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大門走出飯店,落天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響嗝,在天家的時候,若他有心,美食也能享用不少,隻是卻未曾像今天這般滿足過。
此時太陽已經有西落之勢,落天拎著長槍一邊在街上慢慢走動,一邊回想起方才在店內所見的女子來。
雖說他少出家門,可是以天家優良基因,族中並非沒有美麗女子,如今的修月,便可算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就算是其他族中女子,也大多容貌秀麗。
可是在落天看來,今日在店中所見的女子,卻足能與修月一較高下,而且不同於修月在族中的冷美人形象,雖然隻是些許眼緣,然而那女子舉手投足的一絲豪爽作風,卻比起修月那般不諳世事的感覺來要多了一些曆經世事的成熟味道。
而且,明明美麗動人,吃起飯來卻是那般不輸男子,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正想著,忽然眼前一暗,落天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進了一條死路,便準備往回走。
剛一轉身,險些撞到一個人身上,嚇得落天連忙後退幾步,這才看清來人。
“嘿嘿,小子,被我撞上了吧,剛才在店裏你可真是威風啊,害得兄弟幾個沒能在那裏吃上飯,明天比賽要是輸了怎麽辦?我看先拿你讓哥幾個活動活動筋骨,練練手吧。啊!”
落天怔怔的看著眼前麵熟的幾個大漢,半晌,才幽幽得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自顧自的說道,“五個人啊,不知道明天是哪五個人不用打就能贏,好羨慕啊......”
夕陽以青山作掩遮去麵容。天色漸黑,風卷落葉起。
片刻之後。
落天扔下一地橫七豎八的壯漢,提上長槍慢慢的走出了小巷。
除了部分飯店裏還有人群在飲酒,大部分店家都已經準備關門收店,就此結束一天工作,收整疲憊。
但即使不是這般,恐怕也難以找到還有空房的店家了,飯店裏的菜蔬可以臨時多多采備,但是房子的建設改裝卻非一日之功。
每逢豪月武會,這豪城必定人滿為患,盡管豪城人流量不小,但平日那些店家如何能一下子滿足這許多人的居住。
有識之士均是提前來此地定好住房,平時一人住的房間也是被店家安排做數人使用,甚至有尋常人家,在麵對這賺錢的大好機會,也不顧城中禁令,偷偷收取一些錢財,將家中空屋供人歇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落天敲開一屋又一屋,卻始終尋不得一處床位。
不得已之下,落天隻好散財,花上許多價錢,方才有一處人家願意留其歇息。
收了落天的大把銀兩,主人家也不怠慢,替落天準備了熱水,甚至還將自己的床榻給落天使用。
洗去一身灰塵,落天頓覺筋骨放鬆,疲勞之感頓時湧現,不與主人客氣,腦中想著那蠹淩到底是何方神聖,落天便幹脆的上床入眠。
一夜無話。
一頓深沉好眠,無夢休息至第二天早上主人家將落天叫醒。
雖說隻是尋常百姓人家的住房,但是這頓歇息真讓落天有脫胎換骨之感。
打出一套太極拳舒展一番筋骨,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落天眼冒精光,抓起手邊長槍,直奔賽場而去。
熟門熟路的落天直接在入口做完登記,便進入了選手室,與已經所剩不多的參賽者待在此處等候上場。
不多時,比賽開始。
身邊的選手一個個的走出去,然後一個個的走回來或者被抬回來,看著回來的人,不管是喜是悲,無一不是身上帶傷,落天也不由得感到一絲沉重壓力,不愧是能贏到這一步的人,果然都不容易,接下來每想贏一場,恐怕都要費上許多心思。
聽黎不雲說,那蠹淩參加的三場武會,均是進入了三十二強,上一次,更是進入了前八之列。
然而對於這般厲害的對手,黎不雲卻僅僅告訴了自己對方善使一根長鞭,除此之外,什麽都沒說。
搖搖頭將多餘的煩躁甩開,暫時不去理會黎不雲到底是何打算。這蠹淩是何方神聖,待會一上場便可知。
“天城,天洛!”
聽到傳喚自己上場的聲音傳來,落天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長槍,冰涼觸感順著手掌傳來,心中瞬間平靜下來,起身大步朝場上走去。
一入場地,方才還隻是覺得略有喧鬧的歡呼聲陡然增大數倍,看台之上的觀眾似乎已經對落天極為期待。
想來是因為自己此前打敗了刀狼這樣一個狠角色吧,自己的感受不說,在這些觀眾看來,刀狼手中利刃未曾傷到自己分毫,就在兩人短暫交鋒之後就被自己擊飛,恐怕真如黎不雲所言,自己搖身一變從一個不被看好的新人成為了一匹黑馬。
“豪城,蠹淩!”
主持人剛一宣布完落天對手的名字,整個賽場上頓時響起一陣幾乎讓落天感到震動的呼喊,聲勢甚至比落天上場時還要強上好幾分。
聽到豪城二字,落天也是微微一愣,黎不雲此前並未告知對手來自何處,沒想到竟然就是這豪城中的高手。
怪不得觀眾呼聲如此熱切,想來是占據了場中大多數位置的豪城本地人在替自己一方打氣。
落天不由得無奈搖頭,怪不得黎不雲堅持要自己一定贏了蠹淩,看這樣子,自己要是贏了他一定是能賺上一大筆的。
為黎不雲能如此痛快的賺自己家族坐鎮的城中民眾賭金的心態歎息一番之後,落天把眼神投向逐漸走近的蠹淩身影,隨著對方越來越近,落天忍不住微微皺眉,這身影......略覺眼熟啊......
待對方走近,看清其容貌之後,落天終於是按捺不住心中驚訝,雙眼睜得老大,手中一抖,差點讓長槍脫手。
“你......你是女人?......不是,是.......是你?”
連落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驚訝自己對手是個女人,還是這個對手的身份。一時之間竟然語無倫次。
雖是一身不同於之前,便於格鬥的緊身服裝,一頭秀麗黑發此刻也是盤於腦後,但是那份沉魚落雁的容貌,以及那迷人眼眸之中射出的肆意目光和嘴角的輕佻笑意。
這名為蠹淩的對手,正是自己之前在飯店所見的食量豪放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