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盛装打扮,跳起舞来,灵动缥缈,让人赏心悦目!
“美人如斯,夫复何求?”丁平一边说,一边打着节拍。
“跳个舞而已,发什么感慨?”典韦是榆木脑壳,自然体会不了这其中的乐趣。
“你不懂!法海不懂爱,你也不懂。”丁平无奈摇头。
店小二先敲门,得到允许后端着大盘小盘进来,大老远都能闻到肉香、芝麻香,把典韦两个魂都勾走了。
典韦只知道无情干饭,一眨眼案前羊骨头堆积如山,看得丁平瞠目结舌,再看看程咬金,更夸张,就差把头埋进羊骨堆了,卧槽两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美景如斯,美人在场怎么就不动心呢?
“老大干饭啊,再不吃就没了。”典韦抓着羊腿在啃呢,看丁平发呆,赶紧催促他。
“对我老程而言,什么都不重要,干饭第一!”程咬金挪了挪脚下垫子,赶紧换个位置跪好。
“唉造孽啊,我咋会认识你们两个憨货?”丁平摇了摇头说。
“别客气,来吃,这个大羊腿给你。”典韦掰下一只羊腿要给丁平,被他婉拒了,得先让干饭人吃饱喝足。
“羊腿给我!”老程则是没心没肺地笑,口水都快喷出来了。
“尊敬的客人,舞跳完了,我们还有唱曲,不知道您喜欢哪一种曲目?”一个领舞的妹子说道。
她长衣素裹,身材很好,舞蹈功底也不错。
丁平便问道:“有什么曲目?”
“俗乐和雅乐...”女子答道。
“雅乐吧,听一听陶冶情操。”
“那我等便唱蒹葭曲吧。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领舞的女子带头唱道。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经中《蒹葭》丁平从小背诵,情不自禁跟着吟诵。
“呀贵客居然会唱,实在是我等荣幸!”那女子受宠若惊。
她们这个出身,以及所从事的职业,是非常非常轻贱,常人所不齿的。
她们唱的曲,更被称为“滥”曲,最为士大夫官僚所厌恶。
丁平张口就能接上唱词,让这些女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从小喜欢,有事没事随口朗诵。”丁平重重打赏这些女子,让她们离开了。
回头看案上,如残风扫落叶,十斤重的羊肘子吃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给他留。
丁平的内心要崩溃了。还好家大业大,要不然这两货吃喝都供不起。
“老程啊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典韦看着两人案前堆积如山的羊骨,无奈地摸了摸头皮说。
“好像是,我俩只顾着自己吃得高兴。”程咬金也觉尴尬,随后只能大声叫喊:“小二死过来,再上一盘羊肘子。”
店小二黑着脸进来,等见到老程,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稍等啊,今天有点忙不过来,大概等个三五分钟吧。”
“尽量快一点,别让我催你。”程咬金摸着圆滚滚肚皮说。
“饱了,吃多了,感觉有点撑。”典韦有样学样摸着自己的大肚腩。
“两个憨逼!”丁平忍不住笑骂道。
几分钟过后,一盘大肘子端了上来。
丁平闻了闻,就觉得香,也是津津有味吃着,吃得正高兴呢。
楼下传来吵闹声,而且动静越来越大。
这引起了丁平的好奇。
下楼看时,只见几个大汉围住了一个身材单薄的长裳男子,看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
“小子欠钱不还,还敢来吃霸王餐,活得不耐烦了。”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子,一脸不悦地说。
“谁说我欠钱不还,只是迟一点给你。”该男子辩驳说。
“看你这穷酸样,我估计你这辈子都还不起。”中年人说话很刻薄。
眼神里尽是不屑与轻视,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厌恶。
“你这厮好不讲理,都说了早晚给你,又不少你的,催什么催,何况你知道我酗酒如命,酒是我的全部,酒是我的快乐源泉。”男子一副**不羁的样子。
“读书人读成你这样,对天下读书人都是一种耻辱。”中年人一挥手,让大汉们把他请出去。
“掌柜的,你这话几个意思?你可以看不起我郭奉孝,但你不能侮辱读书人。”那男子怒道。
“就你也配自称读书人?”掌柜脸上更是不屑,一边打量男子,一边捂着鼻子,然后继续说:“看看你多久没洗澡换衣服了,一股酸臭味,真是晦气!”
“我是酸臭,也比你只认铜臭味强。”男子不服气地说。
“说你还来劲了,快滚,快点滚,左右把人叉出去。”掌柜一摆手道。
丁平看着这个自称郭奉孝的年轻男子,被几个大汉扔出门去。
郭嘉郭奉孝,终于找到你了!天不生郭奉孝,则万古如长夜!
丁平难掩内心喜悦,赶紧结了账,并结清郭嘉所欠款项,带着典韦、程咬金,紧紧跟随郭嘉身后。
走到街的尽头,又急转弯进入一个小巷子,继续往前走几百米,便到了郭嘉住处。
所谓住处真的是寒酸,感觉比狗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丁平轻敲柴门,在门外安静等候。
“谁啊?可是志才兄?”屋内传来男子问话的声音。
志才兄?丁平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然后他明了,志才乃是名士戏忠的表字,这二人莫非是旧相识?
若是能把戏志才、郭嘉都收入囊中,那真是不虚此行了。
“请问可是奉孝先生住处?”丁平出于礼貌,看见男子还是开口问道。
“我就是,不知你是?”郭嘉打开柴门,把他们三人请进屋内。
“在下丁平,字新农,这两位是我兄弟,一个叫典韦,字恶来,另一个叫程咬金,字义贞。”丁平先是通报姓名,然后继续说:“我等乃荀彧朋友,途经此处,特来拜访先生。”
“先生竟然是文若好友?”郭嘉有些意外。
“正是!”丁平答道。
“荀彧、荀攸和戏忠都是我故友。”郭嘉听说故友的朋友到访,自然万分欣喜。
“常听文若先生提起你。”丁平笑了笑说。
“三位贵客稍等,我这就去沽酒。”郭嘉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早就揭不开锅了,但家里来了客人,再没钱赊账也不能亏待。
“不用了,酒肉我都带了,管够。”丁平来之前就准备好吃食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郭嘉脸上火辣辣地疼,脸涨得通红,这便是窘迫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