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12日晚。
“留下?”
蕭野動作一滯,將手裏轉著的鑰匙串放在茶幾上,走到段卿麵前,板鞋的腳尖對上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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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典禮前夕,蕭野剛放假不久,某一天晚飯的時候蕭媽媽問起段卿喜歡什麽顏色,她在給段卿挑選禮服。蕭野想了下,說白色吧。蕭媽媽說怎麽不常見卿卿穿白色?
蕭野幽幽地扔出一句:“黑色的我買完一整套了,您兒媳婦試穿完說那套隻適合穿給我看。”
蕭媽媽:“……”
所以,真正典禮的那天,段卿穿了件白色的禮服,仿照旗袍的樣式,領口和袖口都秀了淺藍色的花紋,鎖骨**,收腰也恰到好處。房間內開了一盞燈,窗簾嚴絲合縫緊閉著,蕭野靠在牆邊低頭等段卿換完衣服從隔間出來,心髒怦怦亂跳個不停。
等段卿從裏麵出來,邊走邊說:“過來,幫我係上。”脖頸後方是兩條細帶,自己係很麻煩,段卿幹脆就沒管,左右蕭野會幫她係。就好像有時候鞋帶散了,段卿會想著反正路途也不遠,踢著走一路也不是不行,不過走出沒幾步就被人攔下,蕭野蹲在她腳邊,慢條斯理地把散開的鞋帶捋齊再係好。板板正正的蝴蝶結看起來和蕭野的外表形象總是有一種反差萌,偶爾段卿玩心大起,會在蕭野給她係鞋帶的時候抬起那隻腳踢他小腿。蕭野也不惱,隻是無奈地笑一會兒,等段卿踢完、鬧夠了,再裝模作樣在她鞋尖拍兩下:“老實點兒。”
這個樣子的蕭野身上總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叫段卿心癢。她依稀記起高一剛開學不久,某一天早上蕭野似乎是遲到了,早自習都快結束了才到校。那個時候她正抱著練習冊往辦公室走,和蕭野擦肩而過的時候隻聞到濃烈的煙味兒。她和蕭野還不太熟,也懶得管別人的事。隻是在她走到樓梯拐角時,心有所感回頭,恰巧對上了蕭野的視線。他眼神幽深冷淡,內裏跳動著無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