寬廣,心跳咚咚地跳得很快。堅強了這麽久的心髒在這一刻垮掉,淚水決堤而出。她緊緊攥著身前人的衣襟,靠在蕭野的懷裏,肩膀微微顫抖著。
無聲的哭泣最為難過。蕭野愣了一下,而後皺著眉輕輕撫她的背。
世間的言語都是山河的幹涸,這一刻連風都顯得落寞。半晌,她從蕭野的懷裏抬頭,眼角泛著紅。
蕭野伸出手為她撥弄了兩下耳側的發絲,垂眸吻上略顯幹燥的唇。很輕柔地舔舐,是安慰,是心疼,是無需言語的默契。像螞蟻密密麻麻的噬咬蕭野的肌膚,一種叫做後悔的滋味布滿他的全身。
他後悔了。
他昨晚不該請假離開的。
他連她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小祖宗什麽時候這樣脆弱過。
18歲的小姑娘,哪裏又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
本來就該是溫室裏的花朵,怎麽能承受外來的傷害?
……
送段卿回家以後,他把夏宛宛找了出來。
街角的便利店。
“昨天發生什麽了?”
大概是驚訝於這人的直言不諱,又或者是驚訝於他見到了卿卿卻沒有問出事情的原委。夏宛宛接了一杯溫開水,抿了一小口,轉身看著窗外的老樹。
“十中的遲謙和沈佑沉,是卿卿的朋友,我們四個昨晚一起吃頓飯,遇見了6-7個男人惡意攔路,打架了,沈佑沉給卿卿擋了一刀,後背30厘米刀傷。”
以最平淡的語氣,夏宛宛在以一個旁觀者的口吻冷漠地講一次很可怕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