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開始變得更加敏感、多疑,害怕、恐懼。
我開始懼怕一切親密關係,仿佛隻有和陌生人待在一個空間時,我才是安心的。
我不知道這種安全感的滿足方式給我帶來了什麽,是我所需要的安全感嗎?
又或者隻是加倍的恐懼和害怕。
我開始懷疑我的疏離型人格障礙加重了。因為我開始對萬事萬物都失去興趣,開始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都是難過,都是迷茫。
每一秒我都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我無法形容這樣的感覺和心情。
我想要宣泄,可我不敢宣泄。
因為我害怕別人的目光,但我又渴望別人的目光,我希望有人可以聽我說,可我又很害怕傾訴,我很清醒的知道這樣的死結是我自己活該。
我知道沒有人願意喜歡一個負能量爆棚的人,因為他們會覺得,你要麽在博同情,要麽在無病呻吟。
每一個人或許都是從心底厭惡宣揚負能量的人。
因為我也討厭。
——摘自安樹答日記
安疏景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兩天回家,還帶著段措,彼時兩人正在客廳裏研究那本巨厚的院校書。
她在房間看著書,和溫喻珩煲電話粥。
聊著聊著,安樹答就看著那天探出去半個身子的陽台,走了神。莫名的說出一句:“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很早很早,一見鍾情。”溫喻珩挑眉,懶洋洋地回答:“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和你相處的越久就越喜歡你。”
安樹答捏了捏筆,抿了抿唇:“那萬一,真正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怎麽辦?”
溫喻珩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
安樹答嚇了一跳,直接把手機反扣到桌子上,裝模作樣拿著筆做書摘。
推門進來的是安疏景,他環著胸,一臉不耐煩的靠在門口:“誒,死丫頭,跟不跟我去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