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塑膠跑道上,“青鳥班”正式在七中高二年級掛牌。
第二節下課的時候段卿隨手從書桌裏拿了兩支棒棒糖出去了。
“青鳥班”在四樓東側樓梯口處,高二(3)班在四樓西側樓梯口處。可以說兩個教室跨越了一整個四樓,隔海相望。
段卿雙手插兜,垂著眼眸,腳下不緊不慢地來到3班門口,像往常一樣走進這個教室。夏宛宛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眉頭是舒展的,看起來睡得挺好。
段卿想,這小家夥大概又熬夜了,至於熬夜幹啥就不得而知了。
窗邊吹進來一股微涼的風,桌子上的小姑娘的碎發被拂起。段卿腳步一轉想去關窗,卻看到有人先她一步關完了。
段卿站在原地看著程瑾瑜,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睡得很熟的夏宛宛。
上周六晚,段卿接到電話趕到路邊接這小路癡的時候,小路癡跟她說——“卿卿啊,你知道嗎,方逸雯又談了一個女朋友。”
那晚的月亮藏進了雲朵裏,星星卻很亮,揉碎了之後又灑進了小姑娘的眼眸。有些人對你明明隻有半分好,卻偏偏你的愛意似野草瘋長,再劇烈的野火和熱浪也不能讓它減損分毫。
段卿沒有真正接觸過方逸雯,隻是在夏宛宛無數次的念想中會感到好奇。
你說,該是多好的一個人,能讓她念念不忘了這麽多年。又該是有過多刻骨銘心的經曆,能讓她如此不舍,甚至在之後的幾年捧著回憶熬過。
程瑾瑜關完窗走回自己的座位,地上有一張草稿紙,他順手撿起。純白色的演算紙,以三種不同的字體寫著同樣的三個字——“方逸雯”。草稿紙的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夏宛宛”。
他拇指和食指捏著那張草稿紙,目光灑在上麵停頓了好久,他想起一句話——“青春啊,大概就是,紙條劃過的筆尖和寫滿你名字的草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