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多多牙的哥哥,他一出生就只有半颗头,半张嘴,一颗眼珠子⋯⋯”海裂牙捂着鲨脸,壮硕身躯因为悲伤而紧绷着。
“那些卑鄙的传教花女,有种就冲着我身上来,竟然对还没出生的孩子下手⋯⋯”
众人无语地看着海裂牙,这位粗犷豪爽的前鲨人战士,竟然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讲下去。
后来海裂牙才得知,在司教花女得到的部分母圣异能里,有控制万物繁衍的能力。
凡是企图违抗璨教的部族,会遭到失去生育能力,或是生出畸形儿,族群衰灭的命运。
悲愤交加的海裂牙,试图唤起族人反抗璨教,但是族人都是虔诚的璨教信徒。
他们认为是海裂牙做出叛逆的举动,才会遭到报应。
海裂牙因此与一些年轻鲨人被判放逐,永远不能回到虹海与鱼都。
后来海裂牙带着妻子和同伴在各族间奔走,集结对璨教不满的各族类人,共同反抗花女。
经过北方山脉时,遇上从天山鹰都逃出来的璁鹰夫妻。
璁鹰是鹰人族贵族女子,从小便被迫习武,不过她却对器械发明特别有兴趣。
个性叛逆的她,不理司教花女的规劝,与丈夫鹪鹰一起研究发明。
后来璁鹰怀孕以后,担心腹中婴儿会遭到花女诅咒,便与丈夫从鹰都逃了出来,可是最后她还是难产,保不住婴儿。
悲愤的璁鹰夫妇加入海裂牙领导的反抗者行列,却被狂热的璨教信徒四处追杀。
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海裂牙,想到传说中的“圣雄冢”所在。
传说龙人英雄反圣数十年前即已经去世,安葬在虹海西方的海鬼岛上。
璨园宣布海鬼岛是“圣雄冢”圣地,禁止类人与教徒进入。
海裂牙等人千里逃亡来到海鬼岛,发现岛上渺无人烟,只有一个奇怪的鬼魂。
“奇怪的鬼魂?”皓瀚锡问道。
“就是那个『没用的』啦!”海裂牙哈哈大笑。
原来反圣并不是真死,而是旧伤太严重,退隐到海鬼岛上休养。
反圣自称没用大叔,要海裂牙一行人在这里避难,不用担心被璨教追杀。
后来他们就在岛上定居,过了十几年的光阴。
“你们说,我们能不恨母圣吗?”璁鹰愤愤的说: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璨教害死的!”
“那些事⋯⋯不可能是真的!”
发抖的女孩声音,打断了璁鹰的话。雅锶两眼通红,泫然欲泣的说:
“我的妈妈和司教们,才不会做那种可怕的事!”
“我们为什么要骗你?”海裂牙愤然道:
“这里所有村人,都能出来作证。”
“妈妈那么爱孩子,愿意为他们做任何牺牲,怎么可能会伤害无辜的小宝宝?这不可能⋯⋯不可能⋯⋯”
“公主,不要说了。”
菲妮克丝从后扶住雅锶,发现女孩脸上都是冷汗。
雅锶从小就被教导,妈妈是伟大的救世主,花女是善良的传教使者,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类人。
然而,海裂牙的故事却把她的世界敲出裂痕,而且不断扩大。
“我不相信⋯⋯你们骗人⋯⋯!”
雅锶的视野突然变得一片红浊,昏倒在菲妮克丝怀中,失去了意识。
◆
以坚硬花梗为梁柱,巨大莲花花瓣为穹顶,曾经美丽庄严的优昙大殿,已经变成重炮轰击过的惨烈战场。
四处都是断折的花梗梁柱,凹陷的炸裂深坑,粉碎的花窗琉璃,以及倒卧在无数黑玫块上的数千名昏迷花女。
大殿中央的黑玫瑰灵堂高台上,身着花瓣礼服的绝世美女,从鲜花藤蔓构成的灵柩里缓缓坐起。
一双金瞳,看着身前的棕发男子。
“⋯⋯怎么是你?”
“我说你啊⋯⋯对于打破B级电影公式,赶走恶魔,救出女主角的英雄,起码也该说句好话吧?”
“在我面前光着屁服的男人,应该和恶魔一同消灭。”
全身**,只有腰间绑着皮衣外套的棕发男子哈哈大笑:
“唉啊,谁叫我只带了这一件外套,你就将就一下啦。”
绿发女子秀眉微颦,视线停留在没用大叔身后,全身透明的男子脸上。
“亚伯拉罕⋯⋯有多久没有看到你了?”
“二的三十一平方毫秒。”透明男子微微一笑:
“这是就三次元的时空来讲──雅芙吾友。”
“是这个三次元的**围裙笨蛋,把你从时光流里召唤来的吗?”
“喂喂!”
“吾的确欠他一个人情。”亚伯拉罕笑着说。
“另一个原因,是要排除破坏宇宙规则之物──『禁忌』。”
“禁忌⋯⋯”母圣雅芙看着周围如战场般的大厅,脑海里还是十分混乱。
“不好意思,母圣大人的丧礼会场,被我轰成这样啰。”
没用大叔耸了耸**的肩膀:“那只恶魔还满难缠的。”
“锶儿⋯⋯锶儿呢?”
“放心,小公主没事。她逃到我的岛上,那里还算安全。”
“那就好⋯⋯”雅芙叹了一口气,从灵柩里站了起来。
长发飘扬间,母圣**着双脚向大殿门口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会让地上生起艳丽鲜花。走出大殿的母圣,发现整座璨园的花女都停止动作,像是石像般树立在原地。
母圣举起身上花衣形成的花杖,全身发出耀眼的绿色粒子,整座璨园与花女就像是被注入能量般,开始活动起来。
反圣从外套里拿出烟卷,点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连雅芙都会被禁忌附身。”
“十二圣──毕竟一半是人类。”
亚伯拉罕道:『只要拥有人心,必有能被禁忌扭曲钻入的缝隙。』
“我们的无敌大姊雅芙,心里会有什么空隙?”
“吾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假装?”
“这个嘛⋯⋯”
殿门突然传来倒地的声音。
母圣倒卧在大殿门口,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两个男子急忙从灵台跑到她的身旁。
“没想到⋯将吾友的身体时间回溯,禁忌的影响还是无法完全消除。”亚拉伯罕皱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