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當沙沙在“農科所”地下二層,與沙可青進了電梯轎廂商量好在M國如何與總管接頭的方法,回到地麵時,已近中午,地麵空氣清新,涼風習習,陽光明媚,充滿了山穀裏的水田和小湖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和地下那些燈光,那些空氣,那些人物有天壤之別,讓她非常享受。
但讓她吃驚的是,透過前院的那寬大的過道,看到安保安正在大門口用腳踢石兒,石兒不停地躲,這讓她非常生氣,你,一個紮武裝帶,穿大皮鞋的人,踢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該受點教訓,何況石兒還是她第一個認識的人類,也是她思想鬥爭後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受一個大人欺負,她真想上去踢他一腳,讓他嚐嚐被踢的滋味。
但她正這麽想時,石兒閃到一邊,露出笑容,這是什麽情況,她剛才是從後麵看過去的。
其實安保安根本不是在踢石兒,隻是佯裝作勢地趕石兒,這個安保安在這個人口稀少的地方非常喜歡石兒,隨即又喜歡上了他的母親,他母親的身姿,儀態都讓這個安保安心儀不止,於是讓老父提親,滿心想老父肯定會一口答應。
因為安銀正派勤勞能吃苦,孝敬長輩,老父肯定一口答應。
豈知老頭一聽,氣得山羊胡子一翹,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過去,罵他是不肖子孫,怎麽可以娶同宗的妹子,其實老頭心裏的小算盤是,自己的兒子堂堂M國大學畢業,工資比銀行的都高,娶個老實巴交的鄰村妹子來讓她操持家務,自己往竹椅上一躺,吸著水煙袋,那是什麽日子,其實,那個安銀什麽同宗不同宗的,那是連她曾祖父八杆子也扯不上的關係,她的曾祖父是招婿進來的,沒生兒子,領養了了一個,這個領養的就是她的祖父,她的祖父和父親都娶的是外鄉女,你說,她跟姓安的有什麽關係,所以關鍵是這個小老頭心裏的小算盤,自己兒子連對象都沒處過,娶個寡婦,還帶兩個兒子,自己不是虧大了,而且安銀窮得要命,帶丈夫看病欠了一屁股債,現在有時還東借一點西借一點,日子過得窮巴巴的,連連搖頭,看見安銀愛理不理的翹著胡子,一副傲慢的樣子。其實安銀知道安保安喜歡她,她也喜歡他,改嫁後能有個依靠,她太累了,又要種田,又要操持家務,又要帶兩個孩子,可一看老頭翹山羊胡子,就知此事不成,隻歎自己命苦,於是任勞任怨,含薪茹苦地要把孩子養大,可今天差點被鱷魚吃了,心悸中,想起那個救命恩人,心中放不下,於是讓石兒請她來吃飯,這裏又沒有什麽飯店,偶爾來些個遊客也是去“農家樂”,而她窮,挨不上這種好事,隻能請沙沙來吃個便飯,以報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