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发女孩睁大睡眼,看着包围自己的众人,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突然一道“人影”映入眼中。那破旧得满是裂痕的皮夹克,还有长满汗毛的大手,正是她熟悉的人。
“肖恩⋯⋯叔叔?”
“唷,小锶锶。”
反圣举起手,和雅锶打了个招呼。
雅锶对这奇怪的叔叔非常熟悉,从小他就常到琉璃之间来探望自己,不过花女们私下都叫他“变态大叔”。
“肖恩叔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想问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璨园,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那⋯⋯那是⋯⋯”
“妈妈⋯⋯被我⋯⋯咦⋯⋯奇怪⋯⋯?”
雅锶想要讲述之前发生的事,但是她白瓷般的小脸涨得通红,吞吞吐吐,什么都说不清楚。
“真奇怪⋯⋯怎么会⋯⋯说不出来⋯⋯也想不起来⋯⋯”
女孩纤小的身体不住发抖,似乎极为难受。
反圣在雅锶额头上轻轻一弹。
“别说了,睡吧。”
雅锶双眼一闭,整个人软倒在反圣的怀中。
旁边围观的类人们,愤恨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雅锶。海裂牙大声问:
“没用的,那个小女孩到底和母圣有什么关系?”
“哎呀,晚点再和你们说明。”反圣把雅锶抱了起来,对菲妮克丝身旁的皓瀚锡说:
“地球来的小子,带着那个小妹妹跟我来。”
“为⋯⋯什么?”皓瀚锡问。
“你不是想要医治她吗?这颗星球上第二好的医生,自己送上门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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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牙,不要挤啦!”
“噗噜!”
“嗤嗤嗤!”
“芬鹰,你才要过去一点,我快要掉下去了⋯⋯啊──!”
四个孩子辛苦爬上木屋屋顶,但是多多牙一个脚滑,掉进了天窗。
芬鹰、克里猪与大蛋吓了一跳,却不敢叫出声音。
“童军小队”出师不利,第一次到森林执行侦察任务就被怪人给抓了起来。
不只任务失败,回家还挨了一阵痛骂和禁足,可说是一次惨痛的经验。
但是孩子们的好奇心胜过大人的严令,今天他们趁着大人去工作的时候偷溜出来,到没用大叔家侦察从地球来的入侵者,以及神秘花女的真面目。
没用大叔的家在村庄的后方山谷间,是一座简陋的牧场,里面只有破旧的棕色木屋,以及几间没有养马的马房。
进入牧场以后,童军小队遇到新的难关──木屋大门被锁起来了。
“不屈不挠、克服困难,是童军的精神。”芬鹰说。
“所以呢?”多多牙问。
“我们要爬到天窗上侦察。”
“芬鹰那个白痴⋯⋯”
掉入木屋的多多牙在心中咒骂。
他摔在一堆臭衣服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衣服的酸味臭得令他直想打喷嚏,只好捂住他鲨鱼头两侧的鼻孔强忍。
位于天窗上的芬鹰打起手势,要多多牙继续侦察。
多多牙向她比了几个骂人的手势以后,站起来环视周围。
木屋客厅乱得像是被小偷翻过。四处堆着臭手套、空酒坛、脏碗,臭味熏得多多几乎昏倒。
多多牙蹑手蹑脚地走进后面的客房,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扼住了他。
“你是谁?”冰冷的少女声音响起。
“我⋯⋯我是⋯⋯”多多牙吓得尿都快流出来了。
“⋯⋯是小孩啊。”
扼住多多牙脖子的手忽然放开,菲妮克丝虚弱地向后坐倒在地板上。
“对不起,吓到你了,小朋友。”
客房窗口的日光照耀下,露出银发少女天使般的无瑕面容,让多多牙不禁看傻了。
看到多多牙睁大眼睛的傻样,菲妮克丝不由得展露笑容。
她向来喜欢小孩子,即使是这奇怪的鲨鱼头孩子也不例外。
“你⋯⋯好漂亮喔⋯⋯”
菲妮克丝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朋友,你刚才说什么?”
多多牙的鲨脸突然变得通红:“我没有说⋯⋯”
“⋯⋯我能听见你的声音!”菲妮克丝站了起来,惊喜地抚摸自己的耳朵:
“我又听得见了!”
菲妮克丝发现自己耳膜上结痂的伤痕,竟奇迹般消失了。
不仅如此,也不再有发烧的感觉。
她经过改造的“超磁体”是与铂星战甲组合设计而成。
失去战甲以后,体内的超磁引擎失去平衡,不时出现过热发烧的情形。
为了不让皓瀚锡担心,她并没有清楚告诉他自己的状况。
“皓瀚锡呢?”
能够再听见声音,菲妮克丝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件事告诉皓瀚锡,但是他到哪里去了?
没有看到青年,让她有点不安,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还有那个奇怪的十二圣⋯⋯
一个畏缩的女孩声音在客房门口响起:
“你的耳朵⋯⋯还会痛吗?”
木门的后面,一名双手抱着玩具熊的绿发女孩,怯生生地看向里面。
“你是谁?”菲妮克丝讶异地说。
没想到在这颗星球上,会有这样洋娃娃般漂亮的人类女孩。
不过她的头发与耳际生着美丽的花朵,也不太像是纯种人类。
“我叫⋯⋯雅锶⋯⋯”
雅锶的声音轻柔而细微,要很仔细听才听得见。
“我第一次医治『人类』⋯⋯不知道你还好吗?”
“是你治好我的?”菲妮克丝有点惊讶。
没等到雅锶回答,一旁的多多牙看到雅锶,露出厌恶的表情:
“讨厌的璨园花女,离我们远一点啦!”
“我⋯⋯”雅锶被多多牙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该怎么反应。
菲妮克丝正觉得奇怪时,木窗外传来皓瀚锡的声音。
“反圣大人。”
“什么大人小人的,我不是要你叫我没用大叔吗?”
“⋯⋯没用大叔,还有要清洗的东西吗?”
“哈哈,房子后面还有好几大箱。单身汉一个人住了十几年,总是邋遢一点啊。”
“⋯⋯十几年来,都没有打扫过吗?”
皓瀚锡的声音怎么不再嘶哑难听了?
菲妮克丝疑惑地走到窗边,看到一个让她不敢置信的情景。
脏衣服、旧手套、家具、发着臭味的酒瓶酒罐堆积在木屋旁的空地上,形成一座小山。
蓝白发的青年与四分之一身躯的反圣,蹲在圆形的洗衣盆与水桶旁边,一起清洗着这堆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