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也看见了溪山，他眉头皱了一下，移开视线。
他对溪山没有什么感情，这一点在溪山选择和其他人成婚之后尤为明显。
不管溪山之前对他怎么样，他都不过是一个一心想要繁殖后代的兽人罢了，在长河眼里，他就和普通的虎族兽人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哥哥，溪山说要见兽神。”
“嗯。”
长河将怀里的褚瞳放了下来，褚瞳左看右看，找了一处灌木丛，然后衔着衣服跑进去换好衣服才走出来。
传说中兽神是猫族的亚兽人。
溪山看着褚瞳，对于兽神降临这件事渐渐信了几分，领着身后的兽人，对着褚瞳深深鞠躬：“兽神大人。”
褚瞳摆摆手：“我不是兽神大人。”
“嗯？”溪山一脸疑惑。
“兽神大人要心情好的时候才会降临，现在不在这里。”褚瞳指了指自己，“兽神大人降临的时候就会使用我这具身体。”
溪山的眼眸眯了眯，显然开始怀疑贺朝炎一行人了。
贺朝炎上前一步，手一挥，一瞬间，一大堆瓷器出现在溪山的面前。
谁也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眼前光秃秃的草地上就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器皿。
“这种东西，你们应该见识过吧？”贺朝炎沉声道。
兽神对每个部落都是公平的，他赐予了银狼族炼铁的能力，同时也赐予了猫族烧瓷器的技术，他还赐予了羽族制衣的能力，野猪族耕种土地的能力。
这些瓷器比传说中兽神用的瓷器还要好，除了兽神再次降临，没有别的能够解释为何会这样。
溪山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长颈白瓷瓶细细地看。
旁边的兽人也不太相信地拿起一只碗，用力掰了掰，惊叹道：“这个东西竟然掰不断，如果只是猫族的话根本烧不出来！”
褚瞳：“……”
幸好这里除了他就没有别的猫族了，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什么叫猫族根本烧不出来？
明明就是他们猫族烧出来的好不好？
“这些瓷器作为见面礼，我想要和你们虎族合作。”贺朝炎财大气粗地手一挥，这些瓷器就白给了。
溪山却是一个警惕的人，他放下令他爱不释手的长颈瓶，抬起头看着贺朝炎，问：“你就是你们部落的族长？”
他吸了吸鼻子，想要嗅出贺朝炎的气味。
但是贺朝炎的气味很微妙，本身的体味嗅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种族，而他沾染的那些气味，有虎族的，也有猫族的，还有一些像是狐族的。
他着实看不透这个兽人是什么种族的。
贺朝炎颔首：“我叫贺朝炎，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贺大哥，也可以叫我贺朝炎，但是我不是族长。”
他摊开手，介绍两边的黑羽和白羽：“这两位分别是黑羽族的族长和白羽族的族长。”
溪山眯起了眼睛。
他看得出来，虽然贺朝炎说他不是族长，但是他旁边的那两个羽族族长明显是以他为尊的。
也就是说，称呼贺朝炎为一族之长，似乎有点过于贬低人了。
他的地位比族长更高。
在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溪山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褚瞳：“那这位猫族的亚兽人呢？又是什么身份？”
“如你所见，他暂时是兽神大人的宿主。当然，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亚兽人。”贺朝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介绍道。
兽神的宿主……贺朝炎的亚兽人……
那岂不是说……
“是啊，谁知道呢？”贺朝炎看穿了溪山的想法，故作姿态地笑着说。
溪山：“……”
溪山缓和了好一会儿情绪，尽量不去看长河兄弟俩，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那堆瓷器上面，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得先告诉我你想要合作的内容是什么，我酌情考虑过后，在兽神大人的见证下，我才能答应合作。”
如果兽神是真的，那么不用兽神大人多说，他也会做的。
但是如果这些人是骗他的……那么不好意思，他们虎族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
贺朝炎看了一眼褚瞳，褚瞳同样一脸茫然。
他摇了摇头：“兽神大人什么时候出现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先说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你们虎族帮忙，跟我们去别的部落谈合作，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园。”
“什么？”
“如你所见，我们部落已经聚集了羽族、狐族和野猪族，银狼族，我们还有猫族相助，能够生产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贺朝炎像是变戏法一样，将铁器、衣物以及编织物挨个掏了出来。
“你们虎族擅长捕猎，并且知道其他兽人部落在哪里，如果你们愿意带领我们的人到那些部落去谈合作，我们的合作就算是达成了。后期还会共享种子或者动物的幼崽。”
种子和幼崽这两样东西贺朝炎暂时拿不出来给溪山看，于是就没有说现在就要合作。
这个要求太奇怪了。
溪山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可能的，如果我们暴露了那些部落的位置，那些兽人就会受惊逃跑，这样等我们缺少食物了，要如何狩猎这些兽人呢？难道要我们整个部落都饿死吗？”
贺朝炎：“……”
“你们就不能放弃狩猎兽人，和他们和平共处吗？”
溪山嘲讽地笑了起来：“如果不能狩猎兽人，你知道我们部落会死掉多少人吗？”
虎族的繁殖能力虽然不强，但是生长周期和壮年期都挺长的，一个虎族兽人的一生中，大概能够生下十个后代。
即使他们经常驱逐掉那些无用的兽人，但还是经常不够食物吃。
“你们可以考虑改善一下食谱。”贺朝炎十分认真地建议道，“你想想看，你是不是经常便秘？”
溪山迅速地瞥了一眼长河，脸色涨红：“你突然间胡说八道什么？”
这人怎么知道自己便秘来着？难道他偷看自己出恭吗？这也太不要脸了吧？