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在青山城的地位虽然不及岳家,但好歹也是名家大户,而且段家府邸处于城池中央,发生这样的大事,外界早已掀起了一阵波涛汹涌的浪潮,一些无关紧要之人也围聚在了段家四周。
“段家和岳家今天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看那里,那三人的装饰,好像是道元宗的人。”有人眯着眼望向岳家方向,那里有三人最为显眼,就连岳明海都对这三人表现得毕恭毕敬,好似一个下人般。
“今天上午岳家的那位客卿死在了段家,这件事要是段家给不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个家族怕是要完了。”
“听说聂振潮是被一个年轻人杀的,段家也是惨,段谟隐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外人给毁了。”
人群议论纷纷,言语中都是对段家的惋惜与悲叹,这时岳家方向已经有人大声叫嚣了起来:“段家之人,滚出来!”
不一会时间,段家所有人都从府邸内走了出来,就连段青山也不例外,其中不少人的双腿在瑟瑟发抖,显然面对着道元宗,他们有着极大的恐惧感。
“段青山,你这老东西终于敢露面了,聂老被你们段家的人残忍杀死,这件事你怎么交代?”岳明海大声喝道,他的眼中弥漫着浓浓的冷光,今天道元宗的人来了,他要借此机会把段家彻底铲除。
这次道元宗来了三人,分别是一个枯瘦如猴的老者,一个中年大汉,还有一个则是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他们站在那里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特别是那个中年大汉,身上翻滚着刺骨的杀意,他正是聂振潮之弟,聂平。
段青山脸色难看,知道这次他们段家在劫难逃,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神态恭敬的对道元宗三人道:“三位高人,我知道聂老的死段家难辞其咎,但杀聂老的确非我段家之人。”
岳兰凤尖声大叫道:“段青山你在说什么笑话,如果他不是你们段家的人,为何会住在你们段家,而且这件事本就是你们段家挑起的,如果他只是一个外人,又何必要多管闲事?”
岳兰凤一脸痛恨之色,她不仅要唐晓伏罪,还要顺便把段家也搞垮,岳明海站在一旁,听见岳兰凤的话后心中不自觉的称赞,他这妹妹看似刁蛮无理,但其实颇有心计。
“他只是雪瑶昨日认识的一个朋友,与我段家并不相熟,我已经将他押住,就是为了给高人赔罪。”段青山让人将唐晓押了上来,段雪瑶见状急忙上前护住唐晓,脸色煞白道:“爷爷你不能这样做,唐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段雪瑶有心求情,然而段青山却不为所动,沉着脸喝道:“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不要,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段雪瑶俏目瞪着那些下人,这时却听见唐晓的声音传来:“傻丫头,你帮不了我的,放心,那些人不敢拿我怎样。”
唐晓不用他人动手,自己已经走了出来,在经过段青山身旁时他的眼角露出了一道冷光,不过稍纵即逝,很快便站在了人群中央,正面直对岳家和道元宗三人。
“咦?怎么是他?”当唐晓目光望向道元宗那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时,微微感到诧异,因为那人他竟然认识,与此同时,那人也看到了唐晓,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段青山对聂平一抱拳道:“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动手杀了聂老。”
聂平,也就是那个中年汉子一步踏出,一股浑厚的气息压迫而出,竟是灵脉四重的武者,只听他怒喝道:“此人该死,但你们段家也难辞其咎。”
段青山脸色一沉,果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他冷着脸拔剑而出,上前一步道:“段某自知罪过,今日便亲自断这小子双臂,只望高人能放过我段家上下,从明日起,我将带领段家族人迁出青山城。”
周围众人皆是惋惜不已,看来以后这里再无段家立足之地,青山城恐怕是要变天了,其实他们也都心中明白,迁出青山城对于段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他们能够保全住性命。
聂平神情冰冷,看到他那表情,段青山就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了,恐怕这件事不是段家迁出青山城就能解决的,很可能会爆发一场腥风血雨。
“还不动手!”聂平冷喝一声,脸色阴厉道:“等你断了他双臂之后,我还要折磨他三日三夜,再让他去地府给我兄长赔罪。”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寒颤,连死都不能痛快,果然道元宗不是那么好惹的,这时段青山已经持剑走近了唐晓,面色阴冷道:“为了保全段家,我只能这么做,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利剑也应声而落,段雪瑶痛苦的大喊一声‘不要’,紧接着便闭上了泪目,不敢再看下去。
嗤!利剑划过身体的声音,啪嗒啪嗒鲜血滴落,然而场面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只见那鲜血淋漓的地面上躺着一只手臂,但那却不是唐晓的,而是来自段青山。
“怎么……回事?”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看见段青山持剑斩下,下一刻断的却是他自己的手臂,而那把剑已经落到了唐晓的手中,如果非要解释这一切的话,那就是唐晓速度太快,让他们的眼睛根本无法跟上。
“你……”段青山看着地上的手臂愣了好一会时间,随即抱着断臂处惨叫了起来。
“你这老东西,我好心帮你段家,你却拿我当替罪羊,今日断你一臂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把眼睛擦亮一点。”唐晓神情冷漠,根本不去理会段青山的惨叫,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断他一臂还是轻的。
“灵脉三重,很好,怪不得敢如此放肆,但你这点资本是否也太狂妄了些,道元宗的怒火你承受得起吗?”聂平眼睛一眯,冷光似剑的盯着唐晓。
唐晓淡淡的瞥了聂平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意,道:“狂妄不狂妄我自己心中有数,但你一个外门弟子,也配代表道元宗?年近半百了还只是灵脉四重,就你这点资本也有脸来取笑我?”
众人听得心惊胆战,那枯瘦如猴的老者也是目露冷光,然而这还未完,只见唐晓伸手一指,冷喝一声道:“道元宗?可笑,你,不过一废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