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这救治之前,还需要提前做准备,给君逸尘打通经脉让药力顺利运转的,但是考虑到有陈天放的木元素两个时辰的长久祭炼,那鼎至阳之血里面已经蕴含了足够多的木元素力,足够打通治疗所需要的筋脉,
所以赵明之就省去了这一步,直接把君逸尘脱光放进了木桶里,并打开他的嘴巴,把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火焰魔晶兽的晶核戴在了他的胸前。
一切准备就绪,要开始治疗了!
此时太阳初升,骄阳似火挂在东边。
三人收起了所有情绪,带着自己的任务,或是席地而坐,或是悄悄地站立在一旁,都收敛了情绪,认真起来。
“天放,你没事吧?”
赵明之还是不放心,担心他刚才祭炼小鼎中的鲜血太久,消耗太大,抬头问道。
“放心吧大哥!我没事!”陈天放拍拍胸口,表示自己没事,放心来!
他刚才已经吃下了一些魂果补充了魂力,况且他也没这么脆弱不堪,
赵明之点头,收回目光,手里逐渐运行起了天蓝色的浓郁的灵魂能量,陈天放也同时运行起了象征他的木绿色元素力,二者对着面前的大木桶,隔空把元素力打进了君逸尘的身体内……
君逸尘此时眉头一皱,他虽然昏迷,但是肉体还是有一丝感觉的,他只感觉到有着两股淳厚又庞大的力量进入了它的四肢百骸,正在帮他开辟身体,拓宽经脉。
……
……
两个时辰之后,
“思怡,快,喂他喝下那鼎血!”
本来沉寂的后山小院里,突然传来陈天放的厉喝,惊起一群小动物,吓得屋檐上的麻雀四散而逃。
陈思怡等了四个时辰,就是为了这一刻,此时突然听到喊声,她略显紧张,但依然小心翼翼地端起小鼎,稳步来到了木桶旁,无视了君逸尘挺拔的胸膛,把小鼎对着他的嘴唇,
微微用力捏住了他脸颊两边的骨头,君逸尘的嘴顺势张开,一股没有血液的腥臭,而是带着淡淡清香的鲜红中掺杂金黄色的鲜血顺着他的喉咙而下,咽喉本能地吞咽着,不一会儿,便把半个小鼎的血液喝得精光,只有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亮红色。
陈思怡没注意到的是,原本之前还是沸腾的,暗红色的木桶里的药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清澈见底,也没有了丝毫温度,不再散发灵气,而君逸尘的身体却变得通红。
看到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药引已经到位,赵明之和陈天放两人对视一眼,加大了灵魂力量的输出。
刚才他们已经让辅助的药液全部进入了君逸尘的身体,并顺带锤炼了他的肉身,
只要等到药引一到,就立马开始让药液融合冲刷他识海的冰层,两种药力相互配合,再加上外面胸膛上的火焰魔晶兽的晶核,只要不出现意外,足矣冲破他识海的冰层,还能顺势扩大他的识海,让他的起点先人一步!
一个水元素力,一个木元素力,在拓宽经脉的同时又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此时的君逸尘,面色发白,牙齿紧咬,露出更加痛苦的神色,
这两天他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是时不时的会对外界有一些感知,最开始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为他治疗,只是那种暖暖的感觉比较单薄,稀少,到后面病情逐渐加重,他的意识越加沉重,基本就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了,
好在刚才,他感觉全身都无比的温暖,就连被冻结了大半的灵魂都融化了一些,他的意识也稍微清醒,瞬间感受到的治愈,这种舒服的感觉险些让他哼出声来。
但是随着温暖加剧,他逐渐感到身体变得火热起来,全身发烫,就像被火烤一样难受,这时候是两人合力把木桶里的药液催化让他吸收的时候。
而那股暖暖的感觉又出现了,只是比之前的更加淳厚,更像是一个男人的力量,
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针扎一样疼,每个毛孔,每个关节,每一条经脉里都感觉像是要被撑爆一样,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呃啊!”
一声哀嚎回响在这个山谷,
君逸尘的意识已经有了一半,但他感受到的不是舒服,而是肉体被刀割一样的痛苦,简直比他之前的灵魂冻结还难受,
之前的灵魂冻结至少自己昏迷了过去,感受不到,但是现在意识清醒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那种小刀一刀割肉的感觉,再加上灵魂被冰冻的痛苦,就像双手被冻僵,传回来的那种痛苦一样,让他痛苦哀嚎不已。
陈思怡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不断嚎叫的君逸尘,眼里露出担忧的目光,她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祈祷治疗能够快点结束。
……
……
终于,又耗费了三个时辰,他们从早晨天色蒙蒙亮就开始做准备,直到现在,日头逐渐西斜,马上就要落山了,才完成救治,
君逸尘也痛苦哀嚎了三个时辰,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任由那股力量在身体里肆意地冲撞,摧残自己的身体,只是脸色白得可怕,浑身颤抖,汗如雨下,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好在,中途一切顺利,没出现什么意外。
“呼!”
赵明之和陈天放两人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的持续输出魂力,对意志力和体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尤其是对陈天放,他之前就消耗了许多魂力来祭炼那鼎鲜血,能坚持到现在也是极为的不容易,
中途好几次陈思怡都看他脸色发白,身躯颤抖,好在有着冰泉和魂果放在一旁,能够随时为他们补充魂力,才不至于中断治疗。
“哎呀!老头子我一把老骨头,经过这么一折腾,都快散架咯!”
赵明之乐呵呵地在陈思怡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一边调侃道。
“妈的,这小子实属狼的吧!这么能嚎,嚎了整整三个时辰,老子耳朵都快聋了!现在还嗡嗡作响!”
陈天放自己站起身子,揉了揉还在失聪的耳朵,看着木桶里昏睡的君逸尘,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谢谢爸!谢谢赵叔!”
听到道谢,两人连忙转身,陈天放率先一步扶起了陈思怡。
“哎,丫头!可不许谢,虽然天放是有目的想拉近和你的关系才会答应治他,但我可不是,具体原因,之后叔叔会告诉你,你先别急着谢我!说不定,你待会儿还会骂叔叔!哈哈哈哈!”
陈天放被道破了目的,也没害羞,厚着脸皮接受了女儿的道谢。
父女俩被这句话吸引了,他们一直以为,赵明之是因为思怡这丫头才会答应救治这小子的,没想到这背后还有什么玄机。
“好了,估计他们两个快要醒了,丫头,要不让你来为他穿衣服?”
赵明之乐呵呵地看向陈思怡,后者不明所以,直到看向木桶里**的少年,才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捂住面孔,嘤咛一声,脸色羞红,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茅屋,引得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哈哈大笑。
话音刚落,君逸尘的手指逐渐动了起来,而那边的那个无名少年也悠悠醒转。
君逸尘转动眸子,对上的一张面容俊朗,但胡子拉碴的脸,还有那一双似乎带着怒色的眸子,
“砰!”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套衣服被陈天放甩在了君逸尘的脸上,
“小子!还真想本大爷给你穿衣服啊!”
君逸尘揉了揉被衣服砸疼的脑袋,一脸的茫然,这怎么一醒来就坐在木桶里,还被一个大汉打了。
而同样迷茫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那边的那个无名少年,他看起来似乎比君逸尘还要迷茫。
只见他时而摸摸自己的手指,时而摸摸自己的大腿,不时还对着木桶里的水傻笑,要不是陈天放制止,他都想顺手一掏,把下面的小兄弟放出来遛。
看得陈天放是汗颜无比,
“我真是醉了!大哥,你这是哪儿弄了这么个傻玩意儿?怎么人模人样,看起来却像个傻子一样!”
陈天放一脸的鄙视,得亏他之前还在想这个纯阳之体是如何如何的天赋异禀,举止得体,谈吐有序,这不醒还好,一醒来整个人气质截然不同,浑然像一个傻子,疯子一样,没见过世面,
要不是他拉着,说不定这人还真会掏出自己的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